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1 / 2)

<h1>第13节</h1>

那只手在她的头顶停顿一刻,他像是怕了时黎,从兜里掏出纸老虎递给她,“这是今天的手工作业,我帮你做完了。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下次一定不帮你。”

时黎仰起头,却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大致感觉出面前的人是个男孩,很瘦,如同营养不足的劲竹,衣服空落落挂在身上。

怎么又梦到他了?

不过也好,是他的话,今晚就能做个好梦。

梦中的时黎不客气地从男孩手里夺过东西,又拿自己的太阳帽丢他,“哼,如果你不帮我做作业,我就要告诉鹤川你欺负我!”

男孩的声音沉了下去,“不许和他玩,不然就别来找我。”

时黎的意识慢慢抽离,像一个居高临下的观众,默默观赏梦境世界发生的一切。

过去的自己似乎还在与男孩说什么,趾高气昂的,男孩真的生气,转过身就走,她又屁颠屁颠跟在身后,时不时用手指去戳男孩的后背。

最终,两人一起消失在视线中。

时黎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这些都是假的。

第一次梦见男孩的时候,她就将事情告诉了鹤川。

鹤川告诉她,梦里的男孩是不存在的,是她撞击脑部引起的精神分裂。他说,男孩的诞生可能是因为他没能第一时间救出时黎,让她在幽闭黑暗的环境里慢慢发酵出一个能陪伴她的“陆鹤川”,男孩与鹤川相似的几个特征就能证明——他们都爱吃鱼、都讨厌芥末。

换句话说,这个男孩可能就是另一个相同又不同的陆鹤川。

梦到的片段太零碎,时黎相信了这个解释。刚开始有些变扭,总觉得梦到陌生人很奇怪,可每一次情绪失控,她都能做这样的美梦,梦境中男孩一直陪在她身边,让她汲取温暖,慢慢地,她就接受了男孩的存在。

时黎默默等待着,她知道,等这个世界彻底消失,她会进入另一个梦境,当然,还会是个美梦。

这一次时黎等了格外久,迷迷糊糊,她居然在梦境中打起瞌睡。

“时黎,你又上课睡觉!”

暴怒的点名吓醒她,时黎搞不清楚状况,本能回道:“老师,我没睡。”

等彻底看清,她才明白自己回到高一。

台上站着秃顶的数学老师,酒瓶底厚的圆眼镜挡住了愤怒的视线,老头显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情绪激动地双下挥舞手中的讲义,“出去,罚站一节课,都要模拟考了还在做梦,女孩子不努力读书将来怎么在社会上立足!”

时黎委屈巴巴走出教室。

没想到梦里也要罚站,看来秃头给她造成相当深刻的心理阴影。

自己的梦境自己做主,时黎当然不会乖乖站在门外,她望着操场,有一群男生踢足球,闲着也是闲着,干脆走过去看看。

四周空白的地界慢慢延展出建筑的轮廓,熟悉又陌生。时黎能感觉出身躯的抽长,本来宽松的衬衣也被胸脯撑得紧紧的。

头顶的天空在旋转,明明烈阳高照却有阴雨天特有的沉闷气压,她的心口像被什么压住,喘不上气。

时黎走到操场,刚才还在踢足球的男生都消失了,她失落坐在草地上,百无聊赖地拽着狗尾巴草。

真实世界,学校的草坪是人工制造的,不会长出如此原生态的植物。很奇怪,时黎现在仍能区分梦境与现实。

时黎以为今天的梦在这里结束,只要闹钟响起,又可以开始新的一天。

可。

懒洋洋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异常熟悉。

“时黎,脱衣服。”

时黎转过头看,来的人竟然是陆商!

他是高中的模样,白色衬衫、深蓝牛仔裤,黑色的短发被汗水浸湿,唯有一双眸,亮如星屑。

见不到时黎动作,陆商颇为不耐地伸手解开上衣的扣子,神情淡漠,嘴唇抿成线,仿佛在履行什么约定。

“你神经病!你怎么在这里!给我消失!”

不知道为什么,时黎感觉惶恐,随之而来是忐忑的窘迫。

陆商皱着眉,深深地看着她。下一秒,他俯下身攥住时黎的胳膊,手上一用力就把她掀翻在草坪上,紧接着,他整个人欺了上来。

“啊——”

时黎尖叫着被陆商堵住嘴唇,压着她的少年眉目俊朗,轮廓分明,举手投足间是时黎不曾见过的气势,时黎挣扎更加激烈,心脏不受控制“砰砰砰”跳动。

似乎是觉得她很吵,陆商抬手捂住她瞪圆的眼,低声警告:“安静点。”

时黎后颈僵硬,感觉到危险,老实下来。

黑暗中,她的五官感受放大数倍,她感觉到陆商在解自己衬衣的扣子,他的指腹压在自己的腰侧,顺着身体的曲线,一点一点向上。

他的膝盖也顺势抵开自己的双。腿,强迫时黎与他接吻,时黎想咬她,陆商却用另一只空出的手捏住她的脸颊,轻声威胁:“这不是你要求我做的?现在装什么不乐意?”

她要求他做的?

???

也许是感觉到时黎不再反抗,陆商放松对她的桎梏,伏下身轻吻她的肚脐。

实在是太羞耻了。

趁着陆商没防备,时黎强忍着狂跳的心脏,慢慢屈膝,对着陆商的腹部就是一脚,连爬带滚的向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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