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姬也下了车,她身穿一袭丹青色对襟衫裙,乌黑的秀只用一块丝巾微微缠绕,简单随意,娇躯玲珑丰.满.容颜娇俏秀美,长长地睫毛微微闪动,鲜红地小嘴仿佛新生地樱桃一般娇艳欲滴。
这些墨徒都是她的随行护卫,个个剑术高,而且对锯子极为忠心,听着锯子吩咐,虽不放心,但这大小姐的脾气都清楚,她说的话,侍卫无人出言反对。
“兰姐姐,咱们去哪?”
“到了就知道了。”
二女沿着易水北岸,一路轻走,经过山麓下的丛林,来到一处空旷的山崖下方,左边峰如剑插,石壁横亘,右侧宽阔的易水流淌而过,在山崖与河水之间,大约有百丈的距离,一片平缓开阔的河滩。
月姬好奇望去,在河滩之上,竟有一座四间的竹舍,矮矮的篱笆,篱笆院子里中着不少兰花,姹紫嫣红,绚丽多彩。
“喔,好多兰花啊!”韩月如大吃一惊,兴高采烈地喊道。
墨兰心中一动,秀美的眼眶中浮起一道水雾,这里还是一点没变,三年如一日啊,心中悸动之下,脚步也快了许多,身如飞鸿一般,飘逸地落在了竹舍门前,这一刻,她却放慢脚步,轻轻抚开那扇篱笆竹门。
韩月如在她身后感到莫名其妙,猜不透大小姐为何如此古怪,一改往常宗主的沉稳派头,而是恢复了平凡女子的心性来,这对于天骄之女的兰姐姐来说,简直是个大转折,在进入涔管山见到卫公子时她有过这样一次变化,这是今次下山第二次变化了。
推开竹门,好像推开尘封往事的闸门,三年前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一样的场景,那一个陌生清傲的男子,为自己疗伤,还在院外亲手栽种了兰花,他的脸庞,他的音容笑貌,这一刻在她脑海中无比清晰起来。
三年来,那个少女的记忆,至今被保留在内心深处,此时触景生情,墨兰站在了兰花丛中,静静回味着记忆的点滴,芳躯被洁白的兰花一映,人比花娇,淡淡的真气白雾萦绕在她的周围,圣洁脱俗,如兰花仙子一般。
半晌,墨兰回复过来,走上竹屋前的石阶,轻轻推启房门。
“兰儿回来了,雁大哥你还在吗?”墨兰心中默念着,推门而入,屋内布局简单,没有过多的摆设,只有竹桌竹椅和竹榻,几盆兰花装饰,简单的竹制屏风,扫过一眼,房内空无一人,就桌上的灰尘来看,大约有月余没有人住过了,墨兰心中掩不住淡淡地失望。
韩月如也跟着进来,四周环顾,有点眼熟,片刻终于醒悟了,这房间的布局,竟与墨兰在神农山墨家总坛上的香闺有些相似。
在房正中墙壁挂着一幅仕女图,画中女子一身素白长衫,柳眉杏眼,身材婀娜,正立于兰花丛中,仗剑而舞,细细观赏着,这女子神态清丽绝伦,眼神顾盼温柔,有一股圣洁凡的气质扑面而来,看那面容,竟与墨兰有七八分相象。
月姬身子一动,心道:原来如此,兰姐姐喜欢的人不止卫公子一个啊!
以墨兰大剑师巅峰的境界,几十步内有没有人息自然瞒不过她,显然竹舍周围并无其它气息,她目光望着竹舍外的青山绿水,自言自语道:“三年前,我出山游历天下,不小心遭到墨家的死对头阴阳冥宗高手的追杀,当时在身负重伤之下,被一个人所救,在这里养了一个月的伤,直到后来康复才离开……”
韩月如非常感兴趣,俏美的大眼睛扑闪扑闪,问道:“兰姐姐,他叫什么名字,剑术厉不厉害?有没有卫公子长的英俊?”
墨兰轻叹道:“在诸子百家和一些大隐世势力、剑门宗派中,都在暗中流传着[西晓峰、东水寒]的称呼,说的就是当今两大登峰造极的青年剑客,也是百年之内最有机会突破至剑圣巅峰“天境高手”的行列,他就是其中之一。”
韩月如浑身一震,惊讶道:“[西晓峰、东水寒],难道他是与卫公子齐名的大剑客雁水寒?”
墨兰点了点头道:“就是他!”
韩月如一时仍未从震惊中平复过来,摆手兴奋道:“兰姐姐,你同时喜欢的两个男人,竟然是齐名的,而且还是当今天下各大潜伏势力和宗派中,最出色的两大青年剑术高手,看样子,这两人都很在意姐姐,当时你要嫁给谁啊,总不能两个都嫁吧。”
墨兰伸出素手在韩月如的额头轻轻敲了一下,嗔道:“小丫头,想什么呢,什么姐姐同时喜欢两个男人,卫大哥、雁大哥都是我人生知己,曾经美好的回忆,再说,我身为墨家锯子,是不能嫁人的。”
韩月如揉着额头,嘟起小嘴道:“又恢复锯子的神态了,兰姐姐,你不当锯子的时候,才是最美的一面。”
墨兰轻叹一声:“自古红颜祸水,光美有什么用?只不过皮囊而已,几十年的光阴,再美的女子都会衰老的不成样子,而且世间女子,多为男人的附庸和欲泄玩物,没有什么地位,我墨家大义讲究兼爱、平等,就是要建立一个理想的平等国度,不但没有身份贫贱之分,男女之间也是平等的,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没有争斗,这就是我们墨家的大业和理想,真希望卫公子能做到,墨家也就能率先越诸子百家,实现宏愿彼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