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一脸的沉郁,对于若惜突然的来访,他实在是充满了困惑。
而萧子延只是自信的一笑,朗朗地说道:“关于这一点,我真的可以保证,若惜一定不会伤害阿洛的,而且司徒夫人在冥鼎山庄,也是会非常安全的,即使我拼尽了性命,也会保护司徒夫人与阿洛的。”
盟主只是黯淡的一笑,这笑容中包含了太多的无奈。
是啊,那个人在得知自己深爱的女子多年后被告知还活着会不开心了?可是又有哪个人又能接受得了深爱女子来寻仇的这件事了?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十九岁的女儿,但是,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儿却不知道此时身在何方。
这一切的突然发生,又怎么能让盟主能够放心的了了?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复杂,好像是怎么也解不开的谜团。
两人在昏暗的屋子中面面相觑,始终找不到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萧子延不说话,是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这件事的答案是什么;而盟主只是心思复杂,他明白,他不舍得伤害那个一直活在自己心中的女子,虽然她已经不再是自己心中的那个模样了,但是自己还是爱着她,一分一秒都没有忘记过。
盟主对于李秋水是爱,那满满的爱,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对于司徒夫人,阿洛也是爱,但是那只是亲情的爱,同样也是难以割舍。这个问题,不论对于任何人都是个难题,伤害谁都会让人心痛不已。
其实,若惜一直在窗子旁的垂耳听着房间内的谈话,直至此时,她已然确信了他们的谈话已经结束了。
此时,若惜悄悄的离开了这里,打算回到了原本属于她的屋子里去了,早在开始的时候,宫主就已经交代过,不论在冥鼎山庄发生了什么,都压迫向她回报,而这件事,也不能例外。
若惜缓缓地走在冥鼎山庄安静的院落中,心中思绪万千,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将这件事报告给宫主,她不想自己生活在监视之中,更不想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不属于自己。但是现在,她却在做着自己最不愿意做的事情,这样的生活,她以前从未想过,丢失了自己,为了保全自己,看着无辜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更何况,自己伤害的还是萧子延。
直到现在,若惜还是不知道自己对于萧子延是怎样的一种感情,是爱,还是恨,亦或者是爱恨交加。因为有过欺骗,所以才不敢轻易相信,这一点,若惜是真真切切的做到了,她在这萧子延,所以才会有恨,所以次啊会有现在这样复杂的感情。
遥望着远方的天际,若惜好想远离这一切是是非非,带着玉笼去寻一处没有人认识她们的住处,就这样静静的生活着,一直到老。
可是,这样的生活,已是奢望。
第二十七章 结下梁子
因为害怕再次失去,所以才会习惯性的想要拒绝,因为这样,即使领会不到爱情的幸福,但越也感触不到失去后的悲伤。
若惜一直就是这样的性子,如果自己不是完完全全的相信对方,那么,她是万万不会轻易付出一切的。正因为萧子延曾经轻而易举的伤害过她,所以此时的她才会这样本能的抗拒一切。
就在昨夜,她已经宫主飞鸽传书,道明了司徒夫人已经来到冥鼎山庄的这件事。但是对于宫主对于未来的打算,她确是一点都猜不透的。不知道何缘故,若惜的心中总觉得惴惴不安,这样的不安,是来自于心底最深处,好像在不久的将来会发生什么大事一样,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害怕的厉害。
“咕咕咕咕”,暮然间,天空中传来了几声鸽子的叫唤声。
若惜抬头,看见灵鹫宫的信鸽正停在不远处的树桠上,咕咕咕地直叫唤。她环视了一圈四周,发现确实没有人,这只信鸽正是她昨夜放飞的那只,看样子宫主已经做好了决策。
若惜轻走了过去,在信鸽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一把抓住了它,从它的腿上取下了一张狭长的纸条,上面写着,“静观其变,勿打草惊蛇,有事来报”。
她只是将纸握成了一团,心里疑惑万千。难道宫主真的打算放过司徒夫人吗?明明前两天还想置她于死地,而现在却要自己静观其变,这样,真的不太像宫主的作风啊!
满院的春色在这一刻都化为了黯淡的景色,若惜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若惜转身的时候,一瞥眼,就看见了不远处站着司徒夫人,若惜心下一紧,生怕刚才的那一切被人看见了。如果没有意外,高度紧张的若惜一定会察觉到有人走来的脚步声,可是方才,她却什么都没有听见,那么司徒夫人一定就是早就站在了这里了。
若惜将纸条揉成了一团塞进袖子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缓缓朝着司徒夫人走了过去。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若惜微微颔首,轻声道:“司徒夫人,你好!”
司徒夫人只是直直地盯着她,满脸的不悦,对于贸然闯入司徒洛与萧子延成亲仪式的这个貌美女子,她又怎么会不记得了?那样绝伦的美貌,在她的记忆中,只有年轻时候的李秋水能与她媲美。
“若惜姑娘还真是个美人胚子了,即使是我,看了也不由得心动。”司徒夫人冷笑着。
笑容僵硬,冷语相对,即使是谈笑间吐出如此好听的话,但是在若惜听来还是觉得像带了刺一样。
若惜也一脸漠色,毫不客气的回应道:“多谢夫人的夸奖。”
若惜深知,自己与司徒家的仇是一时间难以解开的,她也不想在冥鼎山庄再生是非了。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的司徒夫人像是想起了什么,募然开口,“对了,刚才那只鸽子是信鸽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司徒夫人不过是随口一问,但是她这话说的若惜心下一沉。若惜头也不回,只是冷冷地开口,“这冥鼎山庄中哪里来的信鸽了?刚才不过是只普通的鸽子罢了,我想是司徒夫人年纪大了,再加上这段时间心中郁结难解,所以看花了眼吧!”
“真的吗?”司徒夫人抢先一步,跨在了若惜的身前。司徒夫人好歹是阅人无数,刚才若惜的话语中有着唏嘘不自然,她自然是能听的出来。站在若惜面前的她只是直直地盯着若惜,好像想从她的话中辨出真假来。
若惜向来就不善撒谎,此时被她这么一看,就更加觉得不知所措。
司徒夫人看着若惜那不自然的神色,只是冷笑了一声,语气中透露着清冷的语音,“看样子若惜姑娘此时不太舒服啊!怎么神色这样的不自然了?该不会是让我说中了吧,那只鸽子本来就是只信鸽。”
“不是,那只是只普通的鸽子罢了。”若惜皱了皱眉,极力的想要岔开这个话题,“还是司徒夫人想要小题大做,要借着这个理由将我赶出冥鼎山庄。这样,冥鼎山庄就能成为你们母女的天下了。”
“你……你……”司徒夫人万万没有想到对面这个看似文弱的女子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被气得颤颤巍巍,过了好久,才回应道:“怪不得听说灵鹫宫里的人心肠狠毒,原来传闻皆是不假,你小小年纪,居然说话这么不饶人。”
“不饶人?”若惜只是自顾自的冷笑了几声,娓娓说道,“我要是不饶人的话,你觉得司徒洛还能活到现在吗?我要是不饶人的话,你还会得到七心散的解药吗?我要是不饶人的话,就不会和你在这里说这么长时间的话了。在这个冥鼎山庄内,只有萧子延一个人才是我的对手,要是我杀了司徒洛的话,你觉得萧子延又会奈我何了?”
其实,在若惜的心中,她一直都是想杀了司徒洛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萧子延对司徒洛的情感一直都让她担惊受怕。只不过是一直顾忌着萧子延,所以若惜才迟迟没有动手。
司徒夫人疼爱司徒洛是在整个江湖上都出了名的,她能够允许别人羞辱自己,可是决不能他人羞辱自己的宝贝女儿。
“你,你,你还真是没有教养!”事已至此,司徒夫人只是撇了撇嘴,终于忍不住回击起来,“即使阿洛和萧子延的婚约是假的,可是现在在众人的眼里,她司徒洛还是萧夫人,还是这个冥鼎山庄的女主人。而你了,你在别人的眼里,只不过是个抢亲不成功的女人,是个邪教的妖女,还有何尊严可谈?”
姜还真是老的辣,司徒夫人的话语无益刺到了若惜心中最柔软也是在意的地方。若惜的脸色不过在一瞬间就变得惨白,脸上也浮现了重重杀气,她紧握了双手,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动手,不要动手。
“我刚才说的这些话没有说错吧?怎么若惜姑娘这样的一副神色。”司徒夫人的脸上也是洋洋得意的表情,丝毫没有察觉到此时的若惜已经是一脸杀气,或许,她是看出来了,但是她自诩若惜不敢再这里动手。
司徒夫人的心本善良,不论对于下人,还是那些寻求帮助的人,司徒夫人总是一副和颜悦色的神情。只是,在面对着伤害自己儿女的人时,她就好像一个护犊的母老虎一样,容不得别人伤害自己孩子半分。
“看样子司徒夫人对这样的徒有其名的称谓还真是在意啊!难道,你不知道吗?这些东西都是徒有其表的,紧紧地握在手中也没有什么意思,我想这样的感觉,司徒夫人已经是受够了吧!”若惜也是不饶人,这一张嘴就好像能吐出刀子一样,本来她的心里对司徒夫人还存在着几分歉意,但是在此时这仅有的歉意已经荡然无存。
不等对面的这个中年妇人开口说话,若惜又紧紧地接了一句,“我还真是替你们这一对母女可怜啊!”
话毕,若惜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独留下满脸怒色的司徒夫人在原地。
在这一刻,若惜开始对于宫主不杀司徒夫人的这一决策由不解转为了失望。就在刚才,她已经从心底里厌恶司徒夫人了,那样傲慢,那样瞧不起人,这样的女人,任凭是嫁给谁恐怕都不会幸福的吧!
恩怨不仅仅止步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