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上,雪又下了起来,淳安张望着窗户张望着门,一直等到夜深陆正卿才过来。
马车停在后门,淳安和白芍从后门出去,随马车消失在风雪当中,徐府内其他人会继续伪装下去,一直到曾葵卧底结束为止。
淳安一上马车对着陆正卿就哼了一声,瞧着可是生气,陆正卿不解笑道:“可是嫌我来晚了?”
“不止。”
“你有话直说,别打哑谜。”
淳安不说话,又是重重一哼,把手中的手炉放到桌上,双手伸到他面前,“手冷。”
淳安这姿态摆明了是故意找茬,陆正卿伸手握住她的手,攥在手心里紧紧握着,“还冷不冷?”
淳安没有回答,轻哼一声算是肯定了他的话。
“说说,我究竟是哪儿惹着你了?”
陆正卿想和她亲近些,碍着白芍在场,只能保持距离,保持正经模样,继续与她说话。
“我给你在徐府卖命,你连看都不来看看我。”
“陆夫人此话差矣,这可不是为我卖命,保家卫国是每一个子民该做的事情,你为朝廷出力是应当的,也算是与我夫唱妇随了。”
……
淳安顿时无言以对,原还想故作生气让他先哄她两句,然后她再就坡下驴对他说这几天多么多么想他,也不至于太不矜持,结果千算万算没想到陆正卿会这么回她,这高帽子一戴,她再抱怨倒成不爱国了。
淳安心叹陆正卿这厮狡猾,嘟嘟嘴,将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哼哼道:“相公教训的是,是我不懂事。”
说着,又拿起桌上的手炉,揣怀里暖着,以退为进,做出委屈模样。
陆正卿瞧着她满不服气的面容,愈发觉得好笑,她为他帮忙,他哄她一哄没多大关系,只是这事只限于夫妻俩关着房门,当着丫鬟下人的面,可不能让她骑头上来,堂堂锦衣卫指挥使,被传出惧内的话来,以后在下属面前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陆正卿轻咳一声,安抚道:“你放心,你的功劳我都给你记着的,等这桩事情了结,论功行赏自不会忘了你的。”
“就这桩事嘛?你可忘了胡逸云了?禁药案子了结多久了?陆大人拿到皇上的奖赏都多久了,我的赏可还一点影子都没见着呢,陆大人可莫要哄我一个小女子。”
“陆夫人这话又错了,不是你用自个儿的赏换孙氏的清白吗?我可没有食言。”
……淳安再吃一瘪,心下懊恼,琢磨一天的主意,结果陆正卿根本没按她的套路出牌,还好这任务不完成也没事。
“相公是怎么做到帮孙氏他们恢复正常关系的?”淳安还挺好奇这个的,与他说起正经事,也就不做那阴阳怪气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