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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他觉得要是时间能静止,能永远这样呆下去就好。

就算隔着几层衣服秦鹤洲也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似乎特别高,再加上那股酒气,他感觉陆凌川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对。

他很想掀开眼罩,看看对方的样子。

“凌川,你放开我好吗?”秦鹤洲放低了声音问道。

过了很久,

“不好。”陆凌川终于说话了,他尾音脱得很长,嗓音低低的,那声音倒像是撒娇一样。

陆凌川搂着秦鹤洲的脖子,他拿鼻尖去蹭对方的脸,脑袋昏昏沉沉,整个人都感觉很难受,浑身上下没有什么力气,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发烧的缘故。

但他不想放开秦鹤洲,秦鹤洲每次都喜欢用那种甜言蜜语般的声调来哄自己,他原来很吃这套,秦鹤洲一叫他他就没办法,然后有一天,他突然发现这些都是假的。

都是秦鹤洲装出来的。

他感觉有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了下来,整颗心都凉透了。

即使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都是假的,都是他装出来的,但他发现秦鹤洲现在这么叫他时,心脏仍旧会不受控制地悸动。

自己简直是无可救药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人把秦鹤洲强行带过来,虽然他们一起做过这么多亲密的事情,但秦鹤洲这个人他至今却一点都看不透。

他现在叫人把对方绑过来,在这之后秦鹤洲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见他了。

陆凌川忽然自嘲地笑了下,秦鹤洲本来就不喜欢他,这么想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

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起码秦鹤洲现在跑不了。

“你发烧了?”秦鹤洲感觉到颈侧传来的异样温度,陆凌川的脸颊似乎格外的烫。

他不知道陆凌川心里在想什么,但他觉得对方可能生病了。

陆凌川注意到秦鹤洲的眉毛皱了起来,他一有烦心事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陆凌川没有回应他,只是伸手一寸一寸地抚过他的眉眼,静静地看着对方被黑布蒙起眼睛的样子,然后鬼使神差地将嘴唇贴了上去。

秦鹤洲的嘴唇很凉,就像他的心一样永远捂不热。

秦鹤洲没有抗拒,任由陆凌川将舌尖探了进来,陆凌川的唇瓣很烫,口腔的温度也高的惊人,虽然这个吻是他主导的,但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力气,软舌像小猫一样不停地钻来钻去,却不肯放过对方的嘴唇,就像在给人挠痒痒一样。

秦鹤洲面上一边和他接吻,椅背后的双手一边不停地试图解开这个绳结,陆凌川现在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的手上,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这个动作。

亲到后面,陆凌川被秦鹤洲缠得有些喘不过气,他气喘吁吁地离开对方的嘴唇,感觉自己的模样有些狼狈,似乎每次和秦鹤洲在一起,自己永远是那个输到丢盔弃甲的人。

而此时秦鹤洲已经解开了绳结,那节麻绳散落到地上,他以最快地速度掀开了遮在眼睛上的黑布。

陆凌川似乎完全没有意料到这个变故,他下意识地想逃,却被对方反握住了手腕。

陆凌川的皮肤很白,脸上没什么血色,但是唇瓣却红得像要滴血,眼尾也有些泛红,这让他看上去多了一抹艳色,这种强烈的反差深深地刺激着秦鹤洲的视觉神经。

下一秒,他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陆凌川整个人都是晕的,本来他就靠秦鹤洲支撑着,对方现在突然地站了起来,陆凌川整人晃了一下,然后就被秦鹤洲扣住腰按进了怀里。他还没来得急说话,秦鹤洲冰凉的手心就贴上了他的额头。

“你发烧了。”秦鹤洲的声音似乎听不出什么情绪。

“这里有退烧药吗?”这次秦鹤洲将声音放轻了。

这个别墅很大,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东西。

陆凌川只是下意识地抓着秦鹤洲的衣角,就这么靠在他身上,没有出声,他脑袋发胀,思绪乱得很,都的也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听到秦鹤洲在问退烧药。

为什么要找退烧药呢?退烧药有什么用?

是不是找到了之后他就要走了呢?

秦鹤洲见怀里的人一直没作声,脸埋在他肩上,一副呆呆的样子。

下一秒,他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陆凌川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伸手搂着对方地脖子,这个视角下他可以清晰地望见对方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和微抿的薄唇。

陆凌川有些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就被对方抱着一路离开了房间,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秦鹤洲要干嘛,秦鹤洲就已经倾身打开了隔壁卧室的门。

虽然这栋别墅平常不住人,但该有的家具和日常生活用品都一应俱全,佣人也会经常过来打扫,所以看上去就和刚装修完的崭新屋子一样。

秦鹤洲打开了一间客卧,房间正中央是一架还算宽敞的双人床,床上铺着淡绿色花纹的被褥。

他二话不说地抱着陆凌川走到床边,掀开被褥,把人塞了进去,

“睡一会儿。”

陆凌川整个人还是晕的,他陷在柔软的被褥中,就这么抬头望着秦鹤洲,因为生病的缘故,眼眸湿漉漉的,眼眶还有些泛红。

他怕秦鹤洲下一秒就要走,然后再也不回来了。

但现在自己也留不住他。

陆凌川至今也没想明白秦鹤洲到底要的是钱,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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