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绵随便看了看,还没来得及退出,修劲双手从背后环上来,目光落在她的手机屏幕上,喜怒难辨。
林绵下意识关闭,长指越过脸颊,先一步点开照片,放大放大再放大,等着他细品。
林绵觉着这个姿势太过亲昵,很煎熬,江聿不觉着,指尖将图片缩小,牵动薄唇:“傅西池为什么发你?”
林绵想问他是怎么认出来的。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后颈被不轻不重咬了一口,泄愤似的嗓音沉闷:“你太招人惦记了。”
忽地响起闷重的敲门声。
邵悦声音递进来,“林棉姐,林绵姐。我进来了啊——”
糟糕,林绵忘了邵悦手里有她的备用房卡,随时可以进出她的房间。
脑子里突然响起危险警报,邵悦下一秒就可能刷卡进来——
林绵绷紧神经,拥被坐起来,睫毛轻轻抖着,她说:“你等一下,先别进来。”
话音还没落,伴随着电子“滴滴——”提示声,林绵近乎大喊:“邵悦,你等等——”
房门没了动静,邵悦可能是被林绵吓到了,她在门口问:“林绵姐,你怎么了?”
林绵双脚放到拖鞋上,气息不稳地对邵悦说:“你站着别动,我叫你再进来。”
“哦——”邵悦愣了几秒,“好。”
江聿仰面躺着,好整以暇地看着林绵,谁知下一秒,就被林绵拽着手腕抬起起身。
“你助理不知道我们结婚了?”江聿盯着林绵审视。
林绵没时间多解释,“新助理。”
江聿极不情愿,还是被林绵以潦草的方式塞进了衣柜,末了林绵用脚踢上门,江聿气笑了,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衣柜里狭窄,有股常年不用的霉味。
空间太小了,他低身藏着都有些费劲,而且柜子门脆弱地随时可能垮掉。
拖鞋声越来越近,柜子门再次被拉开,林绵将他的衬衫和西裤无情地塞了进来。
江聿抱着衬衫西裤,哑然失笑。
他现在特别像走投无路的奸夫!
邵悦站在门口,林绵允许了才推门进来。
林绵身上还穿着睡袍,脸上有未睡醒的倦意,只不过好像刚做了什么运动似的,颈间沁出薄汗,几缕发丝缠绕,多了一丝凌乱的风情。
这样的林绵太漂亮了,邵悦不敢看。
她视线乱飘,忽地目光定格在地板上的一条暗蓝色领带上,“林绵姐——”
林绵也看见了,她假装不经意走过去,随手捡起来团了团放到包包里,表情淡定从容,让人没办法想其他的。
“你手上拎的什么?”
邵悦这才想起正事儿,她将纸袋放到桌面上,“酒店的早餐。”
酒店早上供应早餐,只是林绵睡过头了,错过了时间,幸好邵悦是个贴心靠谱的人,提前帮她预备了一份。
“谢谢你。”林绵让邵悦回去休息,不用待在她这儿伺候。
突然被放了假,邵悦高兴地离开,走到门口突然停下来,指着角落问:“林绵姐,这把伞哪来的?”
昨天她来都没瞧见,林绵面不改色道:“不是你拿回来的吗?”
邵悦懵懵的,“不是我的呀。”
林绵立刻说:“啊,这样啊,那待会儿我还给前台吧。”
这种事情怎么能让林绵自己来呢,邵悦拿起黑伞,笑嘻嘻地说:“我去我去。”
等不及林绵叫停,邵悦带着黑伞溜了。
房门阖上,林绵扶着房门,紧张的心口微微松动,但想到被邵悦拿走的那把伞,她额头隐隐作痛。
站了几秒钟,看向衣柜,里面轻悄悄的,江聿这次倒是配合,她朝衣柜走去,柜门忽然打开,里面的人跨出来,将她拉进怀里。
双臂箍紧,像一只巨大的笨重的无尾熊缠上来,低沉的语气颇有几分不满,“你打算一直让你助理不知情?”
林绵眨眨眼睛,好似在问这样有什么不妥?
本来就是隐婚,少一个知道,就少一份暴光的危险,不是吗?
怎么江聿反倒很期待被人知道?
江聿识破她的想法,眸光凌厉地盯着她,轻哂:“以后助理来,我都要躲衣柜?”
“这次是意外。”林绵不紧不慢解释,“你也没提前告诉我你要来。”
说完,她很认真地看了江聿一眼。
只不过江聿嘴角悬着笑,忖度着她这话的真假,咂摸出一点其他意思,揶揄道:“这是在责怪我没提前通知你?”
林绵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她只是陈述一件事实而已。但江聿不这认为,他最擅长发散思维,果然江聿笃定道:“下次,一定提前让你准备。”
还有下次?
林绵后知后觉意识到给自己挖了个坑。
她不知道哪来力气,将江聿推远了一些,快速回到床边,拉好被拽到了肩膀睡裙。
“你的伞被邵悦拿走了。”
“我听见了。”
林绵说改天还他一把伞。
江聿勾着唇角,散漫的语调响起:“林绵,你不觉着现在发生的每一幕,熟悉到像是安排好的吗?”
林绵一时没反应过来,直直的望着他眼底。
江聿薄唇开开合合,将最近发生事情细数一遍,“摸腹肌,借伞,你手机锁屏密码是我当初给你设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