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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砚清眉头微皱,“对你不能来,算了,我换锁。”

祁盛猛地起身,“你是在怪我吗?怎么?又想把这个房子据为己有了?这是你的,别人就他妈不能再进来是吗!”

“是。”祁砚清平静地看着他。

祁盛咬牙切齿,每句话都带着狠劲:“你要是闹不出网上那些破事!你爷爷能死吗!你永远不怪你自己!你小时候打架闹事,我去学校赔过多少罪,当了多少次孙子!”

“你抢别人的东西,老子都得几倍十几倍地还回去,你一点不觉得自己错了!我前一晚骂你,你后一天就去打人!你他妈是在打我的脸!”

祁砚清冷冷地看着他,“那你别生啊,你掐死我啊。”

祁盛气急,眼眸猩红狠厉,吐出的字一句比一句凌厉刺耳,白繁在一旁拉不住,也让他停不下来。

祁盛指着祁砚清,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戳瞎,“就你爷爷对你好,你还有脸在这儿说这种话!你看看你把这个对你最好的人气死了!你亏不亏心!你哪来的底气这么豪横!”

“对,我没有爷爷了。”祁砚清狠狠揉了一把头髮,浑身上下都难受,但就是发泄不出来。

“那我现在打他儿子,他也不会为难了。”

紧接着一拳砸在祁盛脸上,两人身高相当,祁盛却比他壮很多,两人扭打在一起,谁也讨不到便宜。

祁砚清把他扯到地上打,怕撞坏了房间里东西。

他发狠地砸着拳头,想把这个人打死。

他为什么没有底气,这里有他爷爷在。

他打谁爷爷都不会骂他。

他惹是生非,他不听劝,他矫情敏感又事多。

来爷爷这里之前,从来没有人坚定地站在他这边。

不问对错,不问理由。

“行了!”白繁终于把祁盛拖走,“你够了!你要打死他吗!”

祁砚清脸上都是血,却还是像隻不服输的小兽随时要扑过来。

“砚清,你等着我一会儿来给你上药,我先把你爸关起来!”白繁用力把人拽走。

顺便把听到声音要衝下来的祁楚星带走,白繁说:“你先跟我过来。”

祁砚清茫然地躺在地板上,全身都好疼,他坐起来,鼻血流到地板上了。

他把地板擦干净,把打落的抱枕放回原来的位置。

然后把自己锁进卫生间,洗干净脸上的血迹。

白繁是几分钟后来的,他敲了敲门,“祁砚清,开门,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

里面不说话。

白繁拎着药箱,“你跟你爸脾气一样一点就着,隻认死理,谁都不改。”

“祁砚清,你不能不说话,你有想法你说出来,你永远都不说,那别人怎么知……”

祁砚清忽然打断他,“那我想让你们走,行吗。”

“我求你们别想着对我好,别想着救我,就当没有我,行吗!”

外面很安静,祁砚清只能听到自己粗重不稳的呼吸声,他撑着洗手台,“我说了,你能听吗。”

“这段时间不能让你自己待着,我喃凮把药放在外面了,你自己上。”白繁说完就走了。

祁砚清觉得自己快累死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他什么都没说。

明明说了,但是谁都不听也不信。

晚上,祁砚清是在爷爷的房间睡的。

年老之后腺体退化了,几乎不再有信息素,床上用品只有洗衣液的清香,还有种晒过太阳干燥粗糙的感觉。

已经是夏天了,可他觉得好冷,他裹紧被子缩进去,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也是一年盛夏,午休时间蝉鸣烦人,热浪扑脸。

有个家长在办公室据理力争。

“那我家小孩儿不会忽然打人,肯定不会!你有监控就调监控嘛!”

“看到没有?是他先推了我家小孩儿……是,我家小孩儿脾气不好,回手太狠了,但事情不是我家小孩儿先挑的。”

“能道歉,打得太狠了,但是这推我家小孩儿的也得道歉,小孩子嘛,不能惯着,但也不能由着别人欺负呀老师你说是不是?”

八岁的祁砚清站在墙边,斜靠着墙,没什么正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看着爷爷,眼里的阴郁不满渐渐消失,两方家长还在争执,比夏天的蝉还聒噪。

祁砚清拽拽地走过去,站在被他打的鼻青脸肿的同学面前。

对方家长应激似的护着,“你干嘛!”

祁砚清斜着个脑袋,说话声松散咬字也懒,“对、不、起!打你太狠了。”

“你这小孩儿……”

“走啊。”祁砚清拉着爷爷的手,“我道歉啦,老头。”

“你没礼貌。”祁爷爷跟老师打了个招呼,就被拉走了。

祁砚清笑着说:“老头儿老头儿老头儿。”

祁爷爷:“老头儿请你吃雪糕,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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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你啊!”祁砚清掏出巨款十块钱,“走!”

两人拿着雪糕走在烈日下,阳光被树荫裁成碎片,他们走在修修补补的阳光里。

祁砚清看着面前的舞蹈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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