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顷刻之间,崖底就有五六百的月氏彪悍骑手和战马被射成了刺猬,惨叫声、惊呼声、怒吼声在谷底升腾起来。
许多队伍两侧未有盾牌的骑士惊慌跳了马背,朝着山崖底根凹陷处紧贴去,有的虽然躲过弩箭流矢,却被山崖砸落的石块和滚木拍个正着,登时脑袋开花,粉身碎骨。
“保护将军……”一名副将高喝着,指挥近百名亲兵举着盾牌把左将军闫苏梭和军师谋士给团团护在中间,密集的箭矢绝大多数被盾牌挡住,半盏茶的工夫过去,已经有一千五百多大月氏骑兵伤亡,人尸马横道在谷底,遍地狼藉,鲜血洒满一地。
接下来山崖上的伏兵再以弩机狂射几轮后,杀伤力明显降低,多数被盾牌挡住,由于临时设下伏击,没有准备足够的石块和滚木器具,该砸的都砸下去了,临时再去挖石断木也不容易,所以肉搏之战不可避免了,尽管耗下去,也能拖死对方大部分主力,但还是会被敌军利用空隙翻越过障碍,逃出一部分的,这不是所有龙牙精锐愿意见到的。
得知谷底这些大月骑兵就是伏击汉王的凶手,每个精锐身上都充满了杀气,绝不允许放走一个生还者,而且全部远攻射死敌兵太便宜了,不够解气,唯有近身亲手活剐了敌兵,那才叫过瘾。
杀杀杀,每个[龙牙]部队的战士骨子里都热血沸腾了。
夏侯婴这时又果断的出命令:“天罗地网!奇兵天降!”
军令一出,从山崖两侧撒出了几十张大网罩了下去,被笼罩住的敌兵将会被束缚住行动,至少短时间内在不断挣扎,无法结阵迎敌。
大网撒出后,又是数百条钩索枪射出,无数的绳索交织在半空,然后数百名的精锐战士从山崖上空顺着绳索滑落下来,有的是从对面山崖斜斜快滑下,有的是竖直飞落,有的是利用滑钩一排落下,漫天都是人影疾闪,简直如神兵天降一般。
利空高空的惯性,这些精锐从上滑落的时候,狠狠地用脚踹在了盾牌外层,哐啷、砰砰撞击声顿时不断响起,更有身手敏捷的精锐,乃是用腿脚和腰环紧钩住绳索,头朝下倒立落下山崖,在即将抵达敌兵头顶时,挥出手中兵器,一下子割掉了敌兵的级,血柱狂喷四溅,惨烈沸腾。
大月氏左将军闫苏梭哈大吼道:“快,杀出去!”
骑兵在平原之地杀伤力极大,但在山谷内无法冲锋陷阵,挥不出战马的作用,反而行动处处受制,但龙牙部队的战士日夜都在训练者搏杀技巧,个人的实战能力突出,以一当十,小组配合起来威力更大,数百精锐乍一落入,便如狼入养圈,几个照面,就斩杀了数百人。
第二轮、第三轮的[龙牙]特种战士落下山谷,在人数上十分相近,这时就是赤.裸裸的肉搏开杀,所有远距离弓箭都用不上了,否则乱箭之下,有极大地可能伤到自己人。
近身厮杀,龙牙部队的战士从不惧任何的敌兵,而且这一刻,权当为汉王报仇出恨解气,所以原本战斗惊人的精锐都像疯的野兽一样不甘落后冲入敌兵人群,争抢着屠戮月氏的蛮子。
夏侯婴、葛离、张云三大将领各自带兵在前中后三段杀敌,三人的剑术都是一流行列,剑气如虹,所向之处人马俱裂,面前只有剑光戈锋和喷飞的鲜血,一张张扭曲惨叫的外蛮脸孔在剑光里变得狰狞,然后消失在血泊之中,山谷全是喊杀声,血气冲天。
闫苏梭哈手持着长殳,佩挂着草原弯刀,带着一百多亲兵谷口堵塞出杀去,只要翻越过障碍石堆,就还有生还的机会,他边冲杀边吼道:“稳住,稳住队形!不想死的,跟着本将军杀去啊……”
“巴尔啦,巴尔啦啦~~”失去理智的蛮子们已经忘却了恐惧,熊熊燃烧的怒火和野性使这些未死的蛮子激烈地抵抗着,使谷底的战斗更加惨烈热血。
“哼,还想逃吗?”夏侯婴手持利刃带着精锐从后急追而上,而前面葛离也带兵阻截,山崖上未落下战士见敌兵要突围,利用飞虎爪和绳索又有几十名战士飞落下来,直接落入了这支敌兵人群之内,剑光一抹,就又好几个月氏蛮子被划倒在地。
“那里逃,看剑!”葛离一声大喝,迎面刺向闫苏梭哈,但后者身旁的一名副将车莫寮挥着圆刀迎上,丝毫不弱道:“要伤我将军,先过了车莫寮这关!”
二人狠斗在一起,周围双方的勇士也狂地对撞交击,闫苏梭哈见长柄无法施展,丢开长殳,拔出锋利的半圆战刀,怒道:“该死的蜀人,本将军要死光你们…”
这时夏侯婴已经追赶上,杀气锁定闫苏梭哈,一个健步窜出,当空就是一剑猛劈而下,大吼道:“去死吧!”
闫苏梭哈感受到一股阴冷的寒气直透过来,急忙架起马刀迎挡,当的一声脆响,两人各自震退了两步,闫苏梭哈心中一惊:来者也是一员猛将!
夏侯婴想不到这番邦将军竟如此孔武有力,臂力过人啊,当下不敢掉以轻心,施展出自己最凌厉的剑术扑杀过去,同时心中在想:汉王被此人带兵伏击追杀,此刻就让我夏侯婴斩下级,以卸自己护卫失职之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