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傻吗,肯定是哭的。”林琼道,他比当哥哥的林珑还要成熟知性一点,“谁敢欺负你,你去跟焰熹大人说呗。”
忆瞳嗓子一哽,被三只团团围住,更加不好意思了,抹了下眼睛,轻松道:“没有人欺负我,是昨晚看了个悲剧电影哭的。”
敖耀问:“什么电影啊?我也想看,说不定哭一哭我大表姐就能带我出去看看了。”
“这你也信,要真是看电影哭的,一开始就不会说蚊子咬的,肯定跟那位吵架了。”林琼毫不留情地揭露,想拍拍白猫的肩膀以表安慰,又默默收回去,改为口头安慰,“当妖怪的,就是要自由自在,开开心心,家长跟小孩,命中注定是对头,永远合不来,所以不过跟他们较真,你只需要说‘你说的对’,然后完全不听,就能解决大部分矛盾。”
忆瞳虚心接受,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本记上这番名言。
林珑道:“不如下午放学来我家打麻将好了,我们三缺一。”
敖耀十分赞成,斗地主始终缺点灵魂,一个班既然有四个人,那就是注定要组一桌。
忆瞳羞愧道:“可是我不会打。”
林珑道:“不要慌,可以教,包教包会,我们狐狸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忆瞳问:“不会打扰到你们大伯吗?”
林珑道:“他回老家看亲戚去了,要一周才能回来呢,我们可以随便玩,只要在他回家之前收拾成原样就行了。”
四只商量好,两只狐狸便先离开了,敖耀从口袋里摸出两颗足有拳头大小的圆润珠子,笑道:“这个是我从家里带的夜明珠,我看视频上猫都喜欢玩球,这个也差不多,都是圆圆的会滚。”他将一颗给忆瞳,“白猫,如果你不喜欢玩的话,这个带在身边,冬暖夏凉,对身体也有很多好处。”
又把另一颗塞在小煤球的怀里,诚恳问:“黑猫,这个喜欢吗?”
小煤球怀里一凉,勉强睁开眼看到怀里的夜明珠,眼睛都放光了,爪子拨弄夜明珠,很容易便把珠子拨到了地上滚起来,他看到滚动的东西兴奋不已,再无半点倦意,立马从忆瞳怀里跳下来疯了一样扑向夜明珠,四肢并用,前爪将珠子紧紧抱在怀里仰天躺着,后爪又使劲蹬珠子,不小心后爪用力过头,让珠子滚落,又追着跑。
俩人看着玩疯的小黑猫笑得开心,忆瞳向他道了谢:“看来他很喜欢。”
“那可太好了。”敖耀很高兴,“希望他明天就能原谅我,不然我心里总有件事堵着。”他以前可是人见人宠的小龙子,还没有尝过被人讨厌的滋味,这种滋味可太难受了。
俩人站一起看着小煤球说话,突然敖耀打了个冷颤,抱紧胳膊。
小煤球同时也停止玩耍,望向门口。
“我感觉刚有人在盯着我。”小龙倒吸一口冷气,紧张地四处张望,“太可怕了,我差点以为我要被暗杀了。”
忆瞳也忙帮他看,四下静悄悄,连只纺织娘都看不到:“没有人啊。”
这可是所长家,只有他们几个上课的,哪个活得不耐烦了溜进来。
“我还是先回去了,如果找借口不吃我大表姐做的饭,她会很生气的,而且我老有不好的预感。”小龙苦恼且疑惑,照例朝忆瞳挥手,“那白猫,下午见啦,请你一定要替我跟黑猫多说说好话。”
忆瞳答应了,低头去找小煤球,却发现小煤球没有再玩球,而是坐在他身边仰望着他,眼里充满了担忧。
“那我们也走啦。”忆瞳将他抱起来,温柔地摸摸他的小脑袋,出了大门,站在门口茫然道,“我们去哪里呢?”
小煤球歪头,用爪子指指回家的路:“喵喵。”
“我还不想回去。”忆瞳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将小煤球抱紧,下巴放在他脑袋上,像是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刚怎么办才好?”
小煤球伸出肉垫,轻轻抚摸他的脸。
他蹲在不远处的普通树荫下发怔,过了一会儿掏出纸笔,在上面写:哥哥晚上去同学家玩,不回来了,不要担心。
写完对小煤球交待:“晚上你自己回家,把这张纸交给他,知道了吗?”
小煤球呜咽两声表示明白,将那张纸吃掉,他的肚子像一个储物袋,可以装许多东西。
他从忆瞳怀里跳下来,坐在他身边挨着他一起叹气。
“你的夜明珠呢?吃掉了?”忆瞳突然想起来,扭头问他。
小煤球委屈地咪呜一声,无奈摊开两只爪子,表示玩丢了。
“应该是掉在老师家里了,下午放学我们去找找。”忆瞳摸摸他,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夜明珠递给他,“这个也给你玩,可不要弄丢了,怎么都是敖同学的一番心意。你也别生他气啦。”
小煤球扭头:“哼。”
俩人坐了一会儿,叹了无数气,小煤球伸爪去够他的小本子,忆瞳惊讶:“你要写字?”
小煤球郑重点头。
以他们多年的默契,已经无需写字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了,不知道小煤球要表达什么难猜的事情。
忆瞳凑过去,看见他的爪子在纸上留下的划痕:他昨天在你房前等了一晚上。
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可他还是希望两个人能和好。
忆瞳读完那行字,心头猛地一跳,不自在地偏过头去,心慌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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