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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晚扑在书本上如饥似渴。
渐渐将东边的动静都隔绝了。
等她回神,那边却再听不到动静了。
玉琴却过来,脸上带笑:“姑娘,孔家来人看望大爷,孔公子也来了,大爷叫您去见客呢。”
连晚站起来,玉琴连忙回身把门外的人都招呼进来,衣裳首饰胭脂水粉……
她坐在镜子前头,玉琴帮她重新梳好了头发,一点点的打扮起来,也没有浓妆艳抹,只用了口脂,又上了一点胭脂,整个人便不同了,明亮如含着秋水一样的眼睛,吹弹可破的面庞,还有红唇,红唇啊,叫人想犯罪的那种诱惑。
外头的衣裳也重新换过,玉琴拿了项圈,她没用,而是用的珍珠。
走到东边,玉琴只通禀了一声:“姑娘来了。”
里头就有人掀开了帘子。
屋里除了林铉跟一个老妇人,其他的都站着。
而当连晚走进了,那老妇人竟然也站起来了,伸手拉住连晚的手:“这就是府上的表姑娘,蒙先生的小弟子么?这可真是仙女儿下凡了啊!”
林铉笑:“方嬷嬷太抬举她了。”
又跟连晚解释:“这位是孔太尉府上老夫人身边的嬷嬷。”
连晚屈膝行礼,林铉看着她,嘴角笑意殷殷。
有人在,他不能表现的过分亲昵,但实打实的一天都没见到人了,这会儿眼神能拉丝。
方嬷嬷一直拉着连晚的手,问她是哪里人,父母可好,并且有意无意的挡着林铉的目光。
连晚拿不准该怎么应答,这问话是随口闲聊呢,还是带着目的?
她总觉得方嬷嬷看自己的眼神热情的过分了。
这种感觉并不是她自作多情,很快,在林郅到来后,方嬷嬷就说出了她的目的。
“前日里我们府里小公子认了师妹,老夫人就喜得不行,说府里人丁单薄,夫人常年吃斋念佛,只得了公子一个,这认下的师妹可不就是亲妹妹么,着我过来说一定要请姑娘去家里坐坐,认认家门……”
林郅自然是拒绝的:“她身子单薄,夜里才病了一场,晕了半夜,将大哥吓得面如土色,我也心惊胆战的,如今还未养好,去府上万一过了病气反而不美,还是等过些日子,她再健壮些了,我亲自送她去。”
不仅连晚不知道孔家为何突然这么热情,就连林家兄弟也不清楚。
林郅这一日很强势的带连晚去了前头。
弟弟表现出强势,林铉便退让了,只是道:“不要吓着她。”
可是,林郅又怎么会听?
卫国公府累积多年,府上的手段一代代传下来,刑讯逼供自有一套办法。
不打不骂,只是翻来覆去的询问那些过往,一点点的抽丝剥茧,只要一句话有了漏洞,自然后头就能顺着线索往下去找到其他的。
连晚本来觉得自己能够强撑下来的,后来看到进度条停滞,还亮起了红灯,果断的将系统赠送的药丸塞入口中,这才保持着清明,回答了林郅刁钻到极致的提问。
饶是有药物相助,她还是太累了,一日一夜不吃不喝,嗓子沙哑,眼睛充血,玉琴扶着她回了西暖阁之后,她立即晕倒了。
这次她是真病了。
心凉又胆怯了。
见识了男人另一层的狠毒,其实比起前番的那男人来,林郅更精通杀人不见血,还能将人嚼得渣都不剩。
她自问没有害过他们俩,而且,林铉的身体能好,她也算是出了力气的。
可是,可悲的是,这一点,只有她攥在手里,觉得是一个理由。
对于林铉跟林郅来说,压根不重要。
原来,她将命运经营的这样惨淡。
本来觉得孔家来意不明,没想到,或许那里才有自己的出路。
她病的这几日,昏昏沉沉,也听见林铉跟林郅争吵,感受到有人将她珍重的抱起来,擦洗,喂药。
可是,她都不稀罕了。
等她听见玉琴说孔钟正陪着孔老太太亲自来了,她知道自己若是想从卫国公府脱身,说不定这就是机会。
孔家,无论目的如何,总不会比卫国公府更危险了。
她努力的睁开眼。
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满脸泪的看着她。
“醒了!姑娘醒了!”玉琴欢喜的叫了起来。
林铉本来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闻言立即走了过来。
他的腿脚还不灵便,走的有点慢,但确实是好转的多了。
短短的时日,就从不良于行到可以下地行走,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连晚的目光如月华一样从他身上淌过,注意力便被眼前的老太太吸引了。
老太太将她抱起来:“孩子,你受苦了,祖母来接你来了。”
连晚沙哑着嗓子开口:“你真的是我的祖母吗?”
一旁的方嬷嬷拉了钟正过来:“姑娘您看,您跟公子的眼睛一模一样,这
', ' ')('是孔家人独有的,孔太尉也是一样的,您的腋下还有一朵花瓣胎记,老夫人记的真真的,再错不了。”
连晚张了张嘴,又闭了起来。
老夫人擦了眼泪,握着她的手道:“好孩子,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当着林大公子的面,我跟你都交代清楚。”
连晚就问:“那我为什么长在外头,没有在孔家长大?”
她一问这个,老夫人又哭了起来:“你母亲怀你的时候,被个妖僧胡言乱语说是跟家里有妨害,需得在外头生产,我将她安置在别院里,没想到别院遭了盗匪,你这才流落到了外头,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整个上京的人都知道……孩子,你就是我们家的孩子,再做不了假的,祖母不会搞错了……”
林铉在一旁道:“老夫人,子嗣血脉到底是大事,还应该慎重些。”
老夫人立即怼回去:“大公子说得有道理,不过,我老婆子再糊涂,也不可能认错了孙女。倒是府上没有女眷,晚姐儿留在这里甚为不变,孤男寡女,于名声有妨碍,大公子身体也好了,想来马上就会娶亲,届时她留在府上岂不是更尴尬?”
老太太铁了心要带人走:“再者说了,晚姐儿是个人,又不是个物件,她来投奔你们,也不是就失去了自由,她想不想跟我走,是不是该问问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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