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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作战计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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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任何脚步声响起的前提下,房门突然打开,我妈一边喊着我的名字一边走了进来。留给我藏MP4的时间只有不到三秒,我用了可能是此生最快的一次反应速度反手将MP4扣在天利三十八套下面,心跳慢慢回落,或者说等我藏好后才能感觉到心跳的存在,我怀疑它之前曾经因此一度停跳。

老妈端了一盘水果,放下果盘后紧跟着拿起了我的试卷。我没有理由阻止这个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MP4一丝不挂地出现在我妈的视野当中,我又感觉不到心跳的存在了。

最令人窒息的是,她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我的罪证。我不动声色地拿起MP4,在极其有限的操作空间里抠出了我的SD卡。果不其然,老妈很快侦测到在途的可疑对象,继而大怒,斥责我都快中考了还想着玩,倒计时三十天的关键时刻还不收心;处罚结论是没收作案工具MP4,如果使用需要提交申请才有资格触碰,且必须处于监管的情况之下。

等老妈好不容易偃旗息鼓鸣金收兵,我立刻找了个装修正贴的塑料小盒子收好我的SD卡,再藏到书架角落里,唉声叹气捶胸顿足,知道不考完中考我是没机会碰我的小说游戏小电影了。

陆新棠在边上偷笑。我踹了他一脚,问他笑什么,他笑得更加大声,好像看了一出极精彩的滑稽戏,快要拿不稳笔。

我沉着脸坐回原位跟自己生闷气,想着怎么才能打发剩下这一个月的无聊时间。陆新棠却不笑了,拉动椅子紧挨着我,低声问道:阿棣,你帮我看看,我……怎么才能上二中?

他望着我,神情诚挚又一派天真。我心里一动,一下子找到了打发时间的好方法。

二中是市重点高中,以我的成绩肯定没问题,但是陆新棠就有点危险了。我铺开一张A4纸,标题工整写下四个大字:“作战计划”,一条条帮他分解步骤。

首先,途径。除了越过分数线正常考进去,还有一条路——指标到校。我们这个初中每年也算是能分到几十个名额,减掉像我这种可以直接越线的,一般成绩排在年级前一百也就基本稳了。

再一个,几率。拿到指标到校名额也未必就能上二中,这个名额指的是“四校联盟”的名额,都是市重点,要参与摇号确定去四校中的某一所,也就是说,只有四分之一的机会能摇去二中跟我同校。我安慰陆新棠,百分之二十五的几率怎么算都比百分之零高得多了,就剩最后一个月,我先帮你拿到这百分之二十五再说。

最后是代价。说到这里我笑嘻嘻地没继续了,陆新棠并没有如我所想的那样心领神会,我心里叹了口气,指望他能给反馈的我有点像个傻逼。

哥。我握住他的手。你别想那么多了,有什么不会的就问我,我保证,咱俩能一起上二中。

虽然陆新棠只比我早出生几分钟,虽然我妈一直耳提面命让我照顾他,但我不得不承认,从小到大一直是他在让着我。分床时他上铺我下铺,因为我懒得爬高爬低,每晚都是他熄灯,好吃的东西我先挑,穿衣买鞋我先看,我心安理得地享受了这么些年于无声处的照顾,理由永远只有一个:他是我哥。

如果当年是我先出生,那么现在该他喊我哥了。我出神地望着窗外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陆新棠端着热牛奶进来然后拉下窗帘,我有些不满,说你干嘛啊,我看看外面不行吗,他惊奇地看了我一眼,复又拉起窗帘。

他真的不是很懂如何拒绝我。我常常会想上辈子他是不是欠过我一笔巨款,不然对我怎么会这么言听计从。

我决定以后不再去陈文杰家里看小电影。说完这个决定后陈文杰第一反应是你家装宽带了?我说不是的,我要帮我哥补习,他立刻嗤笑一声,说你哥还想上二六九十吗?

二六九十就是那四所联合招生的重点高中。我说对啊,你觉得不行?

陈文杰哼哼唧唧地说行啊,怎么不行,学呗。

我懒得计较他的态度,这件事听起来确实很难,但不是不可能。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使尽浑身解数将那些知识往陆新棠脑袋里塞,他底子其实不错,很多东西就差临门一脚悟那一下子,最后一次摸底测验他堪堪挤进年级前一百,我爸妈简直沸腾了,表示如果能上市重点,我们哥俩提什么要求都可以。陆新棠也很高兴,我轻飘飘地提醒他这只是模拟考,别笑得太早了,他很快收起笑容,重又苦大仇深起来。

到中考那天,我爸妈专门请假送考,据说我妈为此旷了一个重要会议,也不知道是不是糊弄我。考完一门回家吃饭,午饭炖了一锅熬成奶白色的鱼汤,我一口没注意鱼刺卡嗓子里了,陆新棠比我妈还着急,我看他连镊子和医用酒精都翻找出来,我摆摆手说没事,卡着就卡着吧,不耽误我做题。

顺利考完,我已经感觉不到那根鱼刺的存在了。陆新棠非要去医院取出鱼刺,挂号折腾半天,到医生跟前一夹了事。他重重呼出一口气,昨晚翻来覆去烙烧饼我在下铺都听到了,不过我再三跟他说没事他也听不进去,他这人就这样,非得眼见为实确认了才会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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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他凑近我,低声问道:你觉得我……能考上吗?

我说要不我俩对对答案?现场给你估分。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说不要了,我不想这么早知道结果。

出分前一晚他安静得可怕,连牛奶都忘记热了。老妈让我热好给他端过去,他看了我一眼,接过慢慢喝起来。

他其实不爱喝牛奶,甚至是讨厌的,但因为想长高,每天一杯没落下过。我揽过他肩膀,说哥你别这样,你不相信自己还不相信我嘛,我都跟你保证了,对我有信心点。

他没接话,牙齿磕在杯壁上,发出些清脆响动。

我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担心会跟我分开对吗?

陆新棠望着我,无声地点了点头。

我拿掉他手里的牛奶伸手抱住他。

这个答案很容易猜到,但我没有猜到的是他的想法。在这个决定命运走向的前夜,此时此刻的我并不能穿越十数年的时间到达彼端提前预知结果,十五岁的陆新棣不可以,十五岁的陆新棠同样不可以。只是他比我想得更多也更远,尽他所能试图与我保持同行,在九年义务制教育之外再争取三年相处的时间,而这些东西我不是想不到,纯粹是不愿分心去想。

我的眼睛总是望向窗外的广阔世界,默认他会在我身边,我以为自己能高分通过所有难关,却连最简单的一道题都做错了。

没有人应该理所当然地陪着另一个人,这个道理我用了十年才明白。

第二天出分,是老爸打电话告诉我们的,那时我和陆新棠正在厨房洗水果。我的成绩预料之内,陆新棠则发挥超常,比我想的还要好上那么一点。我反复向他说明老爸不可能骗人,他渐渐从呆滞中缓过来,靠着冰箱慢慢滑坐在地,呼吸的节奏都变了。

我语重心长地说陆新棠,中考你都这样,高考你可怎么办啊。

然后他就哭了。我干脆盘腿坐他边上看他哭,他泪眼朦胧地看向我,手背一抹眼泪,不哭了。

接着哭呗。我笑眯眯地说。反正家里没人,我又不笑话你。

他吸吸鼻子起身拿着洗好的苹果走掉了。我追上他去咬他手里的苹果,他也不生气,转头又去洗了一个。

好事啊哥,你笑还是哭都很正常,是该庆祝一下。我们找个电影看看?

陆新棠竟然点点头,说好啊,我去拿。

我眼睛一亮,心想我靠,机会来了。

往MP4的卡槽里插入SD卡,我故意挑了部爱情片,看到一半别说是他,我都觉得无聊。我装作不小心的样子点开另一个视频,白花花的一片跳出来,本身是外放,陆新棠诶了一声立刻要去关,我拦住他说怎么啦,你一点没看过吗?

他红着脸,说就听别人说过……一点。

那正好一起看,这部我之前也没看过。

这时候他反应倒快,狐疑地盯住我,问卡里怎么会有这个,你是不是看过很多啊。

我坦然承认,然后以一种讥诮的口吻说:你不敢看?

陆新棠当即说道:有什么不敢的。把MP4在床头重新架好,镜头里女人的声音又细又软,他的呼吸却越来越重,我悄悄去看他的样子,神情闪躲,又有些沉溺,跟我第一次在陈文杰家看视频时的反应很像,不过我那时候胆子更大一点,身体有感觉就尝试自己动手纾解,比他现在僵着不敢动好多了。

我把手探进他身下,他低着头按住我的手不让动。我笑了一声,像上次一样直接并住他两只腕子,另一只手伸进他内裤里,果然是有反应的。我嘴上说很正常啊,我也这样,手上动作不停,在感觉到他不再抗拒后松开钳制的手,他很自然地搭住我的肩,但还是不愿意抬头。

可能是第一次没经验,他射得很快。我跳下床去抽纸巾,回来的时候往他身上一扑,故技重施,央求他也帮我弄一下。他转开脸想躲,我沉下声说你怎么这样啊,不就是礼尚往来吗,我不都帮你了吗。

我生气的表情过于逼真,他迅速妥协,闭上眼拉开我的裤子。这样的事情已经有过好几次,他已经很熟悉这一套了,我撑起手臂不想压到他,他的眼睫微微颤动着,像亚马逊雨林上方蝴蝶扇动的翅膀。

我顺着他的锁骨往下吻,他隐约意识到不对要推开我,被我轻而易举地压制住。一路扒掉睡衣,我的吻也来到小腹处,轻轻用牙齿噬咬那里,我听到他带着哭音说阿棣,这样不对吧。

我说有什么不对?我觉得对那就是对。

摸出早就准备好的护手霜,我将他整个人翻过来挤了一点硬往里头送,他抓着床头栏杆直躲,被我拖着腰拽回来,手指借着滑腻伸进去,又热又紧。我不想弄伤他,便将他的上半身连同那些不起作用的反抗一并抱进怀里,这时候他还没有哭,一直到我真正进入,他都是沉默且保持抗拒的,好像这就是表达态度了:他不认同我现在的所作所为。

第一次我用了后入,听说这样比较符合亚洲人的生理构造,被干的人也会比较舒服。我不是很关心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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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不舒服,但是第一次的对象是陆新棠,如果受伤会很难处理,爸妈也会看出来。我只能尽力压住急躁的心绪慢慢抽动,甬道比我想象中还要紧,不是,是又热又软,我感觉自己要融化在他的身体里,一种强烈的快感冲上我的头脑,我彻底放弃任何思考,只想将这种体验无限延长,留在我的记忆深处。

就这样抽送一会,陆新棠忽然细细哼了一声,我以为还是伤到他了,看他表情却不像痛苦,我努力找回一点思考的能力,猜想他大概是像片子里那种也有爽到,便放宽了心接着干。我亲吻他的背脊,一口咬在他的肩胛骨上,他吃痛喊了一声,我说疼你就喊出来,爽你就叫出来,我想听。

他跪伏在那里摇头,甚至自己捂住了嘴。我莫名生气,也不想着自己快活了,故意去找那个刺激点逼着他开口,他果然忍不住出声,却都被捂在嘴里,只有一点委委屈屈的呜咽从指缝里漏出来。我俯身把他拉起来,一边用力冲撞一边喊他的大名:陆新棠,陆新棠……叫嘛,不能给我听听吗?

他还是摇头。我撸动他再次挺立的阳具,凑在他耳边吹气,用各种方式喊他的名字,话语在颠簸中破碎,他被我勾着哼了两声,向后主动靠进我怀里,脸上有泪痕,不知道什么时候哭过。

大概是前后一起来太刺激,他又射在我手上,后面一缩绞得我一哆嗦,紧跟着也射了。我还沉浸在这前所未有的新奇体验中,陆新棠抓着栏杆手脚并用地离开我的身体,看得出浑身没什么力气,却非要在这个时候跟我说话。

阿棣,这不正常。他说。你不能这样的。

我懒懒笑着,说有吗?哪里不正常?爽不就好了。

他低低喊我的名字:陆新棣!这通常代表他很生气。我倾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哪儿来他妈那么多废话,你不是也挺爽的。

我从来没在他面前说过脏话。他愣在那里没法找补,很茫然地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那种将自己最深处的想法尽数展露后的快慰,倒是一种突如其来的孤独感将我与他区别开来,他是他,我是我,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

陆新棠,你根本不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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