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行见礼后。
眼见着黄氏身后另外还缀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姐,沈氏便问道:“这两位小姐是?”
黄氏连忙将自己的侄女引荐给了沈氏,沈氏并未备下表礼,便将自己手臂上的玉镯褪了下来,递给了黄瑛鹂与黄瑛穗。
沈氏与黄氏还有些体己话要说,便让傅云饮带着刘婉晴与黄瑛鹂三人去内花园散散心。
自刘婉晴进门后,傅云饮的目光便一直放在她身后的莹雪身上。
若是换了寻常时候,他才懒怠引着这些女子去逛内花园,白白浪费时间不说,还容易引出些事端来,可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他竟鬼使神差地应了下来。
只是他一个人带着三个女子去逛内花园,总是有些不伦不类,傅云饮便让东昉去将二弟傅云萧和嫡妹傅云婕一同唤了来。
傅云萧与傅云婕前后脚到了内花园的亭台处,傅云饮便指派了些小厮去抬了些茶碗案几来。
傅云婕素来是个爱热闹的性子,见状她便遣退了众人身后伺候的丫鬟与小厮,只提议道:“咱们来行酒令,输的人给大家斟茶。”
众人自然不愿拂了她的意。
莹雪与冬至并其余的丫鬟小厮便纷纷退后,也不敢走远,只遥遥退去了能望见亭台内大半风光的假山处。
莹雪靠在假山岩背上,对着冬至笑道:“好姐姐,我眯一会儿,若那边事了,你便摇醒我。”
冬至也笑:“你倒会躲懒,安心睡吧,那边可没这么快了事。”
莹雪前几日皆日夜不眠地服侍照料王氏,已是眼下乌青,疲惫至极,她方才阖上眼,未过多久便沉沉睡去。
莹雪再醒来之时,却发现身旁的冬至并另外两个丫鬟都不见了踪影。
她慌忙起身,朝着亭台的方向望去时,却发现刘婉晴并两个表小姐都不见了踪影,只有傅云饮一人趴伏在案几上。
她连忙走至亭台旁,小声地在傅云饮耳旁轻唤道:“世子爷。”
喊了好几声后,傅云饮方才抬起头,只是双眼不似往常那般清明自持,反而窜着些炽热的欲./念。
莹雪不禁后退了一步,与傅云饮拉开些距离后,方才说道:“世子爷,大小姐可是去哪儿歇息了?”
傅云饮定定地望着莹雪,注意力皆放在她一张一合的粉唇之上。
莹雪被傅云饮这样肆无忌惮的打量目光吓得有些惴惴不安,可她并不识得镇国公府上的道路,便只能再次问道:“世子爷,你可听得见奴婢说话?”
傅云饮双颊处有些诡异的酡红,可比起他极富有侵略性的目光来说,这点酡红又称不上什么。
莹雪又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她被傅云饮盯得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皆立了起来,世子爷的眼神虽不像二少爷那般黏腻令人作呕,却也让人备感不适。
而莹雪频频后退的动作也终于引得傅云饮轻笑出声,只听他说道:“躲什么?爷还会吃了你不成?”话虽如此说,可傅云饮眸子里的兴致已是遮掩不住。
莹雪心中警铃大作,她正欲转身离去时,却冷不丁被傅云饮从后头打横抱抱了起来。
“你不必喊。”傅云饮磬如玉石般的嗓音里带着些若有若无的渴求。
莹雪自是明白傅云饮话里的深意,这里是镇国公府,自己就算将人喊来了又如何呢?不过是让人瞧笑话罢了。
况且世子爷三番五次地救自己于水火之中,莹雪下意识地相信他不会做出自己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直到傅云饮抱着她推开了离亭台最近的厢房大门,又将她压到了床榻之上,她这才明白,自己想错了。
莹雪忍不住地发起颤来,眼泪不禁夺眶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
伏在她上首的傅云饮卸下一头黑发,眸里尽是轻佻的笑意,他虽被药物驱使,却也明白自己是对这个女子生了些不该有的心思。
亦或是她生的面若芙蓉,叫人见了便难以忘怀,亦或是自己独独触碰她时不会头晕作呕,亦或是那个春意无限的梦。
傅云饮吮住了她的一滴清泪,这才兀自一笑道:“甜的。”
莹雪止不住心内的战栗之意,说出口的祈求话语里也带着些哭腔:“世子爷,你放过我吧。”
傅云饮却恍若未闻,曜石眸子里带着些戏谑之意,“你可是定了亲事?”
莹雪一怔,随即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点了点头,只道:“奴婢已定下了亲事,况且奴婢蒲柳之姿,如何能配得上伺候世子……”
剩下未尽的话语皆被傅云饮的吻堵了回去。
傅云饮的吻如同他平素那副高高在上的冷傲模样一般,虽是万千般辗转,却仍是七分含蓄三分热切。
莹雪被吻的方寸大乱,只身子被傅云饮死死压着,她挣扎不得,只能无声地落下泪来。
傅云饮从前只以为自己当真是个清心寡欲之人,断不会对女子生出这些陌生的情愫,如今看来,自己只是没遇到那个人罢了。
傅云饮在心内嗤笑自己定力竟这般弱小。
不过是轻轻触碰了一下这奴婢的粉唇罢了,傅云饮不禁嗤笑自己平日里那股清明自持的做派皆如黄粱一梦般不值一提。
可见年少时的梦魇并未全无办法,自己也不是完全靠近不得女子。
他忽而想起了那日在鹊仙桥上,莹雪望着那小厮时含情脉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