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舒服。谅介垂下了头。这家店也不好再来了。_垅井三十二岁,据说在二十九岁那年不了这家店。虽然年轻却相当能干。
“不过,你跟小凯两人要看一间店也不容易吧?”
叶月喝了一口新送来的啤酒,改变了话题。
“嗯,现在还在找人。”
谅介的脑海里倏地浮上峻也的脸孔。他不是正在找工作来着?
“目前只能两个人尽量撑。”
“说走就走,很叫人吃不消,对吧?”
“就是这么回事。”
垅井离开吧台,去为新来的客人送上湿巾。
叶月看了他一眼说道:
“他真是够专业的。”
语气中充满了佩服之意。
“如果我是垅井的话,一定会不停地问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取消婚礼等等的。”
“做服务业的人哪有这样的?”
谅介觉得好累。
“嗯,我也觉得我不是做这种生意的料。”
“这么说来,小凯也知道这件事罗?”
谅介从内口袋里拿出烟来。
自从菜花劝他戒烟之后,他就尽可能地不抽,可是这一阵子又抽得凶了。他抽的是大卫道夫。
用打火机点着烟之后,才想起这是公司的女同事们送给他的结婚的礼物。好沮丧。
“是啊,既然垅井知道了,小凯应该也知道吧?”
他们口中的小凯是现在在厨房做料理的工作人员。
“真是不舒服啊!”
“别放心上!别放心上!”
叶月轻轻地说道。
“如果老是挂在心上,后天怎么上班?工作哪做得下去?”
“唔……”一想到上班,心情就更加沉重了。
“算了,别再这么沮丧了点一些东西来吃吧?”
叶月提起精神打开菜单。
“啊,垅井,今天的小肌特餐是什么?”
叶月问刚好回到吧台来的垅井。
“口飨和明太子通心粉。”
“啊,不错!就点这个吧?”
“要nǎi油还是盐?”
叶月催促似地看着谅介。谅介说了一声“盐”,然后抬头对着天花板吐了一口烟。
“还有大蒜面包、鱼披萨、胡萝卜马铃薯沙拉。”
叶月快速地点着菜。
“你吃那么多啊?”
“我肚子饿了呀!这一阵子也没有好好地吃一顿。”
“那就赶快找个会做饭的女人啊!”
“说得容易啊!”
叶月嘟起了嘴。
“是啊,反正我也被放鸽子了。虽然只是一个不会做饭的女人。”
“你就别这样讲了──她是那样吗?”
“我没有看过菜花拿过菜刀。”
“她没帮你做过吃的吗?”
“荷包蛋和煮蛋,还有牛油沙鸡蛋。还有一次帮我泡了一碗硬梆梆的面。每次都是买外面的东西吃。”
叶月很感慨的摇摇头。
“那你应该感谢神明让你没结成婚。”
“……现在的心情还没办法提升到那种境界。”
谅介也已经忘了为什么想跟菜花结婚的。不会做饭、早上爬不起床,每逢生日、圣诞节、情人节都要买昂贵的礼物……。
“你们的订婚戒指是tiffany的?钻石代表永远的光辉。”
“那可贵得很,花了我半年份的薪水。”
“真可怕。她带着那些东西逃了?我想还是结婚好了。”
“不要再说逃不逃了。”
“啊,对不起,踩到地雷啦?”
tiffany和菜花一起私奔了,可是那对结婚戒指在没有人送也没有人戴的情况下,还躺在橱柜里面。
“女人真是可怕啊!”
叶月说着,一口气喝光了卡尔斯帕克。
“让两位久等了,这是大蒜面包。”
小凯从厨房里走出来,将盘子放在两人的正中央。
“啊,好久不见了,柿本先生。”
“上次真是抱歉。”
一想到今后还得继续这样──跟所有的相关人士道歉,而后天又是在“事件”之后第一次上班,情况就更加险恶了。谅介的心情不由得越发的沉重。
“啊,哪里,人生就是这样嘛!”
或许是垅井教育得当吧?小凯讲话也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去踩到地雷。
被二十六岁的人如此不着痕迹地鼓励,二十七岁的谅介心情非常地复杂。
“打工的那个小弟不做啦?”
叶月赶紧缓颊。
“嗯,反正也做不久。”
“他几岁啊?”
“二十三。”
二十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