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忘记游洲手臂上倏尔出现的烫伤疤痕,只是前段时间碍于求婚在即,时川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来弄清楚这件事。而在国外的这几天,他再次让梁成柏去仔细调查了陈述和,然后拿到了对方在“玉六珍”就职时的资料。
时川终究还是难以忍受游洲的身边出现任何不可掌控的风险,于是一个小时后,他按照这昨天资料上给出来的地址驱车找到了那家“玉六珍”。
长这么大时川鲜少有来到这种地方的机会,两侧逐渐收窄的巷子倒映在倒车镜中,新奇之意也逐渐从他的眼底浮现出来。
他打开车门,慢慢地走进那个镶着暗红色牌匾的小院。
或许因为这里偏僻的缘故,今天前来的顾客并不太多,时川走进来的时候甚至店内都没有人,好在他也并不心急,而是抱臂撑在柜台前仔细地看着里面各式各样的展示品。
片刻后,一个端着茶杯的老头慢悠悠地出现在柜台后侧,看见时川的时候明显一愣,随机又迅速露出了个热情洋溢的笑容,“您好,来这里是要挑点什么?”
时川略一踌躇,指尖向下点了点那个淡青色的玉牌,“麻烦把这个拿出来给我看一眼。”
老头先是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自己面前的客人,在心中对他的经济能力有了个初步的判断,然后不着痕迹地取出玉牌,同时介绍道:“您的眼光真不错,这是和田玉黄口无事牌,您瞧瞧,无论是颜色还是油性都是万里挑一的。”
“确实不错,”时川心不在焉的地拿着玉牌在手中把玩了片刻,一边思考着该怎么恰如其分地引入陈述和,一边悄悄准备应付老头一会儿的发难。
“这个多少钱?”
卯一丁从花镜上方觑了眼时川,“如果你是诚心想买,那我大可给您打个折,五万,您觉得怎么样?”
时川只是垂着眼皮瞧着自己手中的玉牌,脸上神色不明,微微颔首。
几秒后,他把手中的东西还给了卯一丁,转身来到另一个柜台,抬眼望向了上面摆着的玉壶。
“那个看着还不错,能拿下来给我看看吗?”
“这个啊,”卯一丁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笑:“不好意思啊,这是我徒弟给我雕的,是非卖品。”
“您徒弟?”听见他的回答,时川顿时感觉心思一动,当即想出了一个问题来探探他的口风:“不错,真是很厉害,请问这是他什么时候雕的?”
卯一丁的神色较刚才温和了不少,“他刚上大学的时候。”
“这么早?”时川其实根本不懂里面的门道,但还是故意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来奉承对方:“看来还是您教的好啊,毕竟名师才能出高徒嘛。”
这句马屁实实在在地拍进了卯一丁的心里,他面上做出一副谦虚的样子,其实心中已经开始愈发欣赏起来这个有眼光的年轻男人。
眼看气氛铺垫得差不多了,时川缓缓俯身拉近自己与卯一丁之间的距离,有意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其实我今天来这里,还想朝您打探个人。”
老头的神色出现了一瞬间的警惕,“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