对上虞甜沉默的眼神,她无辜的眨了眨眼,语气有那么一丢丢心虚:“力道没掌握好,下手太重,估计还得再睡上一会儿。”
虞甜看了看天:“这大晚上的让人家在外面睡上一宿,肯定得着凉。”她瞧了一眼惊蛰,朝着屋子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要不你给人扛回去?”
惊蛰默然片刻:“……也不是不可以。”
说干就干。
夜色之下,惊蛰将人一把捞起扛在肩上,趁着四下无人,飞快冲进了房间。
里面还在暗自垂泪的秦夫人吓了一跳,只见咚的一声,贴身婢女被放在地上,来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屋子里又没了身影,只扔下一句:“抱歉,下手重了点!”
秦夫人看着躺在地上倒霉的婢女:“……”
有点礼貌,但不多。
她说打个水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回来?原来是被人给打晕了。
可关键是,婢女醒了她要怎么交代啊!
*
“秦夫人那边愿意配合我们。”回到屋里,意料之中,傅凛知还没有睡下。
他点点头,将提前叫人备好的姜汤推过去:“夜里风寒,喝碗姜汤暖暖身子。”
“这么贴心?”虞甜乖乖地捧起碗把汤喝完,在寒风里溜了一圈的身子也渐渐回暖。
“你知道吗?原来秦夫人早就知道江漓是个冒牌货,只是对方威胁她,她才不敢和阿苏相认。”
傅凛知颔首:“席间她心不在焉,脸色憔悴,和江漓的互动也很尴尬,那时候我就猜到了。”
“也是个可怜人。”虞甜摇了摇头低低叹息,“你说为什么这世上的好人总是受尽艰辛苦楚,而坏人反而过得更好呢?”
傅凛知极少见她露出这样郁闷的神情,有些新奇,面无表情用手指戳了戳她鼓起的腮帮子,被虞甜有气无力一瞪。
他清了清嗓子,面不改色收回手。
“放弃底线和原则很容易,而坚守往往却很难,所以做坏人往往比做好人更容易,付出的成本也更低。但这并不能成为做坏人的理由。”
他眸光深沉,眸色像夜空一样幽邃静谧,“世间为何存在惩恶扬善,邪不胜正这些词,就是因为依旧有人坚守着底线,在黑暗里踽踽独行。”
他看向虞甜,眼神异样的温和坚定:“世间但凡只要存在一个心存善念的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虞甜托着下巴看他,眸光亮亮的。
傅凛知挑了下眉,唇角微翘:“为什么这样看我?”
虞甜想了想,眉眼弯弯:“感觉你变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