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刘渊以夏王之尊临阵,他都不惧,本将若龟缩不出,岂不徒教天下人笑话!”段煨此时倒不以为意,他也想见见这胡夏之王。
虽则不惧,段煨只领千骑而出,却依旧小心地背靠营垒,并不向远处的侍卫军靠近。营门并未关闭,营中的其余士卒人影闪动,很明显随时准备着接应段煨回营。
刘渊见状,呵呵一笑:“这段煨啊,当真是小心过头了。既已出营,何故如此‘小气’,徒教人笑话。既然他怕我们耍诈,那我们便迎上去吧!”
说完,便催着战马上前,只是令吕布与隆頡率两百侍卫军士卒护驾,缓缓向段煨逼近,往前行进了一里地,驻马。见状,段煨亦引两百骑上前。
“可是段煨,段忠明?”隔着数丈的距离,刘渊盯着段煨问道。
段煨面色沉稳,额角有些皱纹,唇下短须,昂着头打量着雄姿英发的刘渊,沉声答道:“正是本将!夏王刘渊?”
“段将军,好久未见!”旁边的李儒亦拱手道。
“李儒!”段煨见着笑眯眯的李儒,又在吕布的身上扫了一圈:“二位投刘夏,倒是令人惊讶地很呐!”
李儒呵呵一笑,并不答话。
“昔年凉州有三明,镇压胡乱,战功赫赫,威震海内,诸胡畏服。以段颎公最为强悍,屠灭羌人大小部落无数。将军为段公亲族,风采不凡,颇有纪明之风啊!”刘渊微微吹捧道。
凉州三明,以段颎对胡族手段最为血腥残酷,令草原诸族又惧又恨。不过刘渊这胡王,对段颎的行事方法,反倒是颇为赞誉,很合他心思,不臣服,要作乱,那便死。
“夏王,有话直说,何必扯到已作古十数年的族兄!”段煨似乎并不吃刘渊这套。
刘渊轻笑一声:“对段将军,孤‘仰慕’已久。如今孤亲率大军而来,如泰山压卵,若将军识时达务,尽快来降,孤必以上将待之。否则,孤之大军攻寨破击,徒耗将士性命不说,待孤破军之后,就怕将军之下场,不妙呀!”
听刘渊口吐威胁之语,段煨冷笑一声:“本将手下亦有精卒上万,若夏王有信心击破,来攻便是,不必作此口舌!我段氏,从不惧胡族之寇,若能多杀伤尔等性命,以尔等首级祭祖,想必先祖、族兄于九幽之下,亦可含笑了!”
“放肆!”旁边的隆頡闻言,当即怒喝一声。
刘渊止住隆頡,冷眸一闪,声音清冷下来:“那便战场上见真章吧!”
先是一顿,刘渊嘴角露出哂笑:“将军如此镇定,怕是就等着关中李、郭等将来援吧!呵呵,善意提醒将军一声,彼辈匹夫,与之合兵,不一定是好事啊!”
“今日与将军相谈甚欢,来日再叙!孤这便告辞了!”临了,刘渊故意大声道,声音传得很远。随即转身带人离去。
见状,段煨眉头稍皱,不作反应,回营。
“大王,看来段煨实无降服之意啊!”归队路上,李儒低声道。
“孤本就未想过以口舌便能说得段煨投效,还得靠刀兵方可!走,天色不早了,往南北两向再探探!”领军转向,在段营附近再探查了一番,摸得差不多了,方才归营。
而段煨,虽然心知刘渊的目的,却不敢出兵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