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又残忍。
段伏城眯起眼睛。抵近了她,在鼻尖与鼻尖之间仅剩一指地距离停住,低垂眼睑,目光深深裹罩她的唇。
“这不是我想听的答案。”男人音线虚沉,匿藏着克制和压抑的矛盾。
他落手在她身上的位置规矩又绅士。
可他的眼神却热切而直白。
他那样矛盾。
矛盾地再次含吻汤倪的唇。牙齿轻磕软肉,舌尖撩触濡染地发烫,鼻息交互织缠,她像棉花糖一样的甜,任由他拨挑抚慰。
气氛开始升腾起迷蒙,朦胧里暗伏着极微小的吻声。
墙上人影叠合,迂回辗转,抽离出潮霭的香气,整个房间堕毁在膨胀的湿漉中,似水波的质感迸泛悬停。
汤倪被吻得昏沉,指尖攥紧,昭示她的惶惶不安。
她不会换气,被段伏城亲得迷乱而失了方寸。但这不是不安的来源。
她跨跪着坐,云朵般的脆弱被完全暴露在他劲瘦的腿上,像瓷月软塌塌地浮在郁沉的湖泊。
被晾晒得无从回旋。
但这好像也不是。
她快要透不过气。
于是段伏城好心地放过她。
缓慢下落,温柔追逐,她丰腻的肉脂被他的唇束缚,耐性十足,仿佛每一次碰触都是对她心脏的一番散漫玩弄。
“别…”汤倪一阵慌乱,下意识脊背弓蜷,绷紧被他寸寸吻过的肌肤。
这一刻,她才惊觉不安的来源。
——他明明施予得越来越多,她却越来越需求。
理智走向荤污,寸寸倾斜,大脑将这一刻的感受命名为“腥膻”。
而她在这样的感受下完全被动。
这是他的罗网,罗网里有他馈赠的惩罚。
“汤倪。”段伏城扣死她的身子,唇线勾弯,嗓音虚哑,“告诉我,你愿意跟我联盟吗?”
字词缓沉,自他唇间翕滑滚落。
流经她薄脆皙白的皮肉,滋泛微微蛰麻的痛感,盛绽出细细浅浅的梅子色瘀痕。
他放肆勾引,再低语威胁,剖析她,再驯服她。
这男人,才不绅士。
墙上叠影在她瞳仁里愈渐糊不成样。
她有些看不清了,长睫剧烈颤抖,眼尾些微泛红,盈软细腰弯折起漂亮的柔韧弧度,堪堪乞怜。
不得不语词磕绊着示弱:“等、等一下……”
“等不了。”段伏城嘶声在她耳边,“我要你的答案,就现在。”
反正他的计划早已经乱完了。
反正他也做好了长久纠缠的打算,他不准备轻易撤手。
汤倪完全没办法修复思绪,更无法从他缠绕的迷障里破译自我,她眉眼唇梢沾有不可估量的兴趣,她还可以承受。
倘若他可以给予更多。
可段伏城偏偏在这时,故意收住了所有动作,偏执地向她索求答案。
汤倪心痒如蚁爬。
“段伏城。”
汤倪按住他侧托自己腰际的手,慢慢牵引在腿上,他掌温炽热,肤肉便不可自制地配合烫化。
心尖有多招摇不定,身体就有多缩颤不休。
喘了口气,下一刻她张口便咬上他胸前的硬朗肌肉,小小声地笑骂了他一句:
“你还真是……傻得可以。”
如果不是我愿意。
又怎么会允许你连续强吻我两次。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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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5号,「海棠湾」的货已经在海关滞留了整整一个星期。
“交付期已经超了7天,你竟然告诉我现在货还被扣押在海关,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总裁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