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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那内侍是支支吾吾欲语还休的。
在梁玄微递上一封谢银之后。内侍再也忍不住倾诉的欲望,将自己在皇帝上朝时所见所得像倒豆子般倾囊而出。
探花郎祝晨露原本循的是文考之路,授翰林院五品学士之位。
谁知探花郎在朝考之中突然自曝身份。
“我女扮男装二十余年,乃当朝彪骑大将军祝吒之独女。老父驻守边关多年,敌寇一日不除,一日无法班师回朝。我欲效仿那《传奇志》之中的花木兰,代父从军十年,除寇务净,以使我老父病痛之躯落叶归根,终养天年。”
一时之间朝廷上下为之侧目。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祝晨露是文试探花郎,却要主动做武官,这让皇帝头疼不已。
看探花郎这瘦弱的身板,更是颇让人担心她在战场上一命呜呼,断了祝老将军这一丝苟延残喘的香火念想。
于是皇帝道:“探花郎未过武试便做武官,传出去未免惹军营上下不满。不如与武状元史小将军比试一场,以使文武百官亲见朕绝无包庇之嫌。”
史小将军乃武将世家出身,生得牛高马大,惯常使两柄百八十斤重的实心铜锤,一柄下去火花四射、金石迸溅,端的是骇人。
别说以武器与之交击,便是站在他身边听他吼上几嗓,都会从脚底感受到一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震颤。这武状元落于他手实至名归,无人能与其争锋。
以祝晨露的实力或可与第三甲的武士子勉强周旋一二,皇帝一出口便抬出史小将军,显然是要逼探花郎知难而退,做个云淡风轻悠闲待嫁的小翰林。
没想到祝晨露竟一口应允。
练武场下文武百官挤得摩肩接踵,纷纷翘首以望。只见祝晨露骑术、剑术、攀爬倒还凑合,一到了以力相抗的环节,哪怕是史小将军将实心铜锤换成了空心铜锤,有心放水于她,也是左支右拙险象环生。
最后一杆红缨枪断作两截,史小将军的铜锤稳稳地悬在天灵盖上未曾落下。
祝晨露虎口崩裂肩膀脱臼,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强行按躺在担架上,抬出殿去时还挣扎着爬起、发出惨声嘶鸣,当真使文官掩面含羞,武官脸红自愧。
“皇上,微臣要以身赴国!……”
皇帝被祝晨露这身残志坚的毅力,顽强不屈为国献身的精神感动了,为国境军事阴郁不散的龙目泛起泪光。
“我国女子尚如此,况男儿乎!”
故赐了祝晨露一个六品参军的头衔,与她定下十年之约。
梁玄微听闻得,顿时心中一沉,隐约觉得祝晨露此举恐怕与进士宴之夜被他拒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焦急问:“她人呢?”
“已出城了。”
不顾头痛昏重,梁玄微支起身来,翻身上了一匹骏马,往城门飞奔而去。一路登上城墙,极目远眺下,方见一条黑压压的铠甲队已隐没于地平线,唯留了一点行军的尾翼,昭示着祝晨露的远去。
梁玄微一时恍神,如心有所失。
山回路转不见君,泥上空留马行处。
梁玄微新科入仕,历任兵部郎中,太常寺少卿,中书侍郎,官运亨通屡屡升迁,不过数年光景,已调任副相,人称梁左相是也。
前线战事与六部调遣关系紧密,祝晨露身为参军,常与六部书信往来。梁玄微不欲二人因往事生了嫌隙,在公事之余,常常也在信末询问她的近况:
“北境苦寒,山高水远……祝参军羸弱……可能胜受?……”
不管他如何关怀慰问,祝晨露在信末都只有光秃且刺眼的一字。
“安。”
知晓她安然无虞,梁玄微紧绷的弦放松,然而下一瞬却被更多莫名的憋闷填满了胸口。
且这般憋闷抑郁的情绪不但没有随着祝晨露报平安而缓解,反倒随着信笺日积月累的堆高而更加饱满。
梁相乃不世英才,国之栋梁,下属将此种情形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断断续续请太医院圣手看了好几回。
老太医数次看诊下来,将梁相胸口憋闷、不时酸楚、脑中走马、驴物勃起的症状一一记录在案,竟然老脸微红,想言又止。
最后还是在门口再三踌躇,对下属透露一二:“梁相方当盛壮之年,身强体健,又久不近女色……”
下属领会得。
正在太师椅上眯眼小憩的梁玄微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轻响。
他生性警觉:“是谁?”
一名正当妙龄的美姬娉娉婷婷地走进房中,才娇滴滴地唤了一声:“梁相~贱妾来服侍您……”
便听见梁玄微当头暴喝。
“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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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平行世界的真香总是来
', ' ')('得又快又响。
啪啪啪,那是什么声音?
是打脸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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