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阮愣愣的看了江聿十几秒, 觉着他现在的行为不可理喻,无法沟通, 推开车门, 踩着高跟鞋气冲冲离开。
车内重新归于安静。
祁阮身上腻人的玫瑰香水味经久不散。
江聿忽然想起林绵, 她不怎么用香水,但身上总有股淡淡的独特气味,刚开始还以为是沐浴露的味道。
后来发现不是,是她独有的清淡好闻的味道。
比任何香水都要高级,迷人。
林绵收工时,天色已晚。
群演随大巴离开了,现场留下零星几个人走动,江聿坐在车内,远远看着林绵跟邵悦走向保姆车。
邵悦兴奋地说着什么,林绵弯了弯唇。
江聿扶着车门,跨下车,司机探出头问:“江总,我们不回去吗?”
江聿淡声:“回,请个客人过来。”
林绵刚坐下,邵悦弯腰收拾着东西,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听见叩门声,同时看向门口。
江聿站在门口,背后挡了一点光,面容被明暗的一道光线分割,藏了一般在阴影里,尤为矜贵立体。
“林绵。”江聿唤她。
邵悦回头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这是谁。
“下来。”
江聿的视线带了一点分量,不容拒绝。
林绵团了团毯子,放在座椅上,踩着台阶下了车,江聿伸手握住她手腕。
动作亲昵自然。
林绵缩回手,用眼神警告他邵悦看着呢。
江聿百无禁忌,他收回手,领着林绵回到车上,司机看见后座的客人,赶紧收回视线,专心致志开车。
林绵在空中拍了一整天,又累又困,车上温度适宜,座椅柔软,没多久阖上眼。
忽明忽暗的光影在她鼻尖跳跃,纤细脖颈白皙发光。
她眉头轻轻皱着,歪着额头贴着车窗,睡得不太安稳。
江聿盯着看了会儿,不动声色往林绵那边挪,手掌扶着她头,挪回肩上靠着。
林绵还是醒了,缓慢地睁开眼,漆黑睫毛随之抬起来,恍惚了几秒,才察觉靠在江聿肩膀上。
“江聿。”她低唤他名字。
“嗯。”
江聿侧过头垂下视线看她,等待着她下一句,可等了十几秒,也没听见她往下说。
他伸过手抚摸她的脸颊,“做噩梦了?”
林绵扯开他的手,松松地抓在手里,摇摇头,意识有点恍惚:“我梦见伦敦了。”
“梦见什么了?”
“你带我骑车踩风。”林绵调整了一个动作,放轻呼吸,“你的车真的全处理了吗?”
江聿之前跟喻琛他们聊天时,看到了地上的影子就猜测是林绵偷听了,当她不在乎呢,没想到还记着。
江聿应了一声:“嗯”。
嗓音很淡。
“你不是很喜欢吗,都是你老婆,你还处理了?”林绵想到那些车,每一辆都很拉风。
很长一段时间,她趴在窗户上,只需要听着发动机轰鸣就能断定是不是江聿来了。
江聿又帅又张扬。
江聿嗓音隔着胸腔传过来,“老婆都跑了。还留着陪葬吗?”
像默契似的,各自都把当初仓促分开当做禁忌。
不敢轻易提起。
江聿包裹着住她的手指根,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林绵指根敏感,一阵酥麻顺着电流顺着神经蔓延开,掌心微微发麻。
她挪动身体,不小心扭到了脖子,疼得捂住,生理泪水瞬间涌了出来。
江聿侧过身,检查:“碰哪儿了?”
“怎么还哭了?”
林绵漆黑眼底漫着水光,她僵硬着脖子,好像是扭到了不能动了,眼尾垂下,看起来有些破碎的可怜。
“脖子不能动了。”她声音像猫儿。
江聿觉着好笑又心疼,他扶着林绵,“你先别动,我看看。”
长指按开顶灯,明亮的一束灯光照在他头上,江聿倾身贴过来,身上浅浅的香水味道不动声色环绕过来。
温热的呼吸擦过耳朵,落在耳后,玫瑰的味道尤为明显。
“江聿,你换香水了?”
江聿轻笑,揶揄:“这会儿知道关注我了?”
林绵抿了抿唇,江聿漫不经心解释:“之前祁阮过来坐了会儿。”
“她说什么了吗?”
“没什么,被我气跑了。”江聿侧过脸,唇瓣刚好碰到她耳朵,“你老公给你出气了,棒不棒?”
林绵感觉耳朵都麻了,奈何支着脖子没办法避开。
江聿占够便宜,扶着她肩膀退开,挑着笑说:“估计跟落枕差不多,躺我腿上,我给你按按。”
林绵想拒绝,耳边一道声线,“你是不信任我的手艺?”
面对他揶揄的视线,林绵侧身靠在他肩膀上,江聿双手不轻不重从肩膀捏到脖颈。
如此反复,极富有耐心。
林绵缓解了不少,她被按得昏昏欲睡,眼皮上下碰了碰,忍不住要阖上。
“你跟傅西池在《潮生》的吻戏……”
以前他不认识林绵,自然也没办法干涉她演戏。
林绵睁着困倦的眼,她理解了江聿的意思,牵唇说:“是借位。”
当时她年纪小,父母不允许她拍吻戏,《潮生》有不少吻戏,海边、月光下、还有老船屋各种场景的吻戏,所以只能借位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