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万步骑所造成的声势,即使徐荣,心中也涌起一股无力感,就凭他手下这万多“乌合之众”,怎么击退眼前的敌军。他徐荣识时达务,实在不知王允对他哪儿来的这般自信,表情凝重地望着杀气腾腾的叛军。胡轸在侧,目光闪烁,面上没有一丝紧张的痕迹。
“徐将军,你乃太师座下大将,如今我等举义为太师复仇,你竟要领军拦路,却是为何?末将素来敬重将军,还望将军散去兵马,否则我等数万强军压过,即使以将军之统率无双,也难免亡于阵上!”李傕催马上前,高声道,满是自信。对面可是徐荣,以往只能屈腰拱手行礼,如今竟有机会侃侃而谈,这感觉当真不错。
“徐将军打算如何应对!”胡轸嘴角抽动一下,在侧低声问道。
没有看胡轸,徐荣果断下令,语气生硬:“传令,保持阵势撤退,至鸿门立寨防御!”
徐荣后退,李傕等人趁势缓缓跟进,也不急躁。“文和,我们大可直接攻破徐荣,为何要任其立寨防御,岂不凭添阻碍?”
贾诩如今乃叛军智囊,闻言淡淡道:“徐荣此人,统率之材。与之硬碰硬,纵使战败其,损我军兵,益处不大。”
“文和直说吧,我们该怎么做,都听你的!”旁边的郭汜扯着嗓子道。
“将军可派人联系胡轸,必有所得!”贾诩依旧云淡风轻,望着远处已经立起来的栅栏,轻叹道:“鸿门,当初项羽于此设宴,成就一则典故,流传至今……”
“哈哈,如今我等沿霸王旧路西进,必可破长安!”李傕颇为张狂叫嚣道。
当夜,叛军便有人潜入胡轸军中联络,胡轸对长安当然也没什么好感,原先还以其“势盛”,故作投效,如今……几乎没做什么思考,一拍即合。
胡轸果断起军叛乱,转向攻击徐荣,对胡轸,徐荣可不是一点提防都没有。对其突施袭击,反应很快,迅速调动兵马,意欲剿杀之。但李傕、郭汜可不会给他多少反应的时间,一干军阀一拥而上,纵使徐荣再有能力,面对此种危局,亦不可挽回。
力战之下,大败,徐荣被生擒。李傕策马,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名将”,很有些骄横:“将军如今为我等阶下之囚,有何感想?”
徐荣没有说话,抬眼瞥了李傕一眼,并不言语。被徐荣的态度惹怒了,李傕猛地一鞭子挥下,打在徐荣脸上,一条深刻的鞭印子从鼻梁延伸至侧脸,血淋林的,带着青痕,徐荣这是毁容了。
“哈哈哈!”李傕大笑几声,吩咐将徐荣押下去,望向西边冷声道:“传令,大军向西,兵发长安!”
鸿门,徐荣一败,李、郭乱军前路再无阻碍,加上吞并降军,至长安时,已有八万余步骑。
至于王允,面对铺天盖地,压迫而来的叛军,如遭重击,从“美梦”中惊醒,彻底坐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