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让我喊他舅舅,但我不喜欢,我喜欢听外婆宠溺的喊他耒耒,那是外婆的专属称呼,我爸妈包括外公都只喊他小耒,每当外婆叫他的小名是,他的眼神不像在外面时那么锐利带刺,只有在外婆面前他才显得有几分乖顺。我喜欢这样的韩耒。
韩耒斜躺在吊椅上,闭目养神,那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有着我所见过的最美的侧脸。当然,当时的我其实也并没有见过很人,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我还真没见过有什么人,能在那个原本应该狗都嫌弃的年纪,有着那样副姿态——只是静静地着,深邃的眼眸看着你,就让人有种得到他的关注就好似得到了全世界的错觉。
外婆家的花园特别的美,开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春天有山茶花、月季、绣球花,夏天有茉莉以及百合,秋天则是满园的桂花香味,还有金灿灿的银杏叶铺满整个院落,因为是南方城市,到了冬天也不显萧瑟,罗汉松万年青让院子看起来生气勃勃。
我记不清那是什么季节了,只知道周围清新的空气伴着花香,以及那个懒洋洋地躺在欧式吊椅上的清俊少年,让我印象深刻。
院子里铺着用石块铺出条小路,我沿着这条不太平整的小路步履不稳的向着韩耒走去。
“耒耒抱。”
韩耒撩起眼皮看了我眼,我仰着头给了他个大大的微笑,张开双臂奶声奶气的说:“抱抱。”
“小鬼边玩去。”韩耒没理会我,换了个方向继续懒散的躺着。
我当然不可能这么听话,我跟着他转了个方向,顺着他的裤腿往上爬,我想要跟耒耒躺在处。
只是还没等我爬上吊椅,原本懒懒躺着的人就提着我的领子了起来,我被突然悬在空中有些生气,比起美色,当时我觉得还是面子加重要,于是在他手中挣扎起来,“哇哇哇哇,放我下来!快点!臭耒耒坏耒耒,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只见原本还面带笑意的韩耒,突然就冷了脸色,我本能的知道他生气了,因为个四岁不到的小孩句话,这家伙就生气了!
说实在的,从那时起我就知道这家伙绝对绝对是个难伺候的祖宗,外婆和外公把他给宠坏了。
谁能跟个四岁的小孩赌气呢?韩耒就可以!他板着脸把我丢在吊椅上,任由我哇哇大哭,引来了我妈和外婆,她们心疼的抱起我,哄着我,而那个被宠坏的熊孩子,却远远着,表情冷淡,好似他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样。
从那时候我就知道,这家伙要不是有张好脸,就这丑脾气,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喜欢他想要粘着他,到最后为了他不顾切……但是,谁让他有张好脸呢??
☆、熊孩子入住
?不知道别的人是什么感觉,反正我是很不喜欢小孩子的,特别是熊的不行的。
然而被自家老姐大周末的,从被窝里揪出来强行秀了脸恩爱,然后还得替她带孩子,我自然是肚子的火。奈何老姐实在是把我看透了,直啪啦啪啦把她想讲的话讲完,就带着姐夫溜得比兔子还快,完全不给我开口拒绝的机会!
那么,现在这个在玄关仰着脑袋,跟我大眼瞪小眼的小鬼,就是我接下来周的拖油瓶了?
真是!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我打着哈欠对着那不足米的小鬼命令道:“你,把门关上,然后去客厅看电视,电视机会开吧?”
小家伙目前还是挺乖的,他点点头使出吃奶的力带上厚重的安全门,又自己坐到沙发上按了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动画频道,小短腿垂在沙发沿晃晃看起来乖巧无比。
见这小孩怎么识时务,我满意的点点头,又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瞅了瞅外面的日头,嗯,现在时间还早,还能再睡觉。
“你去干嘛?”背后小鬼问得理所当然,就好像他有权利管我样。
我转过头眯着眼看他,“首先,我是你舅舅,是你的长辈,跟我说话的时候最好带上舅舅这个称呼,并且请问、您这些个尊称也是要用起来,这才是对长辈说话的口气!我说的你能明白?”话到最后,我的眼神带了几分恫吓,我并不是故意要吓他,只是我知道这孩子调皮的很,若不先用气势压制住他,只怕这周我都没有好日子过。
小鬼好像被我吓了跳,眼眶瞬间就红了,扯着衣角不敢吭声,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但我知道,这切都只是假象,我见过这孩子闹起脾气来的样子,老姐、姐夫还有我父母,把他当皇帝样围着供着。
而他!这个在我这里瘪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