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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玥再睁眼时,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几个小时。
她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躺在一张完全陌生的床上。
莘玥摸了摸身上的被子,很柔软,很温暖,有股香香的味道,挺难描述的,总之很好闻。
她想出卧室看看,起身发现自己浑身赤裸。
嘶,莘玥倒吸一口凉气,被冷空气刺了一下。
这他妈什么鬼地方啊?
好像有个衣柜?
打开看看。
总得先找件衣服穿。
映入眼帘的是很多全新的漂亮裙子,诡异的是只有裙子。
没有内衣裤,没有上衣,没有裤子,没有首饰。
真有够简陋的。
她随意挑了一套摸着料子很舒服的白色丝绸吊带长裙,走出了卧室。
初步判定,这是一套一个男人独居的大平层,黑白灰的配色几乎没有一丝暖色,楼层很高——因为硕大的落地窗可以将整个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
家具少得可怜,客厅只有个沙发,没有电视,没有茶几,没有摆件。
莘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个巨大的画架,是一副油画,清晰可见一个女人的裸体。
脸好熟,她凑近看。
眼角有一颗和她位置一模一样的泪痣。
画布右下角是一个英文单词,似乎是作者的署名?
“crescent……”
“大爷的,死变态。”
莘玥忍不住骂出声。
她知道,她记得,crescent是新月的意思。
莘玥羞耻到不敢继续细看整幅画。
她想出门看看当前的地理位置,因为她发现她的手机不见了,包包不见了,什么都没了。一觉醒来只剩下自己孑然一身,赤身裸体。
玄关是一个密码锁。
可以指纹,可以人脸,可以输入密码。
莘玥通通试了一遍,全部失败。
想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完了。
她的心情坠入谷底。
“死变态,等我知道你是谁我弄死你……”
她嘴里咒骂着。
突然有些晃神,感觉丁策的尸体历历在目。
“叮咚!”
门开了。
突然一下眼前出现了一个人,莘玥快吓晕了,下意识想要往卧室逃。
“醒了?”
这个声音怎么有些许熟悉呢。
莘玥抬头看,和林淮轶四目相对。
女孩素面朝天的脸,披散的长发,一身长裙,挺立的乳尖,薄薄一层布料勾勒出私密处的美好形状。
林淮轶硬了。
但他觉得还不是时候。
“咕咕——”
莘玥脸刷地一下红了,她摸了摸肚子。
林淮轶温柔笑笑,没说话,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哝,我带了吃的。”
莘玥没说话,接过了袋子。
裙子晃呀晃,她赤着脚跑去餐桌开始吃东西。
香喷喷的馄饨加了一点辣椒面,皮薄馅大,小鸟胃如莘玥,这次却连汤汁都喝得一滴不剩。
大概是真的饿急了,莘玥都没见过自己这副模样——不似往日淑女,狼吞虎咽的样子,真狼狈。
终于吃饱了,她心满意足地摸摸肚子。
她眉眼又染上了几分戾气与愤怒,质问林淮轶:“吃饱了,但是,林淮轶你他妈的脑残吧,我的手机呢,我的包呢,还有,我的衣服呢?”
啧,吃饱了就翻脸不认人是吧。
他的眼神极尽温柔,装得十足十的像,窥不见一丝他眼底对莘玥的憎恨与厌恶。
没有回答莘玥的问题,反而问:“你知道丁策死了吗?”
开口第一句话便让莘玥五雷轰顶。
她面色不改,答道:“我知道,所以呢,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笑笑,揉了揉莘玥的乳房:“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
重重掐了乳尖。
莘玥惊叫出声,花心开始流水。
“滚,痛死了!林淮轶,等我出去之后告诉我爸妈你就死定了。”
他眼里闪过嘲弄:“别叫林淮轶了宝贝,他早死了,我叫岑一。”
“记住了?岑、一。”
岑一直接一把捞起单薄的莘玥,莘玥不得已以一种羞耻的姿势跨坐在他身上。
他倒是衣服完好,可莘玥的最私密处紧贴着他的裆部。
湿哒哒的。
她怒气值达到顶峰,想要推开岑一,可难以与男人的力量抗衡。
软绵绵的巴掌扇了过来,哪怕已经用了十分的力气。
岑一也不气恼,耐心解释着一切的来龙去脉。
“嗯……怎么说呢,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噢,为了莘玥呢。”
“我第一次杀人,确实
', ' ')('很爽,但是应该……”
他无比轻柔、无比虔诚地抚摸着莘玥的发丝,纯洁到眼里没有一丝情欲。
莘玥差点以为他真的是什么正人君子。
“没有和你做爱爽。”
“我杀了个人,叫林淮轶,他死了一周之后,我成了‘林淮轶’,同班同学甚至都没发现换了个人,大概是因为他之前都戴口罩?身形也跟我差不多,莘玥,你说好不好笑?”
莘玥刚想骂人,他没给机会,继续说:“留在之前的班有什么意思呢?我是为了你来的,专程找人,专程换到你的班,都是为了你呀,都是为了今天。”
他眉眼含笑:“开心吗?”
莘玥又想扇他一耳光,但被男人的大手挟持住了。
手上动不了,嘴上还是可以逞强一下的:“开心你妈,怪瘆人的,死变态,再不放开我,我迟早有天杀了你。”
岑一笑容淡了下来:“哦,我确实该死,那你呢?”
他不再掩饰恨意。
“丁策呢?你间接地害死了他,毁了一个家庭,曾经被你校园霸凌的人呢?需要我一个个报名字给你听吗?你高一时的恶劣行径我想你自己最清楚,他们多么无辜啊,你说他们该不该死,该不该被你欺凌,而你——始作俑者,闪人凶手——莘玥,活得却依旧好好的,你说,你有什么资格还活着?”
“我当然会死,拉你一起。”
他又笑了。
甜到让人背后发凉。
莘玥哭了,控制不住地生理性流泪。
“我没有!不是我干的,和我没有关系,我从来没有校园霸凌过别人……”
她嚎啕大哭,用娇软的哭腔反复说着这几句话,抽噎着。
梨花带雨,美丽极了。
花儿在枝头绽放固然美丽,可是有些人更喜欢亲手将花儿采撷,紧紧攥在手心,看着她一点点枯萎,一点点走向无尽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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