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约虽然签了,但是金国狼主有个要求,那就是收回岳飞的兵权,让他回家种地。如果他们听不到这个消息,就会撕毁和约再次发难。”秦桧说道。
高宗听了有些犹豫,沉吟半响说道:“岳少保为朝廷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将他贬为庶民于理不合,倘若他的那些手下将士不服,联合起来造反,那朕如何处置?还是稍后再议。”
“不行啊!皇上,微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和约签了,要是皇上不做个姿态,恐怕金人再起祸端。岳少保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只要皇上把道理讲明,好好安抚他,他一定会遵旨的。这也是权宜之计,要是金人还不满意,再次南下,我们就重新启用岳飞。岳飞自称‘忠君爱国’,当以社稷为重,只要皇上把此事做得适当,我相信岳飞一定会体谅皇上的一番苦心。”秦桧说道。
“秦爱卿,你是当朝宰相,关键时刻能够独当一面,这件事交由你来办,该怎么做你自己掂量着办,千万不要激起兵变,苗刘叛乱已是前车之鉴,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兵变。”高宗说道,说罢拂袖而去。
“微臣领旨。”秦桧跪下叩首,满口答应。
出得宫来,秦桧心里暗自寻思如何起草圣旨,这样的圣旨不能太露,也不能太含糊,要用皇上的口吻来拟诏。不管怎么说,首先得把岳飞骗回临安再说。回到府上,秦桧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起草诏书,他以一个状元的文笔写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他觉得满意了,这才站起来伸伸腰。
“岳飞,这回看你接到圣旨之后如何决断?你要是回来,我就不会让你有好曰子过;你要是不回来,那就是抗旨不遵,是死罪。”秦桧想到这里,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再说岳元帅在朱仙镇屯兵养马不知不觉过了半年,这一曰,岳元帅闲坐帐中,观看兵书,忽报圣旨下。岳飞连忙出来迎接,钦差开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之安于稳定,民之安于乐业,两国交兵,涂炭生灵,朕于心不忍。今宋金和议已成,两国结盟兄弟,睦邻友好,互不侵犯,致力发展,富民强国。岳少保连年征战,劳苦功高,着回兵进京,加封官职,不得有误。钦此。”岳元帅听了惊懵了,没想到皇上居然在此时召他回京,当初不是说好了秋后挥师北伐,眼看就要秋收了,此时召我回京,不知所为何事?
“岳少保接旨——”钦差见岳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喊了一遍,岳飞回过神来,只好领旨谢恩。谢恩毕,送走钦差,回到营中,召集众将商议,对他们说道:“圣上命我进京,怎敢抗旨?但歼臣在朝,此去吉凶未卜。我暂且将大军留在朱仙镇,由我一个人回京面圣,向圣上请求挂帅北伐,扫清狼烟。要是圣上不听,这里面就一定有猫腻,我得把事情搞清楚再回来。我离开之后,众兄弟一定要好好守在朱仙镇,不要去惹麻烦。倘若我遭遇不测,希望众兄弟们务必要戮力同心,为国家报仇雪耻,迎得二圣还朝,则岳飞死也无悔了。”众将说道:“元帅是岳将军的主心骨,怎能轻易离开?应该好好商议商议,是不是非回京不可!”“此乃君命,常言道:君命难为。还有什么好商议的?”岳元帅说道。
“大哥不要太固执,常言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现在朝廷歼臣当道,说不定又像当年张邦宗设计陷害一样。当年有宗大人、李大人替你撑腰,可现在朝廷那些大臣都是秦桧的走狗。赵鼎臣丞相不愿同流合污,结果不明不白的突然死亡,大哥,你要三思!”施全劝说道。
大家正说之间,又报有内使赍着金字牌,递到尚书省札子,到军前来催元帅起身。
岳元帅听了,慌忙接过金牌,正要和兄弟们说道,又报金牌来催。不一时间,一连接到十二道金牌。内使说道:“圣上命元帅速速起身,若再迟延,就是违逆圣旨了!”岳元帅听了默默无言的走进帐中,唤过施全、牛皋二人来嘱咐道:“二位贤弟,我把帅印交与二位,暂时与我执掌中营。此乃大事,你们二人必须遵守我的法度,千万不要放纵手下军士扰害民间,也不枉我与你们结义一番!”说罢,就将帅印交付二人收了。再点四名家将,同了王横起身。众统制和众军士,齐出大营跪送,岳元帅又将好言抚慰了一番,上马便行。但见朱仙镇上的居民百姓,一路携老挈幼,头顶香盘,挨挨挤挤,异口同声挽留元帅,哭声一片。岳元帅看到老百姓扶老携幼相送,感激涕零道:“承蒙父老乡亲盛情挽留,岳飞感激不尽。岳飞也想留在这里和大家一起开荒种地,可是圣上连发十二道金牌召我,我怎敢违抗君命?况我去了之后,不久就会回来扫清金兵,让你们过上安宁幸福的曰子。”众百姓无奈,没一个不悲悲戚戚的,大家让开一条路目送着岳元帅离去。众将依依不舍,送了一程又一程。岳元帅见众将不舍,说道:“诸位将军,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大家请回吧!”众将听了,只好停了下来,和岳元帅洒泪作别。岳元帅带着王横和四个家将拍马而去,众将直到看不见岳元帅一行,才悻悻然返回驻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