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疑惑:“爷为何要将我打扮成这样?”
傅云饮只神神秘秘地一笑:“爷要去做件大事,将你一人放在府里,又怕旁人将你磋磨了去,故将你带上。”
莹雪了然,便目含感激地说道:“多谢爷垂怜。”
傅云饮低头瞧见莹雪潋滟着光亮的点漆眸子,又多瞧了几眼她这幅清秀且女里女气的小厮模样,一时逗弄之心渐起,便道:“若真心谢我,且看你晚上的表现。”
莹雪怔愣了几秒,随即便羞赧地敛下眸子,作出一副嗔怒的娇羞模样:“爷瞎说什么呢?”
傅云饮不再逗弄她,便带着莹雪出了镇国公府,因惦念着莹雪不会骑马,便破天荒地套了辆马车出府。
马车行至醉红楼前,傅云饮先下马车,下意识地想将莹雪扶下马车时,却意识到如今莹雪的身份是小厮,自己这般行径很是不妥。
傅云饮便冷了脸,大步流星地踏进了醉红楼,莹雪只低着头紧跟其后。
店小二一眼就瞧见了傅云饮非同一般的尊贵气势,立时便迎上去笑道:“客官,可是要去雅间。”
谁知傅云饮却冷冰冰地吐出一个字:“滚。”俨然一副凶神恶煞的纨绔模样。
那店小二悻悻然地住了嘴,目送着傅云饮与其身后那个格外瘦弱的小厮一齐上了二楼的雅间。
方到了雅间,莹雪还来不及瞧一瞧里头的陈设摆件,便被傅云饮一把拉至身旁坐下。
莹雪生怕自己会露了怯,便只敢垂着头盯着身下的桌腿瞧。
“今日怎么没带东昉来?”一道慵懒的男子嗓音在莹雪耳畔响起。
傅云饮与那男子围着案几相对而坐,那男子正在悠哉地品茶弄香,傅云饮却在案几底下摆弄莹雪的柔荑。
这般亲昵的行径到底让那男子忍不住出声抱怨道:“这便是你新纳的小妾?”
傅云饮抿了一口茶:“不是,还未抬姨娘。”
贺云洛愈发语塞,瞪了傅云饮一眼后,方才瞧了一眼莹雪,见她模样纤瘦弱质,便道:“虽是为了做戏给旁人瞧,你也得好好待人家才是,怎得养的这样瘦小?”
傅云饮面色陡然一寒,不虞地用指节叩了叩案几,似是在警告贺云洛,不要说些不着调的话。
莹雪却将贺云洛的话听进了耳朵里,怪道世子爷从宫里回来以后日日夜夜与自己厮混,原是为了做戏。
只是不知是为了做给谁看,不过这与她也没什么关系,既有这个契机,她更该好好把握才是。
而贺云洛自然也瞧见了傅云饮脸上的不悦之色,他只当是傅云饮害怕雅间隔墙有耳,让有心人听去了,毁了殿下的苦心筹谋。
“你放心,两边雅间都有我的人守着呢,绝不会叫人听了去。”贺云洛安慰傅云饮道。
傅云饮却恍若未闻,拿自己这个蠢钝如猪的好友没什么办法,他便换个话题:“你的信儿,可会出什么差错?”
说到此处,连贺云洛也生了疑惑:“自是不会有错的,只是我不明白,那刘一宁不是你的小舅子吗?你这么整他做什么?”
傅云饮侧头望了默不吭声的莹雪一眼,含糊其词道:“都是为了殿下的千秋大业罢了。”
贺云洛却不吃他这一套:“你想演纨绔与纨绔为了女子大打出手的戏码,找谁演不成?就非得找刘一宁?莫非是他哪里得罪你了?”
傅云饮不语,只顾着在案几底下摆弄莹雪的纤手。
贺云洛讨了个没趣,便道:“好了,那刘一宁上一回在楚倌里闯了祸事,如今便不敢往这些烟花之地去了,只偷偷来这等雅间,寻了女子娈童一起弄欢作乐。”
莹雪听了暗暗心惊,原来世子爷这一回出门是为了整治刘一宁?
这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那女子的出身你可有仔细查过?”傅云饮肃容问道。
贺云洛也收起了笑意,一脸正色地回道:“自是查过的,父兄如今还病着,卖身也是为了给父兄赚些医药钱,我给了她五百两银子,断不会有错。”
傅云饮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与贺云洛又谈了些莹雪听不懂的朝堂话术。
眼瞧着时辰差不多了,贺云洛便率先起身,侧身对着傅云饮做了个请的动作:“世子爷先行吧。”
傅云饮便先对莹雪说道:“一会儿你只顾低着头站在角落里,离人都远些,事情了后我自会来寻你。”
莹雪立刻乖顺地点点头。
贺云洛见状啧啧称奇,只揶揄傅云饮道:“这么温柔的世子爷,我也是头一回见,一会儿砸我的时候,也要收着点力。”
傅云饮路过他身旁,瞪了他一眼后,方才赶去了二楼最里头的雅间内。
莹雪与贺云洛则紧跟其后。
莹雪还未靠近那最里间的雅间时,便听得里头传来几声女子的哭啼声和傅云饮中气十足地怒吼声。
“你怎么敢与我争抢女人——”声音之大,恐怕连一楼坐着的客人都能听个一清二楚。
接着便是刘一宁颤抖的声音响起:“姐夫,我真不知道,若我知道她是你瞧上的女人,我必不会这般放荡。”声音里满是恐惧之意。
底下竖起耳朵听八卦的围观群众们皆面面相觑了一阵,原是自家人出了些小龃龉,那便算不上什么大事。
自家人嘛,总会为了亲戚情分而息事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