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女儿的秘密。
晚上的时候,丁鸢接起丈夫的电话,虽然早就在父母心虚的坦白中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当真的听到男人震惊到无语的沉默,她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是啦,”丁鸢温柔地坦诚,“于祈云,我费尽心思嫁给你,不过是因为,我从小就喜欢你。”
从我七岁那年第一次参加大人们的晚宴,在坐席上看见那个刚满十二岁便已经优雅从容的小少爷时,我就喜欢上你了。
谢谢你后来也喜欢我了。
离开苏黎世的前一天,于点和妈妈一起去了利马河边的老城广场。
中世纪的尖塔、古堡、喷泉与现代文明结合在一起,混合出一派生机勃勃的城市印象。他坐在清白午后的长椅上喂鸽子,网络信号有些延迟,断断续续的视频通话那端是坐在宿舍桌前的郁子升。
他的男朋友,正在台灯下给他包书皮。
作为一枚爱学习的小学渣,于点的课本,从小到大永远都包着精致的白色软卡纸。
那是他的家长们坐在灯下为他裁的纸、写的名字。
丛嘉、丁鸢、于祈云,甚至还有很早就离开他们的于君何。
男人们的笔迹如铁画银钩,“于点”,那么简单的两个字也能被写出风骨。
女人们坐在灯下,长发落在右耳边,便由没有被占的左手轻轻挽到耳后。
于点后来和曼曼姐一起看电视的时候,发现在教人做大美人的综艺节目里,嘉宾名媛教的一个妩媚小窍门就是永远用另一只手去挽落在耳边的长发。
他那不经意间掀动芳华的妈妈和奶奶,简直就是大美人的鼻祖呀。
……这还是第一次,由家人以外的人来给他包书皮呢。
连姜翟都没有过。
这个时间,河边游人很多,于点和来自全世界的面孔一起坐在清新的空气中晒太阳。
视频有些卡,郁子升的画面一顿一顿的,像是一帧帧影像铺平在巴掌大的屏幕里,每一幕都是画。
于点悄悄截了不止五十张图。
边截还边出声指导,好像自己在认真视察下属工作似的。
性感点点,在线教学。
郁子升默默笑了一会儿,把练习册翻面,打篮球的修长手掌由下至上,齐整地在边角压出折痕。
其实他们早就已经进入一轮复习了,这学期除了几本多的习题,并没有发什么新书。
上学期之前,于点的书总是新的,到期末了都像是簇新的一般。
但哪个学习好的同学会这么小心翼翼地翻书呀。
这不,等他的书页也开始变得皱皱巴巴侧面颜色变深时,于点的学习成绩便突飞猛进,在班级坐稳了中上游。
虽然现在年级已无“重点班”“普通班”之分,但是以年级排名来看,于点已经拥有了追逐他目前有过的任何一个梦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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