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
“以前那个媒人是你们部长来着?”
不要用过去式!谅介心里想着,可是,那确实是过去发生的事情。
“你得去跟人家打声招呼嘛!对你将来很有帮助的。”
“……我哪有心思想什么将来!”
没听过有哪个在婚礼当天被新娘放鸽子的男人后来就能出头的。因为这种事并不常见。至少在他活着的二十七年间,他从来没有听过这种事。
“所以我才要告诉你,不要对人生绝望。”
结子一边收拾碗盘,一边为哥哥加油打气。
“嘿!嘿!柿本!嘿!嘿!谅介!”
这是啦啦队的口号。
“谢谢你的鼓励,够了。”
谅介说完就转身走了。
现在想起来,菜花其实是个疯狂的女人。只要心血来潮,她可以一个人提着行李箱就跑到泰国或纽约去。她就是这么疯狂的人。
从认识她开始,她就是这样了。谅介跟菜花是在大学联谊活动时认识的,回家的路上她说道:‘今天,我决定跟从左边算来第二个男人上床。’一般说来,哪有一个女孩子会这样面不改色地跟认识不过三个小时的男人说这种事?
可是,不管是就外形或心理而言,菜花就是这样的女人。就好像杂志上的模特儿作风──有联谊会上,某个女孩子这样说过。
至于为什么是谅介送菜花回家呢?其实是菜花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说了一声“哪,我们走吧!”就很理所当然地把谅介从朋友圈中拉开了。
然后,她对谅介说出了“我决定要上床”之类的话。
谅介原本没有这样的企图,而当天,他们也没有上床,不过在下一次约会时就发生关系了。
谅介是在顺利地找到工作、也成了习惯工作的社会人的第二年春天开始有了结婚的念头。而菜花一直在宝石店工作。
那是她父亲的朋友所经营的一家连锁分店。菜花从在学时代就一直从事模特儿工作,她好像也打算一直做下去;可是,当她一卸下“女大学生”的头衔后,身为模特儿的价值似乎就往下掉了。
‘真是的,这个社会怎么只偏爱小女生呢?’菜花坐在小摊边骂道,可是看起来还是那么可爱。
‘你自己也是个小女孩啊!’
谅介拿起酒,一口喝干。
‘啊,叫人听了好高兴,只有谅介会这样对我说!’‘啊,喂!不要在这种地方搂搂抱抱的!’可是,菜花却当着摊贩老板的面吻他。喝得醉醺醺的菜花就是在那天晚上对谅介说我愿意跟谅介结婚’。
这是非常菜花式的反客为主的求婚方式,事情应该就此顺利地发展下去的,可是──“那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一想起来就生气。不但在大家面前害他丢光了脸,连场地、料理的取消费用都要谅介付。谅介真想要求对方赔偿损失。
至于那个菜花则依然行踪成谜。
“我是很喜欢她啦,可是……”
整理好餐桌之后,结子在起居室里晃来晃去。
“你不要再提她了。”
那不过是几个礼拜前发生的事情。要重新振作起来,现在还言之过早。谅介受到很严重的伤害,而更重要的是,他感到愤怒。
“以前约会时她也常常爽约,仔细想理所当然的发展。”
“……你自己还不是又提起菜花小姐的事?”
“谁叫你尽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不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谅介想反驳,想想又放弃了。哪有兄妹一大早就吵个没完没了的?
“对了,你什么时候去上班?”
结子的语气中隐隐约约可以听出她对这件事相当有兴趣。
“下个礼拜再去。”
谅介两脚盘在沙发上。
“你也该回去了。”
“真是个冷漠的家伙。”
“有什么不对吗?是学生就该有个学生的样子,乖乖地回乡下的短大上课去!”_“不要老是乡下、乡下的。从我们家到东京,坐车也不过两个小时嘛!”
“那就叫乡下。”
“你自己不定期不是一样是乡下人?你在那边出生,念那边的学校。”
“我从念大学的时候就在这边──”
话说了一半,谅介就闭嘴了。因为他觉得这种对话跟刚刚差不多,不值得一再重覆。
对了菜花是道地的江户女孩。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