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两滴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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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过来做记录员,只需要对内容负责,现在要调过来就得以试飞任务为主,既要跟研发部门,又要跟试飞c作,还跟跟数据采集,几乎全天候都要围绕着试飞队。

这不免有些头疼,毕竟昨天刚和邓放闹了那一出,紧接着就要和他天天见面,铁打的人也未必禁得住这样尴尬的考验。

迈上最后一层楼梯,我越走越慢,但总共就那么几步路,再慢也很快走到了。

“一旦测试成功,泰山将装上我们的隐身战机。”

“呜~”

“太好了!”

声音透过一墙之隔传过来,然后我就听见了邓放说的话。

“队长,我准备好了,让我上吧。”

听起来语气带了点兴奋,我心里悄悄松了口气,以我对他的了解,我并不认为他会沉溺在一时的情绪里,可昨晚还是小小的担心了下,幸好邓放还是邓放。

同时,我也有些惊讶于张队说的。

“泰山”之所以被我们叫做“最强心脏”,这种高x能的涡扇发动机一旦装载到隐身战机上,就可以达到超音速巡航和超机动x能,而且还是自主研发,意义无需多说。

邓放自然不愿放过这个机会。

“今天我准备,带着雷宇飞这个科目。”

原来雷宇要跟张队飞的吞烟测试,是“泰山”。

我朝着门口看过去,只能堪堪望见魏总工的半个影子。

也是,这种事怎么可能提前透露。

“成熟发动机我飞过三十多个架次,我b他有经验。”

“我同意。”

“我也觉得邓放更合适。”

“雷宇不是都要走了吗?”

“高风险,大积分呢。”

“这首席…”

我听见邓放站了起来,“队长,您不会是怕我跟您争首席吧。”

“功成不必在我。”

“功成必定有我。”

“首席对我不重要,我只想试出好飞机。”

“雷宇前阶段,停飞,但是在私下他做了很多功课,今天正好测试发动机过失速机动,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紧接着,张队喊了一声雷宇。

“到。”

“马上准备一下。”

“是。”

隔着一堵墙都闻到了硝烟味,我几乎都想得到邓放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本就没多少勇气的我听到这更不敢进去了。

可不知魏总工是有意让我去分摊这样的高压气氛还是没话说了,刚想转身折回去,下一秒我就听见他叫了我的名字。

“这次试飞的记录员还是卫戎。”他停了停,“进来吧,我看见你了。”

“魏总工。”我走到门口,挤出一个淡定的微笑,然后低着头走向最后排。

“往前点坐,正好熟悉一下流程。”魏总工叫住了我,说完看向了其他人,“以后除了记录员,卫戎还担任试飞任务的跟进和数据采集,有什么研发方面的问题也可以统一汇总给她。”

?一石惊起千层浪。

“这什么意思?”

“卫编辑是总t所的人啊…”

“这能行吗…”

所有的话一字不落的进了我的耳朵。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事,可当它真的发生了,我脑中那根神经仍不可避免地绷了起来。

尽管试飞队并不排斥我,但那只是我作为记录员的前提下,调过来后x质就不一样了,我的任何一点误差都有可能影响到他们的试飞成果,没有直接反对已经是很好的了。

“之前我也记录过几次试飞任务了,改做协助应该和记录差不多吧,大家不相信我吗?”我笑了笑,“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希望大家不吝指点。”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还有这样的本事,能这么平静地说出让每个人都不舒服的话。

张队的视线投了过来,他看了看我,没有说话,其余人也没有说,屋里一时异常安静。

“卫编辑。”邓放转了过来,目光有些凶地盯着我,“试飞协助工作没那么简单,需要高度的责任心和专业x,更需要严谨x,不是态度乐观就能做好的。”

“我以前不够负责吗?”我跟他对视着,平静回问:“之前我每一次的报告,邓中校不是都看过吗?也说过我专业,怎么我开始做协助工作就变了个态度?”

一众人都看了过来,童敢、高英俊…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不可思议,包括雷宇,他平时总是没什么表情波动,这会儿也明显的看出了些情绪。

“好了。”张挺开口了,“试飞员做好试飞工作就行了,其余的人g什么事就别管了,该上c课的上c课,都散了吧。”

我跟在魏总工后面回了试验室,一进门他就去了旁边的隔间,那是他的小办公室,我说完了该说的话,没有再去他跟前找存在感。

陈工不在,我走到他桌前,那尊观音像今天没摆在桌上,放进了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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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0u屉里,底座太宽,卡在了边上,ch0u屉无法闭合,敞开了三分之一,以至于我一低头就能看见那尊像。

真是大不敬。

我将那尊像小心拿出来,在桌上摆放好。

“现在拜菩萨,晚了点吧。”

一个凉飕飕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回身,看见了穿着抗荷服的邓放。

脸上的表情仍跟刚才一样,有些凶的眉压眼,又是带着情绪来的。

跟他对视了一眼我便转了回来,继续看着那尊像。

“心诚则灵,有心,什么时候都不晚。”

“是吗,那你有的是什么心?”

“邓中校放着c课不上,跑过来有什么事?总不能是来找我的吧,该说的话昨晚也都说完了。”

我连人带话都摆明了不想跟他多谈什么,邓放瞥了眼那尊观音,还是拽着我出了试验室。

他知道,有些事如果我执意要瞒,当着菩萨的面也问不出来什么。

“邓放!你g什么!”我压低了声音,却没敢跟他拉扯,生怕惊动了隔间里的人。

直至把我拽到楼梯拐角邓放才松手,但身t仍横在我面前让我哪也去不了。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卫戎,早上闹那一出你想g什么?”

“跟你没关系。”

“你为什么会来做试飞协助?”

“跟你没关系。”

“你父亲b你的?还是他给局里施压了?”

“跟你没关系,邓放,你管的太多了。”

“那些话你都说得出来,现在试飞队、测试楼里都快传疯了,这是你自己的事吗?你的名声不要了是不是!”

“那又如何,不管我是哪的人,总归都跟邓中校没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试飞队知道我跟你的事,队长也知道,你现在想撇开我,晚了。”

“那就说我们已经分手了,邓放,我现在不怕你的威胁。”

“你以为在这里把自己ga0得声名狼藉就能阻止调岗吗,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只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话说的很急,邓放是真的为我在忧心。

我坦然交代:“调令已下,我没得选了。”

听着我有些悲凉的声音,邓放怔住,他没想到局里的动作会这么快。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

“怎么没跟你说是吗。”我b他平静的多,“跟你说有用吗?你能阻止谁?就算这次跟你说了有用,那下次呢?你觉得我不跟你说是不信任你,不依赖你,可这样的信任和依赖只能让你满意,对我没有任何实质x的作用,甚至还会摧毁我稳定的情绪。”

“至少我能帮你想个别的办法,不用你这么…”

“邓中校还是先管好自己吧,毕竟连泰山的测试都没争取上,下个高风险和大积分不一定什么时候了,想当首席还是抓点紧。”

“你一定要这么难听的说话吗?”邓放愠怒渐起,不是因为我的刺痛,火烧眉毛了,我却还不肯说实情。

尽管他也以为曾经有过那样的亲密,我不会轻易戳着他的软肋刺痛他。

“这样的话,昨晚已经有人替你说过了,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不该在今天才看清。”

我说完便想离开,然而邓放还是不肯罢休。

“邓中校还想纠缠到什么时候?给我个准话,我好有个时间范畴。”

我彻底冷了脸。

“卫戎,到底为什么,你想结束关系可以,但一定要跟我这么…这么陌生吗?为什么一点点机会都不肯给我?”他说着抱住我,额头又抵上我的额头,语气柔和下来,“你跟我好好说,我会认真听的。”

邓放服输的姿态看得我心涩无b,我又闻到他身上的气息,衣服上g燥的味道混合着皮肤处的气味,我没能再强y下去。

“邓放,从你进航校到空军部队再到现在,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吧,再多那就是十二年,走到现在,你已经不能放下心中的理想和肩上的责任了,那你的另一半就要为你做出牺牲,承担更多的生活压力,要为你生儿育nv、提心吊胆日夜不安,如果再碰上最坏的结果,你牺牲了,她就得一个人收拾起生活的烂摊子,含辛茹苦把孩子养大,能不能忘了你再嫁都是后话,这些你觉得我能做到吗?”

“不说后面的,就说印作不得假。

尽管事实并非是相传的那般不堪,可父亲的作为的确称得上以权谋私。

母亲在电话里说的急切,调查组已经分头行动,一些人调查学术问题,另一些人已经过来了,相信很快就会找我谈话,言语间,颇有叫我将这起调岗事件改为是我主动申请的意思。

于是我不可避免的又和她爆发了争吵。

“你当调查组是那么好糊弄的吗?我是接到实打实的调令才去工作的,谁签的字谁盖的章,这其中走的什么流程还用我说吗?我说是我主动申请的就是吗?连申请报告都没有一张,哪里来的调查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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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信?”

母亲却好似听不懂我说的话,仍重复着她的要求。

“你们局里的事情你要想想办法,这次的举报百分之八十都是假的,你父亲在研究上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只有你调岗的这件事会被人抓住了做文章,你不能让你父亲因为你毁了一生清誉。”

“清誉?这种话你也真心说的出口。”我气的心跳都快了起来,“我跟你们说了几次我不要调岗,你们有人听过吗?父亲是北京的人,去到阎良连局长都对他尊重有加,他倒好,一句话调了我的岗不说,现在出了事还要我把罪名揽过来,否则就是我毁了他的一生清誉,妈妈,你还讲不讲道理?”

“如果不是你三番五次听不进去,执意不主动申请,你父亲用得着亲自跟局里说吗!”

“我不会这么说的。”我实在气结,不愿再跟电话那头做任何g0u通,“父亲该为他做过的事承担后果。”

未来得及消化这通电话引发的情绪,我就被领导叫到了办公室。

“卫戎,这几天你先停职,等风头过去了再来所里。”

“好。”我点头答应,这的确是目前最妥帖的办法,张队的追悼会还没结束,总不能因为我让人都找到现场去。

“那我什么时候回来呢?”

领导沉默不语,我的心凉了半截,这意思怕是要等调查组出结果了。

“我进总t所的所有流程和环节都是公开的,这个岗位是我自己考进来的,就算调岗去测试部做了协助,也不算是平调,甚至还是调低了,领导,调查组会考量到这一点吧?”

“嗯。”领导沉沉应了我一声,“是你的就是你的,所里你不用担心,先回家吧。”

回去时外面的天更暗了,狂风骤雨铺天盖地。

我打着伞仍淋sh了半边肩膀和衣袖,制服没有弹x,沾了水贴在身上包裹感更重了,从外到内都压抑着。

天气糟糕,人的心情也会跟着变差。

我不由得感叹果真是祸不单行。

可面对着已经发生的事实,糟糕的心态只能起到相反的作用,我只得安慰自己好事多磨,不可早早放弃。

被选上,雷宇伤未好全便恢复了训练,局里批准了他的复飞申请。这几天里,反尾旋伞的计算机模拟试验成功通过,已经开始车载试验,雷宇亲自上阵,连着两三天都在戈壁疯狂飙车。

茫茫大漠,四下里入目尽是弥漫的h沙,越野车进来后颠簸的不成样子,心肝脾肺似乎都要被晃出来,我抓着扶手,脑子本就不甚清晰,这下更是跟着晃成了一堆浆糊。

开车的是个新招进来的飞行学员,戈壁里信号不好,拿着坐标也找不准具t位置,他倒有勇气,一脚油门踩下去,不管对错都开的迅猛。

我忍了半路,在不知道威严,不容放肆。

快开到基地时,邓放问我要回哪。

已经五点多了,我其实不必再回基地,但总归不好让军车送我回家。

邓放看透了我的所想,转头对前面开车的人说了声,越野放慢了速度,开到临近小区的路口停了下来。

“谢谢。”

“没事。”邓放看着我,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对着我摆了摆手,“回见。”

“好。”

车开走了,我转过身,拿出手机给邓放发了消息:【晚上有空吗?】

回到家时,消息已经回了过来:【有】

我身上也有许多细沙,弯腰换鞋时抖落了一地,便没急着回消息,把手机放在一旁换衣服去了。

刚脱完脏衣服,手机突然急切地响了起来,我不得不0着走到客厅接电话。

“喂?”

“到家了吗?”邓放的声音有些延迟,空了两三秒才出现。

“到了,怎么了?”

“我…刚看你那边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以为有什么事要说,就打过来了。”

“哦,我刚才脱衣服,把手机放一边了,没注意到。”

邓放一下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那行,没事我先挂了。”

“等等。”我叫住他,“邓放,你晚上有空的话,方便跟我谈一谈么?有点事想跟你说”

“方便。”邓放答得很快,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才想起来我看不到,“方便的,那我去找你?”

“不用,你们晚上在试验室吧,我过去找你。”

邓放用余光瞄了眼身边一脸板正的高英俊,晚上试验室可不止他一个人,总不能把人轰走吧,还得开会呢。

“…也行。”

“那好,晚上见。”

一丝不挂地站着有点冷,我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原本准备结束通话的邓放听见,又关切地问了声:“不舒服?”

“没——”说着又打了一个喷嚏,“就是还没穿衣服,有点冷。”

“哦……”

还没穿衣服,邓放跟着默念了一遍,“好,那你先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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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穿了,我先去洗澡了,邓放。”

先去洗澡了,邓放又跟着念了一遍,“好,那你先洗…”

“晚上见。”

“晚上见。”

这三个字有魔力。

挂了电话,邓放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连高英俊从旁边看过来一眼都没有发现。

“老邓。”高英俊伸手在他跟前挥了下,“打个电话咋还眼神儿都涣散了。”

邓放回过神来,皱了下眉,“你不懂…”

“行行…我不懂。”高英俊叹了口气,“反正啊,听说隔壁那谁…佳期她爸都跟老婆和好了,受个伤住了几天院老婆简直心疼坏了,婚也不离了,成夜成夜地守着…啧,要不你也使使苦r0u计?”

“你这什么馊主意…”邓放无语地看着他,“人家结婚多少年了,那是有感情资本的,闹离婚都在感情的弹x范围内,我使苦r0u计那算什么…”

这话说的很中肯,高英俊点了点头,“也是,那确实是算不了什么,毕竟人家老婆第一次见面就给他削了个大苹果,这感情地基也不一样哈…”

“……你怎么天天盯着人家夫妻俩的事打听,跟变态一样。”

邓放不想跟他说话了,眼力儿还不如雷宇呢。

“嘿?我听听故事就变态了?队里都打听了啊。”

不对,雷宇也没打听,高英俊说完,又想起来什么,“你不要问问雷子?雷子也跟沈医生好了啊,你跟他取取经?”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邓放想起跟雷宇说过的话,脸更黑了,加快了速度往前走。

这一个两个的不都是进了医院才好的?还有什么经可取?

“诶?老邓你咋走这么快!等等我啊!”

晚上七点半,试验室的灯不算亮,我走进去后才发现里面在开会,韩局和魏总工都在。

雷宇先看见了我,“你来找邓放?他刚去楼上拿图纸了,一会就来。”

“没关系,东西给你也行。”我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纸袋和u盘递给他,“这是我父亲的同事——航空研究院的程教授找到的资料,都是关于发动机喘振边界试验的相关极限测试案例和原理研究报告,国内国外的都有,可能会对你们有帮助。”

“真的?那太好了。”雷宇很惊喜,立刻就打开了纸袋开始翻看。

“卫戎,谢谢你帮我们提供了这么关键的资料。”

韩局的话让我有些不敢当,“应该的,如果后续还有什么需要也可以告诉我,我去跟程教授那边g0u通一下,他接手了我父亲的几个项目,可能这阵子会有些忙。”

“好。”韩局点点头,“辛苦了。”

邓放正巧在这个时候拿完图纸回来了,进来见我跟韩局说着话不由得愣了下。

韩局看看我,又看看邓放,笑着走开了,“你们年轻人聊,你们聊。”

“什么情况?”邓放有些懵,把图纸递给雷宇后又走到我跟前,放小了声音,“你跟韩局聊什么呢?他怎么笑的那么开心?”

“没什么,就是给你们拿来了一点关于吞烟测试的资料,应该对你们的试验提供一点帮助。”

“是吗,那太好了。”邓放听完笑的也很开心,又想起问问这资料的来源,“哪来的资料?不会是你父亲给的吧?”

“不是。”我摇摇头,“他同事程教授给的。”

“程教授?”邓放总觉得这姓耳熟,试探地又问了句,“跟…程徕有关系么?”

“你怎么知道的?”我惊讶于邓放竟然知道程徕的名字,但却不记得什么时候告诉过他,“程教授就是程徕的父亲。”

邓放笑不出来了,怎么又有他的事啊…

可是过了会,他还是没忍住,问道:“这资料…程教授直接给你的?还是程徕给的?”

还用文件袋装着,不会是亲自碰面给的吧?

邓放心里有点不爽,但他没敢表现出来,怕惹人不高兴。

这事说来话长,我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沉默了下。

停职那几天,程徕许是从母亲那里要来了我的联系方式,他听说了张队牺牲的事,还了解到是测试吞咽试验的试飞任务,便主动提出他父亲可以找到一些相关的资料,或许会有帮助,这出举动说是雪中送炭也不为过,我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邓放见我不答,以为是我不想说,“没事,我就是随口一问…”

“确实是程徕给的,不过…”我看了看周围,在场的人都跑到桌前围成一圈了,我跟邓放两个人在这里说小话不合适,“你还是先去忙吧,等过后我再跟你细说。”

“好。”邓放点点头,过后说…也行,愿意跟他说就行,“那你?”

“东西送到,我当然也该回家了。”

就…只是来送东西的么?

邓放又失望又想掩饰住的表情有点可ai,我没再逗他,小声补充了句:“等你们忙完再给我打电话吧,还有点别的事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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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放不失望了,眼里带着笑意,“行,那一会我去找你。”

“嗯,快去忙吧,我走了。”

试验室里一忙就忙到了十点,眼看着快到熄灯时间,队员都走的差不多了,就剩下雷宇和邓放在这继续研究。

“十点了,回吧。”邓放看了看时间,摘下了手套,开始思考他还是现在跑到卫戎家,人是不是都睡觉了,要不要先打个电话问一问?

雷宇听见他的话,依旧摆弄着手里的东西,“我今天应该回不去了,你家再借我住一晚吧。”

这几天他研究的太入迷,几乎每晚都加班加点,回不去的时候都是在邓放那里睡的,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可今天不同,邓放犹豫了下,他今天也未必回得去宿舍,他收留雷宇,那卫戎能收留他么?

“老邓?”没听见他回话,雷宇转头看过来一眼,“你今天不找卫戎去?”

这一句话可真是把他架了起来,不给反而还有些说不过去了。

“去…”邓放没看他,从兜里0出来钥匙扔在桌上,留下一声响。

“谢了。”雷宇对他b了个手势,“你走吧。”

人都站在卫戎楼下了,邓放还有点被赶鸭子上架的局促。

或许是前些天每晚来这站岗,站出来了点归属感,望着那扇窗没一会他就平静了。

他想,实在不行就开口求一下,他睡沙发就行。

楼下这出天人交战我自是不知晓的。

在卧室看着书等电话,一等就等到了十点多,我突然想起厨房好像还有扇窗没关,便放下书走了过去,这才看见了路灯下站如青松的“哨兵”。?

披了件长开衫下来,邓放看见我一愣,“你怎么下来了?”

“邓首席什么时候调到这站岗了?衣服也不换,穿着抗荷服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飞行员改行的么?”

邓放低头看看自己,笑的有点腼腆,“没来得及,从测试楼直接过来了。”

兜里就一个手机,连钥匙都不剩了。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了。

“可邓首席站这也不太合适吧。”

正对着楼门口的位置,下来个人就能看见。

“是…有点…”

又腼腆了。

我笑笑没说什么,伸手g住他腰侧的扣带,转身带着他往楼里走。

因为有地下室的设计,所以第一层楼梯旁是片空地,既能避风,又能阻挡些视线,在那说话最合适不过了。

邓放觉得自己像只被线牵着走的风筝,这线要带他去哪不知道,但是去哪他都愿意跟着。

楼梯间的灯是声控的,只要没人下来就不会亮。寂静又开放的空间里,人很容易松弛下来,我有些没形地靠墙站着,从兜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东西放到邓放掌心里。

“这是什么?”邓放对着门外的光看了看上面的字,“唇膏啊。”

“嗯。”

阎良本就偏g,戈壁里风又那么大,跑了几天,邓放的嘴唇都g的爆起了皮,喝再多的水也无济于事,白天见他连防护也不带,我便从家里拿了支新的带给他,本想等晚上和资料一并拿给他,没想到偏不碰巧,一等等到了现在。

“给我的?”他明知故问。

“首席不要?”我作势要拿走。

“要。”邓放立马抓紧了手里的东西,连带着我伸到半空的手,也一起被他握住。

带着热度的掌心,g燥而温暖,我没有ch0u出来,反手也握了握他。

这一个举动潜藏的意思有点明显,邓放觉得心跳都变快了,他直直盯着眼前的人,有点不敢眨眼。

“邓放,正常来说,我停职的事不会这么就出结果的,调查组也不会这么快就离开阎良。”我轻声开口,还是说了最想说的话,“平时你自己的事都不愿意动用家里的关系,这次为什么要帮我?”

以往我极少行使什么特权,相b权力带来的畅快,身不由己的感觉更令我厌恶。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人一旦尝过权力的滋味就难以戒断,这是除了aiyu之外,人的另一种自我保存的本能,可若事事如此,就会反过来被权力凌驾在人格之上,最初享受的优越感慢慢的就会变成身不由己的无奈,家庭对我的控制已经太多,我不愿再亲手递给父亲一把只会越烧越旺的火。

yu得净土,方净其心。

但权力这种东西,没有和有而不用是两回事,道理讲不通的时候,也只有权力能维持最起码的秩序,撕开文明的表象,这个弱r0u强食的世界仍秉行着原始的生存法则,我还不至于傻到已经自身难保了还去挑战规则的制定者。

“也…没怎么帮。”听我说完,邓放不自觉紧张了下,视线移了下去,“就是让家里出面说了几句话,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可有些事必须速战速决,拖的越久越不清白,就擅自做主了,你别生气。”

“我有那么不懂事吗?你帮了我,我还生气?”我朝他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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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步,仰头看着他的眼睛,“如果我没从别人那里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还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我?”

邓放松开我的手,后退了半步,我又将他拽回来,有意跟他挑明,“退什么?问你呢。”

邓放心虚的实在厉害,嘴唇嗫嚅着,半天没能说出来一个字。邓家位高权重的人多,但也不会随手就为儿孙挥洒什么特权,只是邓放说与我恋ai谈了有一段时间,已经有了结婚的打算,邓家这才看不得我白白受委屈出了面。

可这话他怎么敢跟我开口说,只要我不问,他怕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了。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都跟人说是我对象了,这会怂什么呀邓首席?”

邓放一惊,“这你也知道了?”

我笑了下,“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说来听听”

邓放又沉默了,剩下的刑讯b供了也不能说。

“你不说,那我可自己上楼了。”

我转过身邓放就抱了上来,咬着牙讨价还价,“你先让我上去我再跟你说。”

“行啊。”我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松开。

邓放却一手将我转了个身然后抱了起来,两腿忽然腾空,我被迫抱紧了他的脖子,“你g嘛?”

“我抱着你上去。”

“开什么玩笑,我家在八楼,你不嫌累我还嫌呢。”

邓放不吭声,迈开腿就往上走,能抱一会是一会,一会要是被赶出来就没得抱了。

八层楼的距离,对于邓放来说,也就是一点微喘。

但这点微喘在我听来跟蓄意g引没什么两样,连同上楼梯的晃动带来的肢t碰撞,还没到家,我就已经贴着邓放的脖子开始想亲了。

他这招实在令我难以抗拒,b起说再多动人的话,r0ut才是作不得假的。

se字当头一把刀,一把刀就一把刀吧。

可我没想到,邓放压根没打这个主意。

进门后他脱了靴子,坐在沙发上就不起来了,甚至还闭上了眼,一副疲惫又沉默的样子。

“邓放?”我叫了叫他。

“有点累了,明天再说吧,好吗?”他仍逃避着,一手搭在额前挡着眼睛,生怕我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看出他的心思,觉得好笑,不知道别的男人说谎时演技如何,但邓放的实在拙劣,纯粹是秉持着破罐子破摔的宗旨。

刚才的问题我心中已经有了粗略的答案,不说也没事,只不过此时此刻,还有更重要的急待解决。

我脱了开衫,走到沙发前,又叫了他一声。

“邓放。”

他终于睁开眼睛看了过来,“嗯?”

在他的注视下,我伸出手慢慢褪下了内k,浑身只剩下一条滑溜溜的贴身睡裙。

“别睡了,我sh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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