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川知道如果自己现在就甩手走人肯定免不了挨上一顿说,所以动用了全身上下的修养才压下了差点脱口而出的冷笑。
“叫我来干什么?”时川拉出重重地拉出椅子,在母亲的旁边坐下。
“你还记得我前两天摔断的那个手镯吗?今天来了个师傅说能修,”时母仿佛对儿子的不情愿浑然不觉,笑着侧过身,示意他看向自己旁边的人:“这位就是他的徒弟,今年和你一个岁数,已经在a大当老师了,你说厉不厉害?”
游洲还是那副温顺的表情,微微颔首说了句“不敢当”,而旁边的时川则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算作回答。
“对了,”时母看向游洲问道:“修好需要多久?”
游洲温声答道:“师傅说可能至少需要一个月,但具体可能还需要视情况而定。”
“那也好,”时母拉过儿子的手,暗示意味十足地放到游洲旁边,然后说道:“他叫时川,是我儿子,今年刚好和你一个岁数。一会儿你们加个联系方式,有什么问题就联系他,正好你们同龄人交流起来也比较方便。”
时川已经气得快吐血了。
不是,您到底看没看清那只大尾巴狼是怎么盯着你儿子的?!
“您自己盯着不是比较方便吗?再说了我工作那么——”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因为时川发现根本没人理他。
“嗯,输好了,就是这个号码,”时母眉开眼笑地在游洲的手机上敲敲点点,然后转头看向自家儿子说道:“小川,记得接电话啊。”
在场都是聪明人,谁都明白这就是一场间接的相亲会,而作为主角之一的时川已经没脾气了,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烦躁地点点头,“知道了。”
交换完联系方式后的游洲没有过多停留,和时母简单说了几句话后就带着盒子匆匆告辞。时川抱臂坐在椅子上,用带着冷意的目光注视着那个削瘦利落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游洲刚才说自己突然有事,但这个说辞在时川眼中不过是拙劣的借口,怕不是真正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再坐下去怕自己的狐狸尾巴藏不住吧?
半晌,时川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戏谑的光。
既然你是有备而来,那就让我看看你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因为刚才在脑子里转过的那个念头,时川整场拍卖会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绞尽脑子考虑着自己该如何应对刚才的那个相亲对象。
一直到发现时母已经拍了一块白玉提油螭龙纹璧后,时川才回过神来。他盯着那不到两寸大的东西,脸上明显兴致缺缺,随口问道:“拍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