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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石在县城大酒店点了一桌子菜招待大伙,个个吃得膘圆肚肥,互相称兄道弟吹牛逼之后终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他头一次体会到了应酬的疲惫,还被裹挟着喝了几杯酒,感觉头脑晕乎乎的,摇摇晃晃就着夜色走回了楚依家,还差点敲错门。
听见敲门声后,楚依给他开了门,殷石本想说几句话撒娇,却见他脸上乌云密布,昔日的温柔神色失去踪迹,怒意显而易见。
“去哪了?”
“我老师留我,要我给同学辅导作业。”
“撒谎,”楚依抬起他一条胳膊,“你也不闻闻你自己,全是酒气!”
“对不起楚叔叔,我不是故意想喝的,都是别人灌我”
“灌你?你是不是和外面不三不四的人交朋友了?”
“啊”殷石一着急就容易说漏嘴,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肯定按时回家!”
“哼小孩子不乖,就要受惩罚。”
殷石本来还想为自己开脱,却发现楚依的神情有点怪怪的,他两眼涣散,原本雪白的双颊上多了两团不自然的红晕,一只手牢牢抓住殷石的胳膊不放,像是抓住了猎物。
“楚叔叔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赵叔叔呢?”
“赵叔叔呵呵,你赵叔叔啊,他睡了,没关系的,他今天都不会醒来了。”
“什么?你对他”
“别担心,只是放了点能让他安心睡觉的东西,你赵叔叔之前忙工作累坏了,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不让他好好休息可不行~”
“”殷石一看他的状态,就知道是自己的蛊惑起作用,这种状态不受他本人控制,一向随时起效的。
和楚依“交朋友”后,他俩只腻歪了没多久,之后殷石就一直和邹市奕瞎玩,冷落了他,所以今天才会如此情不自禁。
殷石轻轻挣开楚依,前往主卧一看,赵耳倒确实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既然赵耳今天真的睡了,那倒是个解除关系的好机会。
只是,他必须得在和赵耳同室的情况下解除关系了。
殷石同对象解除关系必须要先和对方做爱,在对方到达高潮之后,先前放入的触须虫就会在对象的后颈处浮现,取出后便可解除关系。
解除关系后,对象对这段关系的具体记忆也会被清除,顶多只能记住个大概。
赵叔叔是楚叔叔的丈夫,我要是又和他做了的话,岂不是又出轨了么?
强烈的背德感令殷石的小心脏咚咚狂跳,但情势使然,殷石到了这个地步也不能再退缩了。
现在弥补错误还来得及,楚叔叔,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做了。
殷石一边想着,一边主动抱住楚依,用甜腻的嗓音对他说:
“既然赵叔叔真的睡了,那我们就好好玩儿一场。楚叔叔,你想怎么发我?”
楚依被殷石的举动刺激得浑身激荡,他语气颤抖道:
“好啊,那我罚你在赵叔叔面前操我”
什么?!
殷石看了看瘫在床上睡得宛若死猪的赵耳,又看了看一脸淫荡的楚依,心想反正是最后一趟,索性豁出去了,便说:
“好啊,那我就在赵叔叔面前操你,让他好好看看我们俩~”
楚依一脸欣慰,他利索地褪下身上衣物,上床爬到熟睡的赵耳身边,朝殷石抛了个媚眼:
“你打算用什么姿势?”
这都要我决定,这还算什么“惩罚”啊,他分明是为自己发骚找借口吧。
殷石一边在内心摸摸吐槽,一边说:
“后背位吧。”
他随便选了个姿势,可楚依闻言表情更加淫荡,仿佛被殷石用言语操了一样,他乖乖爬在丈夫身上,高高翘起了自己的屁股。
“一定要这样嘛?你身下可是赵叔叔啊!”殷石有些犹豫,他还没玩过这么刺激的。
“别管他了,”楚依急不可耐道,
“我今天就是要让他看看别人是怎么操我的,看看他自己的老公在别人身下是多么的婉转淫乱,而他自己又是多么的窝囊废!”
楚依的言语中掺杂了不少对丈夫的怨恨,殷石一时哑口无言,只好硬着头皮上。
一开始他还有点硬不起来,撸了两下才起来了,他本想对楚依温柔一点,可楚依却如狼似虎一般,撅着屁股硬是用阴穴将还没准备好的殷石的那活儿吞吃入股。
“啊啊,终于进来了,嗯啊啊不够,你动一下么~”
楚依用手臂撑在自己丈夫的身侧,在他身上像蛇一样欲求不满地扭动自己的屁股。
“遵命,公主殿下。”
殷石颇为无奈,感觉做爱从没有这么让人无聊过,他刚一开始动,楚依的穴壁就开始迫不及待地咀嚼吞吃他的阴茎,仿佛不是殷石在操他,而是他在用逼操殷石的鸡巴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
楚依摇着奶子夸张地尖叫,殷石
', ' ')('这时明明还没有真正发力,说不清他这时到底是真的爽还是在演,又怕他叫太浪把他老公吵醒了,赶忙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一根丝袜,团成团塞到他嘴里。
为了禁声效果好一些,他还特意塞得很深,直至喉咙的程度,楚依感觉自己像被深喉了一样,不但不反感还愈加兴奋,“呜呜”呻吟个不停。
为了不让他吐出来,他又塞了一团丝袜进去,这下楚依是想浪叫也发不了力,变成个只会呜呜的淫荡哑兽。
搞定声音的问题后,殷石这才掐着腰加快了他进攻的“步伐”,迅速地撞击起他白嫩的屁股,扬起一层层臀浪。
“呜呜呜,呜呜呜呜!”
楚依高高仰着头享受着被侵犯带来的快感,阴穴里不断分泌出骚水,让殷石感觉自己就像在水缸里搅弄。
“楚叔叔真够骚的。”
殷石一边温柔地调笑他,一边将操干的速度又提了一档,狂暴的阴茎不断顶弄楚依的子宫口,像是要将城门轰开的大炮。
快点结束吧,他暗暗想。
在殷石狂风骤雨般的操弄下,楚依逐步开始城门大开,堵不住的骚水不断从两股间淋下,整个人激动得红了半边身子。
在“啪啪啪”的操弄声中,殷石注意到一小块圆形粉凸起在楚依后脖的红点处渐渐显现。
“快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
楚依对殷石的小心思全然不知,他眼前发白,大脑已完全被疯狂的快感所驱使,随着二人的性爱愈演愈烈,触须虫最终从红点端破皮而出。
“就现在!”触须虫出现的一瞬间,殷石眼疾手快抓住了它的后尾,紧接着粉拳一握,触须虫顷刻间便被捏碎,沦为迸发的血沫。
只要这样,他们之间的“交朋友”关系就解除了,之后殷石就得尽量离楚依远一些,省的他再被蛊惑。
“呜呜呜呜呜呜唔!”
与此同时,楚依也高潮了,他雪白的身体像砧板上的鱼肚皮一样剧烈抽搐着,殷石被他夹得险些要射,赶忙抽出来射在外头,并用纸巾擦好。
他可不想再帮楚依清理了,不过楚依刚刚发了不少大水,好多都滴在赵耳肚子上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楚依高潮之后就昏倒在自己丈夫身上,殷石看着二人,一脸尴尬。
算了,说不定他俩醒来会当做夫夫二人之间的情趣。
毕竟他们今天的状态都不太算清醒,一个被灌安眠药一个被殷石蛊惑了,醒来之后看到这情况,肯定会误以为他们“小别胜新婚”,大干特干了一场。
尽管如此,殷石还是清理了下“作案现场”,将二人布置成夫妻甜甜蜜蜜相拥而眠的假象。
服务到位后,殷石这才心满意足地回房准备就寝。
一晚上,殷石战战兢兢地起床,发现楚依身上居然一点异样也没有,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地招呼他过来吃早饭,唯一与先前不同的是赵耳也在一旁。
殷石看赵耳还穿着睡衣,试探性地问:
“赵叔叔今天还要上班么?”
“不上了,请了年假。”
楚依貌似心情很好,而一旁用手机看早间新闻的赵耳居然推了推眼镜,很难得地和楚依相视一笑。
看来这夫妻俩感情稍微变好了一些,殷石心情好多了,塞了一块之前不太爱吃的煮蛋黄到嘴里。
不知这之中有多少是他昨天“精心布置”的功劳呢?
之后的日子里,学校开始紧锣密鼓地开始准备即将到来的二模考试,而殷石却整天和邹市奕厮混,完全把考试的事情抛之脑后。
“二模还有一个礼拜就要考了吧,小石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周末殷石正要穿外套出去和邹市奕瞎玩,楚依忽然叫住他问道。
“嗯,我一直有在复习,”殷石赶紧扯了个谎敷衍他,
“对了,我和同学约好了一起复习呢。”
“你复习都不带书么?”楚依表示质疑。
“额,我刚好忘了嘛,谢谢楚叔叔提醒”在楚依犀利的目光洗礼下,殷石赶忙从房中拿好书和练习册塞到包里。
“我出门了!”殷石刚一出门,就撞见邹市奕站在楼道里等他。
殷石不想让楚依看见他,赶紧关门把他拉走。
“你怎么在这?”
“我不能来?”
“楚叔叔看到会怀疑我的,马上要考二模了。”
“噢,反正你家那么有钱,你直接花钱去重点高中借读不就好了?”
“你说的也是,但是我哥他肯定不同意的,他说我考不上就让我结婚去!”
“结婚?”邹市奕惊了,随后歪嘴一笑,“那好啊,你考不上那我就娶你~”
“去你的!”殷石觉得他在开玩笑,有些害羞地推了他一把。
“我认真的,宝贝~”邹市奕也没生气,反而贴上来把殷石搂在怀里。
“你说我最近是不
', ' ')('是不应该出来玩?”一想起二模考试,殷石就一脸愁容,连出来玩的兴致都被浇灭了。
“怎么,你嫌弃我了?”
“不是不是,主要是我这几天都要陪你,但是下下周就要考二模了,会不会来不及复习?”
“你不是说你早就学完了么,而且你最近排名都挺高的,我感觉应该没问题,哎,之前打赌你输了,说好了这几天都要要陪我的!”
“我不会耍赖的,肯定说陪你就陪你。”
殷石怕他生气,赶忙说,
“对了,你之前说的那个好玩儿的地方,怎么走?”
“哥带你去,走。”邹市奕兴味昂然,捏了把殷石的小腰,领着他一道去郊外玩了一整天。
殷石从小到大就没经历过几次重大考试,对二模甚至中考都没有什么紧张感,即使是二模前夕,他依然在在邹市奕的怂恿下疯玩了好几天,连书都没有正经翻开过。
临考前一晚上,哥哥忽然来电话了:
“小石,在干嘛?”
哥哥的声线懒懒的很好听,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多,殷石估摸着他要睡了,说:
“刚洗漱完,我马上要睡了,哥哥你呢?”
“我?我还早呢~”
对面轻轻笑了几声,殷石太久没和哥哥说话,一时听得有些心猿意马。
“哥哥这么晚都不睡,累不累啊?”
“没办法,哥哥要赚钱,要给家里公司打工,嘶——”说着,哥哥在电话那头深深吸气,好像伸了个懒腰。
殷石还想问更多,却被哥哥抢先打断。
“好好学习啊,你明天是不是就要考二模了,先考哪一门?”
“语文。”哥哥一问到学习的事情,他就有些心虚,毕竟最近真的没怎么学。
“语文啊,语文简单,你多看点作文模板,古诗词之前哥都给你抽背过,应该没问题了,早点睡,啊。”
接着,哥哥不等他多说,抢先挂断电话。
殷石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界面变成一条条通话记录,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哥哥真的好忙啊,他想。
明天先考语文,然后考数学,,企图能从上面抄一点内容下来,可终是事与愿违。
最后他终于举白橡皮投降,赶忙接着做下面的题,后面的题量不少,再加上殷石也确实耽误了不少时间,临交卷时候差点连作文都没写完,由于太过紧张,他的作文只得草草结尾,字写得还歪歪扭扭的。
“叮铃铃铃铃铃——”
结束玲响起,监考老师开始一个个从前往后收卷,殷石感觉写得笔头都要从纸上飞起来,直到在格子里写上最后一个句号,老师刚巧收到他的卷子。
看他这么紧张,老师忧虑地看了他一样,殷石装作无事发生,欲盖弥彰地对着他笑了笑。
收完卷子后,同学们纷纷从位子上站起来,有的活动筋骨,有的结伴去上厕所,只有殷石还傻愣愣坐在位子上,回味着刚刚的鏖战。
“喂!”忽然有人冲他眼前打了个响指,殷石回过神来,发现邹市奕串了三个考场跑过来找他。
“怎么样啊少爷~”邹市奕不知为何有些得意,似乎是被殷石哭丧一样的脸色取悦了。
“不怎么样,我凉凉了,”殷石沮丧地趴在桌面上,
“这辈子没想到自己会在大考被语文难住。”
“那你以后还要凉好多次,哎,你是不是没怎么吃过考试的苦?”
邹市奕觉得他被打击得有点太夸张了,
“二模只是一次考试而已,算不上大考啊,你猜他为什么叫模拟考?”
“可是”
“别可是了,吃饭去,再慢饭没了,下午考数学饿死你。”
殷石一听有道理,乖乖被邹市奕拉去食堂吃饭。
然而上午语文考试的出师不利,对殷石而已只是不幸的序曲。
考数学时,他又不知道为什么被倒数第二道填空题难住了,更奇怪的是,这明明是他平时经常做的题型,可在如此重大的场合,那些本应了然的做题套路他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想不起来?
他欲哭无泪,拼命回想着过往的做题记忆,脑海中却总是邹市奕的脸。
看来他是玩太嗨了,直接把最重要的东西忘光了。
殷石知道自己输了,凄惨一笑,麻木地跳过这道题,继续写卷子上其余空白题目。
按理说做数学题是对是错他心里总是有数,可这一次他大约真是脑子发蒙,只到交卷也不知道自己写了些什么玩意,过了一会就连自己有没有写完都不知道,急急忙忙抓着邹市奕诉苦:
“怎么办啊奕哥,我数学好像没写完?”
“不是,难道你平时做数学还能写完?”
邹市奕做数学题从来没写完过,因为他好多都不会。
“不对!我好像写完了,”殷石记忆有些混乱,
', ' ')('“就是有道题不会,填空倒数第二道,我去问问别人怎么做的。”
殷石这时候还抱侥幸心理,觉得是出卷的有问题自己才写不出来的,结果问了个平时成绩中等偏上的同学,人家倒是一五一十从草稿纸上把做题过程和答案写出来了。
殷石一看到他的做题过程,感觉离家出走的知识又回到自己脑子里,一下子拿着草稿纸摊在隔壁座位上。
“我死了。”
“你哪死了,刚还活蹦乱跳呢。”邹市奕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取笑他。
没想到邹市奕这一摸,殷石的眼泪就下来了。
“你咋啦?这就哭,啊,你去哪啊?”
教室里人多目杂,殷石觉得自己这样太丢人,直接撞开邹市奕跑了。
接下来几天殷石尽量躲着邹市奕走,连吃饭也不和他一起,考试时候也浑浑噩噩,不知道题目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
漫长的两天过去,殷石终于从二模牢狱中解放,感觉浑身的毛孔都放松,连身体里的触须都叫嚣着要解放了,他主动找到邹市奕,说:
“走,我们去玩儿吧!”
邹市奕玩着手机,打完一局之后才缓缓抬头:
“我还以为你要和我冷战呢。”
殷石听出他话里的怨气,环住他的肩膀说:
“对不起,之前考试太紧张了。”
“哼,这才像话。”
为了补偿他,殷石自掏腰包把邹市奕带到县城大酒店单独请吃饭,还带着他在总统套房过夜,让他也体会一下王子般的待遇。
邹市奕被招待得心满意足,酒足饭饱之后脱光躺浴缸里享受热水泡澡,殷石本想笑他两句,哥哥却忽然打他电话。
殷石吓得心脏狂跳,硬着头皮接了电话:
“喂,哥。”
“考怎么样?”
“还好吧。”
“还好是什么意思,殷臭石,你敷衍你哥?”
殷石一听这个外号就血压暴涨,他远离浴室防止被邹市奕听到,压低声音说:
“谁是殷臭石啊,哼,反正这次考试我尽力了!”
“真的尽力了?你楚叔叔说你老出去玩,不要告诉哥你背着哥疯玩把学习忘了啊!”
“怎么会?我那次出去和同学复习了!”
殷石嘴上理直气壮,实际上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哼,等着吧。”哥哥显然不吃殷石这一套,冷笑着挂了电话。
打完这通电话,殷石感觉浑身虚了,瘫软在酒店的软床上。
完了,被哥哥看穿了。
“怎么办?”
殷石面朝天花板发问,回应他的只有沉默的空气。
“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卷起被子将自己揉成一团。
这次二模虽然是省里出卷,但由于是本校老师批卷,成绩很快就出来了。
像这种很多科目放一起考的大考试,通常都会将排名和成绩集中打印在一张“工资条”上,一拿到自己的“工资条”,殷石险些两眼一黑。
这次二模他的成绩惨遭滑铁卢,一下就“坐电梯”从班上前三滑到二十多,而班上一共就四十人,按照现在中考的“五五分流”政策,每年只有前二十的学生才能上高中。
这不就意味着,他要连高中都考不上了么!
殷石头痛欲裂,懊恼地将“工资条”捏成一团。
“我草,你真考砸了?”邹市奕从后面探头,把“工资条”全看光了。
殷石点点头,他在桌上趴着消沉了一会,又忽然抬头,想起了什么,
“你说,哥哥会不会还不知道?”
“他以后肯定会知道。”
“他现在应该还不知道,至少在放学以前”
殷石在座位上坐直了,
“奕哥,要不咱们去厕所,及时行乐?”
除了做那种事,殷石想不出别的方式让自己放松了。
邹市奕刚想说“你有病吧”,却发现自己身旁忽然站了个人。
“你”他又惊又疑。
“殷石,你说谁不知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殷石匆匆回头,看见哥哥殷焰赫然站在自己身后。
“殷石,你说谁不知道?”
殷石一回头就对上哥哥那双深蓝色的眼睛,浅色的虹膜宛若消融的冰川,瞳孔周围还围绕着一圈诡异的红色,这是殷家人的象征。
邹市奕站起来走开,打算在一旁看戏,他一眼就知道殷焰是殷石的哥哥,虽然兄弟二人长得不太像,但周身都围绕着一圈莫名的氛围,很吸引人,又让人觉得有距离感。
“啊,你是殷石的同学吧,听说最近你和他关系不错。”
殷焰注意到邹市奕站起来,礼貌地冲他笑了笑。
但下一秒,他的表情又转为严肃。
“坐下。”
说这句话的时候,殷焰使用了
', ' ')('命令般的语气。
“啊?”邹市奕莫名其妙。
“原来如此,”殷焰变脸和翻书似的,一下子又换上笑眯眯的表情,然而由于他的嘴角有一根竖直的伤痕,这样的表情只会为他的气质平增几分危险,
“看来你还没被殷石交朋友啊。”他若有所思道。
“你说什么?我可是——”
“别说!”
殷石突然打断了邹市奕的话。
“嗯?殷石,你给哥哥介绍下,这位同学是你的什么人啊~”
殷焰亲切地对殷石伸出手,半扶着他从座位上站起来。
“同学而已。”殷石没有底气地回答道。
“这样啊,那这位同学,我向你借用一下我的弟弟,好不好啊?”
殷焰笑容和善地把手搭在殷石身上,瞥了邹市奕一眼。
接触到他的目光后,邹市奕一下子愣住了。
面前这个俊美的男人虽然笑着看着他,双眼中却透露着深不见底的冰冷,被这样的眼睛直视,他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脏被锋利的宝石割伤了一样,猛的痛了一下。
这个人这是在向自己示威么?
他心里疑惑,却不敢轻举妄动。
殷焰长相精致,身材却高大魁梧,就像是从杂志上看到的外国超模走出来了一样,就算给邹市奕十个胆子也不敢招惹这样的人。
“你是他哥,他的时间肯定一直是你的。”
邹市奕难得在外头瑟缩起来,弱弱地回应道。
“确实。”殷焰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殷石,你考砸了就自求多福吧。”邹市奕在心中暗自为殷石叹息。
三人之间的动静太过显眼,尤其是殷石和邹市奕的身边突然多了殷焰这样的大帅哥,同学们的目光纷纷聚焦过来,殷焰见这里太热闹,便拉着殷石一路走到学校里一处废弃的办公室里面。
殷石垂头丧气地被殷焰带到这里,一脸茫然地看着周遭陌生的环境,本想开口询问,哥哥忽然锁上了办公室的门。
“为什么锁门?”殷石心中警铃大作。
“学校人太多了,不好聊私事。”
殷焰松了松领口的领带,露出轮廓清晰的锁骨,轻轻抒了口气,又用他那宝石一般明亮的眼眸直勾勾望着殷石。
“说吧,为什么考砸?”
“玩太嗨了。”虽然殷焰的动作很性感,但殷石还是低着头不敢看他。
“玩得太嗨了?呵呵,这小县城里什么也没有,你玩的什么啊这么沉迷~”
殷焰逐步走近他,殷石感觉他身上的男士香水味窜进鼻中,他以前非常喜欢这个味道,现在却怕的要命。
“你不会,在玩儿坐你后面那个小混混吧?”
望着弟弟局促的模样,殷焰眼中闪烁着嘲讽般的笑意。
“我没有!”
“那你和谁开的房?你一个人睡大床房?”
殷焰咄咄逼人的态度让殷石几近窒息,他往后退了半步,冷不丁撞到了身后的桌角,尖锐的疼痛从下体袭来,可他此时已顾不上身上的痛处了。
“哥哥你怎么知道?”
“我拉了银行流水。”
谁叫你那天消费直接刷银行卡呢,殷焰在心里偷偷笑他,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缓和了几分。
“小年轻么,情窦初开也正常,哥哥也是年轻过的,但是啊,影响到学习就不应该了。”
“”
殷石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殷焰看他这副模样,脸上的笑意多了几丝嘲讽。
“你那小情儿,长得也就那样,以后少带出去啊,省的别人怀疑我们殷家人的审美。”
“我又不看脸。”殷石嘟囔着反驳道。
“什么?大声点?害,我说殷石啊,应试教育可是你唯一能够靠努力就能达到目标的玩意儿了,要是连这个都搞不定,那我可要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养了个废物。”
废物?
短短两个字一下就戳中了殷石的心,他顿时周遭的氛围一下子降至冰点,前段时间好不容易由自由建立起来的自尊被殷焰击碎了。
是啊,自己十几年来一直被哥哥养在家里,如今好不容易被放出来上学,成绩却这么糟糕,要是中考也这样,哥哥培养了那么多年的心血不就白费了么?
如果他最后中考失利,没有办法上学,就没有办法工作,只能待在家里,那不就真成了哥哥口中的“废物”么?
殷石瘦弱的身体颤抖起来,像是被遗弃了的报废提线木偶,他长期被养在家中,宛若温室中的花朵,只是受到了一点点打击,强烈的悲伤和委屈在他的心里蔓延,最终突破了他的防线。
“可是可是你平时也不关心我”
泪水开始在他的眼中打转,他咽了咽口水,吐露出语句因悲痛而变得哽咽。
“哥哥你,你连电话也很少打,你根本就不来看我,这次二模也是我第一次在学校考试啊,我碰到
', ' ')('了不会的题,都不知道怎么办”
殷石心里装满了伤心与难过,他知道自己的辩解很苍白,但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太年轻了,年轻到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懂事的孩子。
“初中考那么简单的东西,你不会自己解决?”
殷焰依旧微笑着,浅色的眼睛却冷冰冰地瞪着殷石,从小到大一直名列前茅,做什么都得心应手的他完全理解不了殷石为何如此矫情。
“果然是个废物!”
“离中考没几天了,如果二模就是你的真实水平,到时候你看着办吧。”
短短几句话,殷石却感觉它们就像利剑一般将自己脆弱的心灵戳的千疮百孔。
从小殷石就和哥哥聚少离多,他一直很珍惜自己和哥哥相处的时间,但殷焰显然不这么觉得,近两三年以来,在他们相处最久的时间里,殷石基本都会被殷焰要求和不认识的男人“交朋友”,而殷焰则在一旁围观。
哥哥真的在乎他么?
哥哥把他从家里放出来上学,难道只是想考察他的做题水平,如果不行就一脚踢开么?
其实自从殷石被哥哥要求和陌生人“交朋友”开始,他就一直能够隐隐约约感觉到哥哥在利用自己,但是因为他喜欢哥哥,就算不想做也忍耐了下来,他觉得这样哥哥就会在意自己,就能多看看他。
但是,哥哥把他放出来上学之后,他就再度冷落了自己,除了偶尔一两个电话之外就几乎没有存在感了。
为什么,为什么呢?难道哥哥觉得他作为弟弟只是一个玩具,想起来的时候玩一下,玩腻了就可以丢到一边么?
“哥哥你真的觉得我是废物的话,那为什么还要我和那些不认识的人交朋友呢!”
经过长久的忍耐后,殷石终于爆发了,他用尽周身所有的气力,对眼前这个居高临下的哥哥叫喊着,
“我已经知道了,做爱这种事情是不能和陌生人做,也不能和结了婚的人做,可是你之前带来的那些人,他们明明都结婚了啊!”
殷石抬手捂住双眼,逃避着殷焰的凝视。
他记得清清楚楚,之前他和那些人做的时候,每当快感在他们脑海中肆虐,他们就会说出类似于“太爽了,比和我家老公/老婆还要爽”这些话。
哥哥要他做这些事,明明就是教唆他和别人出轨啊!
“哥哥,你一定是不想要我出来上学,你一定还想要我和那些人做对不对,这样你就有他们的把柄了,你觉得先把我放出来然后看到我不行就骂我是废物,这样我就能死心了,你就可以把我关在家里一辈子!”
殷石自暴自弃地说着,他知道自己这样肯定会被哥哥训斥,可他顾不上后果,滚烫的泪水从他眼眶中滚落,像雨滴一样打湿了他白色的衣领。
“你根本就不爱我!”
伤心的情感在他心中愈演愈烈,最后他几乎是吼着说出了这句话,可话音刚落,他就被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对不起,对不起小石,哥哥不该骂你,哥哥一直是爱你的。”
殷焰抱着殷石,非常难得地对他道了歉,他的怀抱很温暖,殷石原本僵硬的身子一下子就被捂热了。
哥哥对他道歉了?
殷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为了验证这不是梦境,他习惯性抬手摸殷焰的脸,却发现他居然也哭了。
昏暗的未开灯的办公室里,亮晶晶的泪水在殷焰蓝色的眼睛里打转,宛若阳光下荡漾的碧波,即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看一眼也要心软了。
殷石猜不出他的眼泪是真是假,但一看他哭了,他心里就莫名惭愧,原本波涛汹涌的情感一下就压抑住了。
哥哥在他心里一直是一个很坚强的形象,殷石没想到他会在自己面前哭,一看到他的眼泪,他心里酸酸的,反倒心疼起哥哥来了。
“那哥哥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我和那些人做呢,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们,我又不认识他们,我是为了你才做那些事的”
殷石顾不上自己还在哭,一时间找不到纸,就用手轻轻擦干净哥哥的眼泪,殷焰乖乖地闭上眼,扇子一样浓密地睫毛被殷石的手指随意抚动。
“哥哥也知道那些事情是不好的,但是如果不做那些事,他们是不会让你出来上学的。”
殷焰的声音非常沉痛,他脸上的神色早已看不出先前的冰冷,反倒带上了一丝凝重,似乎是在回忆一些不好的往事。
“他们?”殷石愣了愣,不知道这些事背后还有隐情。
“殷石,你应该知道,你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殷焰捏住殷石的手心,隔着殷石的皮肤温柔地按动着下方的触须,说道:
“虽然你有着蛊惑人心的能力,可以不让别人发现这些,但是你瞒不过所有人总有一些可恶的聪明人,他们会抓住你的把柄,乘机害你。我们殷家是家族企业,所以那些老东西一直盯着你,说要把你控制起来,一直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他们还说,你是一个怪物。”
', ' ')('“怪物?”
殷石似懂非懂地念着这两个字。
怪物
叔叔们觉得我是怪物,所以才
“——哥哥,为什么我不能出去玩儿呢?”
“殷石,叔叔们不会同意的,你就和哥哥一起玩好不好,今天哥哥就一直陪你。”
“——哥哥,我也想上学。”
“不可以的,我问过叔叔们了,他们都说不行。”
“那我要见叔叔,我要说服他们让我去!”
“叔叔们不会见你的,因为,你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
零零碎碎的回忆冲入殷石的脑海,他一时间无言以对,只能颤抖着抓着哥哥的臂膀。
“殷石,虽然你身上的蛊惑一时间能对一两个人奏效,但是在长时间情况下,面对多个人的见证,你身上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总有一天会被发现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身上的秘密被哥哥和佣人以外的人察觉了,会是什么后果?”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哥哥我以后不会随便和别人交朋友了,哥哥,那为什么你之前还要我和那些人做呢?”
“因为当你和那些人交朋友之后哥哥就可以随意控制他们”
说到这里,殷焰忽然把声音压得很轻很轻,轻到殷石要努力地听才能听个大概。
“啊!控制?”
殷焰用食指抵住殷石的嘴唇,示意他住嘴。
“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可不可以答应哥哥不要告诉别人?”
殷石两手捂住嘴,听话地对殷焰摇摇头。
“真乖。”殷焰宠溺一笑,随后又用很轻的声音说:
“你和那些人做了以后,老东西们就被我收拾完了,再也没有人不让你出来上学了。”
“哥哥,那些人,就是叔叔们吗?”
殷焰笑而不语,忽然凑近殷石,亲了亲他的眼角。
“啊!”殷石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涨红了脸,不知道哥哥此番到底是什么意思。
“走,我们去省城转转。”
“啊?哥哥,我还要上学!”
今天明明是星期二啊,殷石想。
“那就不上了,逃学吧。”殷焰轻描淡写道。
“可是你刚刚,不是还”
殷石有些不满,觉得殷焰言行不一。
“走不走?不走哥哥丢下你走。”殷焰利索地开门,拔腿就走,没有一丝犹豫。
“啊啊啊哥哥等等我!”
眼看殷焰就要关门,殷石赶忙追着哥哥跑出去,屁颠屁颠地跟在哥哥后面。
殷焰带着殷石上了他的保时捷,司机早就在前座就位,后座很宽敞,坐了殷石和殷焰两个人还能够塞下两个人。
二人一上车,殷焰什么也没和司机说,司机就像未卜先知一样自行启动了车子。
殷焰和殷石分别坐在后座的靠窗边,车上的哥哥倒是很安静,他支着下巴看着窗外风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的侧脸很好看,棱角分明,富有立体感,不禁让殷石联想到学校美术室的石膏人像,但与石膏人像不同的是,他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且他身上既温暖又柔软,是亲人的感觉。
殷石看着看着就觉得心里痒痒的,他挪了挪屁股,主动靠近了殷焰,见他没作出什么多余反应,就得寸进尺地把脑袋靠在他的肩上。
“——”一阵无奈的气声从耳边响起,殷石抬头看了看哥哥,他依旧看着窗外,但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
“哥哥,我能靠在你身上睡会么?”
殷石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张,于是他对殷焰问出了个原本没什么必要问出来的问题。
“睡吧,一个多小时才到。”殷焰笑着搂住了殷石的肩膀,殷石这才安心下来,依偎在哥哥的怀里沉沉睡去。
他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忽然发觉身边依靠的温暖身体离开了自己,急忙睁开眼睛。
“哥哥?”
“到了,下来吧。”
殷焰利索地打开车门,牵着他的手下了车。
一下车,殷石就仿佛来到了新世界。
周遭全是高得令他生畏的大厦,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挂在高处交相辉映,许许多多的轿车迅速地掠过他的视野,很多穿着时髦的人匆匆从他的身边路过。
“哥哥,这就是省城嘛?”
“算是省城的市中心吧,这里是新城区,楼基本都是近几年盖的,所以看着还不错。”
殷焰一脸见怪不怪的模样。
司机在确认兄弟俩都下车后就开走了,殷石见状有些错愕:
“哥哥,他这就走了?”
“嗯老徐会把车停好的,我们先逛我们的,完了以后他还会来接。”
殷焰低着头刷了会手机,似乎是在确认有什么消息,片刻后他把手机揣裤兜里,对殷石微微一笑:
“这里有地铁,去哪玩儿都方便,你有什么想去的
', ' ')('地方嘛?”
“我不知道哪里好玩,哥哥你带我去你喜欢的地方就行。”
“那你和你那个谁——就坐你背后那个小家伙,你们平时都去哪玩儿?”
“网吧,但是里面全是烟味我很少进去,都是在外面等,不然就是下馆子,去郊外溜一圈,或者看电影什么的”
“就这些?还有呢,不会就剩开房啪啪啪了吧?”
殷石小脸一红:“我没做到最后,最多只是摸一摸。”
“没劲——”殷焰一脸嫌弃,“现在这些精神小伙怎么连学坏都没什么创意”
殷焰又问他:
“那你有纹身么,打耳洞呢?”
“都没有。”
真奇怪,哥哥怎么问他这些,仿佛是在遗憾他没有学坏一样。
“哎殷臭石,你简直就是不良少年里的吊车尾。”
“你说什么?不许在大街上这么说我!”
殷石气得想锤他,殷焰一只手就能挡住他蜻蜓点水般的攻击,并反客为主,捏住了殷石的一只耳垂。
“那我问你,想不想和哥哥一起去打耳洞?”
殷焰一边说着,一边捏着他的耳垂。
殷石的耳垂又白又软又又肉,老一辈看了都说这是有福气的象征。殷石见哥哥不知怎么盯上了自己的耳垂,有些莫名其妙:
“为什么要打耳洞,有什么好处?”
“因为我老感觉,你应该挺适合戴耳饰的。”
殷焰朝他坏笑道。
在殷焰眼中,殷石本来只是个小屁孩,但随着他一天天长大,慢慢地居然也长出了一番名堂,有了点小美人的感觉。
才十几岁,天天穿校服都这么好看,上了大学懂打扮了之后还得了啊。
殷焰在心中默默感叹,这才刚把殷石放出来就勾搭上了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家伙,以后不知道还要便宜哪个臭小子。
反正殷石这么傻白甜,最后总是要被外面的臭小子带坏,到不如自己亲自上,好好给他示范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学坏。
殷石感受到哥哥的手指一直在摩挲着自己的耳垂,身体忽然感到一阵阵的发热,心率也逐渐加快,他知道哥哥这次应该不是开玩笑,犹豫了会便同意了。
殷焰带殷石来到医院,殷石一脸新奇地看殷焰帮他挂号开单子,问:
“去医院看病都是要这样嘛?”
“差不多,挂了号之后你就去手术室,那里有叔叔阿姨会帮你打好耳洞的,不过”
“不过什么?”
“这次只打一边,打左耳还是右耳,你挑一个。”
“为什么?”
“不能对你太好了,你这次考那么差,还对你好那你不得飘天上了?”
什么嘛,殷石心里嘟囔了哥哥几句,但还是对他说:
“我打右耳,右耳那边有头发挡着,不容易被老师发现。”
“这儿?”
殷焰顺着他的话撩起了他右耳边厚厚的鬓角,凑近查看,兄弟俩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又被拉近,殷石的小心脏不禁又开始咚咚狂跳,身体不自觉地开始迎合哥哥的亲近。
我今天是怎么回事啊?
他默默在心里问自己。
“好,就打右耳,啊,排到你了,咱们走。”
殷石就这样被哥哥忽悠着进了手术室打了耳洞,医生的技术还不错,殷石没感觉有多痛,虽然有伤口,但是殷石体内的触须在耳朵那里没有分布,所以医生也没有察觉到什么一样。
殷石忽然想起,刚刚哥哥摸自己耳垂,是不是就是在确认自己那里面有没有触须?
毕竟以前哥哥给自己检查身体的时候都会对各个部位又摸又按,还一脸认真不带任何杂念,像是在他身上做研究一样,不过近几年他们兄弟俩都聚少离多的,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对自己这么干了。
原来他那样做对自己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啊
殷石心里有些莫名的失落。
等等,他刚刚在对哥哥期待些什么?
殷焰看殷石打完耳洞以后一脸复杂的心情,知道他这时候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不过他倒不怎么在乎殷石心里的小九九,毕竟他只是单纯想带殷石见见市面,以后别被人家轻轻松骗了。
“殷石,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记得戴好银耳钉,每天都要戴,记得消毒,不然耳洞要长死的,还有可能发炎。”
“啊,嗯哥哥,接下来去哪?”
“你是不是还没看过这座城市的全貌?”
“哥哥,我第一次来这里啊。”
“来,跟我过来,那座最高的楼看见没?”
殷焰拉着殷石走到外边,向远处一指。
“我看见了,真的好高啊,他是不是世界上最高的楼?”
“噗,就它,连前十都排不上扯远了,那上边有家旋转餐厅,风景不错,哥请你吃顿饭。”
殷石一脸懵逼地跟着哥哥走过几条车水马龙
', ' ')('的街区,他对这里的一切都很茫然,感觉自己像在做梦,短短几个小时里,他小小的世界观被刷新了。
直到到了那座全城最高的建筑脚下,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高楼,殷石没来由得生出许多恐惧,感觉自己好像在被这座高楼俯视,不禁害怕地抓紧了殷焰的衣袖。
“哥哥”
“胆子真小。”哥哥轻轻笑他,勾着他的胳膊带他走入了那栋建筑。
建筑中的入户大厅也很气派,几十米的挑高,视觉效果甚至比殷石家的挑空客厅还要夸张几十倍。
殷石微微张着嘴瞻仰着这一切,殷焰觉得他反应好夸张,嘴里不住念叨着:
“哎呀,没见识,我弟弟真没见识。”
“怎么,我没见识这件事让你觉得丢脸么?”
“确实。”
殷石觉得他很欠打,但是他又肯定打不过他,只能把头扭到一边生闷气,暗暗发誓今天都不要再看哥哥一眼,殷焰却笑着把他脑袋扳回来:
“看这里,多看看这些才能长见识。”
殷石见哥哥把他带到了电梯前面,说:
“我认识电梯。”
“这个和家里的电梯又不一样,一会你就知道了。”
殷焰牵着殷石的手跟着游客走入了电梯,殷石才发觉这个电梯的不一般,它比家里的电梯大好多,而且从屏幕上显示的楼层变换频率来看,上升速度也极其快。
“这么快就到?”
然而电梯门一开,更让他惊叹的场面出现了。
只见一面由落地窗组成的城市景观赫然出现在他眼前,在地面上看到的那些高楼大厦都变得小小的,就像小时候经常玩的积木一样。
“那些房子为什么变这么小?”
“我怎么记得近大远小这个知识是我教你的?你以后干出什么弱智事情千万别说是你哥带大的你。”
殷焰再度一脸嫌弃地看着他,殷石本想发作,想了想看在美景和美食的份上忍了,他话题一转,问道:
“这里就是你说的那个旋转餐厅?”
“对,这个餐厅通俗来说建在个圆盘上,还会转,所以它窗外的景色会不断移动,而且它位于这座大厦的顶层,基本可以说是俯瞰整个城市了。”
殷焰带殷石挑了个靠窗位置坐下,由于殷石晕电子屏幕,殷焰便让服务员递上菜谱点菜。
殷石看着最便宜都不下三位数的菜谱不好意思点太贵,精挑细选了几个不算太贵又比较喜欢的菜点上,他原本以为自己这样哥哥会夸他节俭,没想到哥哥根本不看价格,很随意地刷卡结账了。
“”
早知道他这样,殷石就放开乱点了。
“景色不错吧。”殷焰朝殷石痞里痞气地抬抬眉毛,这是他当兵复员以后就开始有的习惯。
殷石点点头,落地窗外蓝天白云与现代化高楼大厦的景观固然养眼,但由于光线不错,哥哥原本就十分俊郎的长相就显得更加迷人。
殷石一看着这样的哥哥,心里就会掀起千层海浪一般激荡的情绪,但他此时对世事的理解尚且稚嫩,还不能理解这种情绪的含义,只知道这样子的哥哥看起来非常好看。
殷石知道自己最近和哥哥在一块的机会不多,因此他用湿漉漉的眼神注视着哥哥,珍惜着与他相处的分分秒秒。
菜没多久就端了上来,殷石尝了尝觉得味道很惊喜,和家里大厨的水准竟然还要稍稍好一些,他本来想和哥哥分享这份惊喜,却发现哥哥淡淡地用筷子翻弄盘中菜肴,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精致的菜肴,美丽的城市景观,这些体验对殷石而言都是超日常的感受,但是对哥哥而言这些事肯定不过是一些小意思罢了。
想到这里,殷石忽然觉得自己同哥哥的距离又遥远了许多,心里的那份失落又增多了不少。
“殷石,等你长大了,走到更远的地方,你会看到远远不止于此的景色。”
殷焰忽然打破二人间的沉默。
“真的嘛?”
殷石有点不相信。
“当然,等你考到高中,考上大学,变成大人之后,你就能看到许许多多你未成年时期看不到的景色,”
殷焰浅浅抿了一口殷石点的橙汁,
“说实话,为了看到更多更高的景色,哥哥也为此努力了很久,可是现在仍然不够——”
“还不够,难道这里的景色还不够高么?”
殷石看了看窗外,这里距离地面至少得有好几百米了吧。
“当然不够了,和我理想的景色比起来,还差的远呢——”
殷石看向殷焰,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很认真,殷石从来没见过他露出这种神色。
一直以来,他眼中的哥哥做什么都是游刃有余的。
难道哥哥也有搞不定的事情么?
如果大人的世界里,有那种哥哥也不行的事情,那如果他殷石遇上了,那时他会怎么样呢?
', ' ')('想到自己处在迷雾中的未来,殷石陡然间落入恐惧。
“你怕个什么,难道你也有理想?”
殷石的一举一动哥哥都看在眼里,现在的殷石在他看来依旧还是个小孩子,心里有什么事都写在脸上。
“没有,我才没害怕。”
殷石嘴硬道。
他的理想硬要说的话,就是一直待在哥哥身边,一直看着哥哥,但是他要是听了这种话,一定会嘲笑自己窝囊废,他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殷石索性埋头苦吃,用进食掩饰自己的尴尬和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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