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她气不打一处来,语气有点不善:“许淮南,你是不是有病?”
男人的嗓音沙哑低磁,“怎么知道是我?”
晏苏:“……”
她这才想起来她把他的私人号码拉黑了,他的工作号码她本来也没存,但是她会背。
当初只看了一眼,她就记住了。
晏苏彻底清醒了,语气也柔软了些:“你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以前他天天工作应酬到半夜凌晨回来,也没吵她睡觉。
现在倒好,已经分开了,竟然开始打电话扰她清梦,不让她睡美容觉了。
难道是为了报复她把他拉黑了?
狗男人什么时候这么斤斤计较了。
电话那端的人沉默了片刻,一字一顿道:“真的要离开我?”
晏苏还以为他终于放下自尊,可以心平气和地跟她谈这件事了,“嗯。等我们去民政局办完离婚手续,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还……”
不等她说完,他低嗤了一声:“想和我分开,你弄死我更快一点。”
第23章 23. 别跟我闹了。
23.
许淮南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晏苏抓着手机, 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狗男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会是反悔了吧。
他都已经签了字了!
顿了顿,她深吸一口气。
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这么想着, 她就气得不行。
她好不容易整理好心情,好不容易做出了决定,好不容易克制住了那颗会因为他胡乱跳动的心脏。
晏苏放下手机起身, 她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幔, 刚把窗户拉开一小条缝隙, 视线就无意间瞥到楼下停了辆黑色劳斯莱斯。
和许淮南放在车库里落了灰的那辆很像。
已经深秋了, a市夜晚很冷, 凛冽的寒风卷着枯黄的叶子吹进来。
她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又颤着手将窗户合上。
她抬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空,上面一颗星子也没有, 月亮也不知所踪,看起来像是要下雨。
似乎是察觉到动静, 车窗突然降了下来,车里的人抬眸朝三楼这里看过来。
晏苏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
她抿了抿唇瓣, 明天她还要早起, 要乘一大早的航班飞日本,现在没时间思考这些, 得赶紧睡觉了。
刚躺下,门就被人从外面敲了两下。
晏苏将被子拉到头顶, 对一切动静充耳不闻。
然而敲门声也只是短暂地响了两声,门外就再也没动静了。
她放下心来,闭上眼睛。
过了二十分钟,她仍旧没睡着。
晏苏叹了口气, 她走到窗边,发现那辆车还在。
她蹙眉,出了房间,走到大门前,拉开门。
男人靠着墙坐着,像是淋了雨一般,漆黑的发一片湿润,他紧紧闭着眼睛,长睫落下,唇瓣没有一丝血色,冷白的脸倒是泛着点红。
而他平时精致眉眼间的凉薄和冷意,此刻仿佛全被痛苦替代了。
晏苏没见过这样的许淮南,一时之间愣住了。
隔了两秒,她才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晃了晃,“许淮南!”
他的体温很高,隔着绣着暗纹的黑色衬衫衣袖都能感觉到。
晏苏用手背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有些烫手。
她咬了咬唇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并开始思考现在是拨急救电话还是把周安喊过来送他去医院。
还没思考出结果,男人突然扣住她的手腕用力往下拽,紧接着他一把抱住了她,滚烫的体温包裹着她。
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锥心的疼,大脑一片混沌,似乎还出现了幻觉,他好像听到了晏苏的声音。
还有怀里传出来的真实温热触感。
许淮南喉结轻滚,他好像又闻到了她柔软发丝间清冽的柑橘气息,混着牛奶沐浴露的香气,让他紊乱的气息和心跳一点一点归于平静,疼痛感也慢慢减轻。
他的手臂逐渐收紧。
晏苏被他抱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她艰难地偏了偏头,在他耳边,咬牙切齿道:“你是想勒死我吗?”
许淮南睁开眼睛,眸色清醒了几分,而后不到半秒,又彻底沉了下去,他松开手,站起身,伸手要将小姑娘拉起来。
晏苏避开他的手,自己站起来,她平静地开口:“你发烧了。”
男人下颌线线条绷直,他哑声道:“嗯。”
晏苏没再说话,她转身进了屋,在电视下方的柜子里找到退烧药放到茶几上,又去了厨房。
很快,她倒了两杯水出来。
晏苏将其中一杯温度适宜的水放在许淮南面前,命令一般的口吻:“把药吃了。”
她自己端着另一杯水,小口小口地抿着。
许淮南囫囵吞枣似地将药吞下,仰着头,一口气将水灌下去之后。
晏苏还站在电视机前,安静地喝着水。
片刻,她随手将杯子放在电视机旁的柜子上,掀起眼眸看向许淮南,“我们谈谈?”
女人穿着鹅黄色的吊带睡裙,肤色比珍珠白,额头光洁,唇形好看,唇珠饱满,还沾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
“谈什么?”
许淮南眸光微虚,他从沙发上起身,抬步朝她走过来。
晏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你别过来,我明天还要工作,你别传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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