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相与的,他打来之前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怎可知此人一个眼神便能叫人慌了阵脚。
乔景禹转过头来,一改刚才阴沉的脸,对着许昌新似戏谑般缓缓说道:“去告诉你们罗总教,晚上可不是自罚三杯这么简单了。”
说罢便走到军车后头的另一辆黑色雪铁龙车旁。他打开车门,目视后头都快热晕的季沅汐,微微皱了皱眉。
“早知她如此受罪,就不逞一时之气非把人带过来了……”乔景禹现下心里有些懊恼更有些心疼。
还在气头上的季沅汐走到车前,并不抬脸去看等在车门边上的乔景禹,她跨上车时,车内一阵热浪袭来差点没把她掀个趔趄。
乔景禹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了她一把,这才安稳地上了车。
“谢谢。”季沅汐仍旧不去看他,却冷冷地丢下一句。
乔景禹心头一紧,却又不知如何接话,愣了片刻,摘下军帽,坐到她身边。
“穗儿,来过广州吗?”何进扭头,语气轻松地问起同坐在军车里的穗儿。
“并未来过。看这大街上,不论男女都爱打个伞,倒是稀奇的很。”
坐在军车后座的穗儿,时不时地望望车窗外退去的风景。明眸皓齿的丫头,让人看着就觉得伶俐可爱。
“这广州的日头毒得很,但又阴晴不定的,不晓得哪片乌云飘来就会引出一场暴雨。故这伞,既为遮阳也可挡雨。”
离了后头那俩冒着阴气和火气的祖宗,何进心里说不出的自在。
车驶进闹市,街边各色摊贩用潮汕方言卖力吆喝着,车里的季沅汐迎着有些潮湿的夏风,听着这些听不懂却挺有韵律的方言,也觉得有趣起来,心下烦躁便去了大半。
“停车。”乔景禹对前头正开着车的许昌新说道。
“是!长官!”
许昌新一个急刹,季沅汐往边上的乔景禹身上歪倒了过去。
有些心虚的许昌新,却从后视镜里捕捉到了乔景禹的嘴角扬起的那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季沅汐迅速直起身子,用手指撩拨了一下额前散落的发丝,便又若无其事地望向窗外。
乔景禹轻咳一声,开了车门,长腿一跨,便下了车。
季沅汐不解,却又不想开口询问。
许昌新亦是不解,不过他对于这二位的关系更感兴趣。
听说乔长官新婚不久,不过也听说乔长官的公馆里不久前还住进了另一位红粉知己。
身后这女子,模样大抵十七八,娥眉杏目、粉面桃腮的,不过这衬衣背带裤的打扮太过随意朴素,怎么也不像是有军官夫人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