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淳安的豁出去,李九林仍是漫不经心,手掌轻轻拍在躺椅上,说道:“你放心吧,陆正卿敢做出这种事情来,必是做好了事情败露的打算。”
淳安之前也这么想过,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反正现在让她什么也不做,g等在家里,她实在是做不到。
“我不管,温家我是去定了,你若是不告诉我,以后你也别指望我和陆正卿管你们的事情。”
“好你个李淳安,竟敢威胁起老子来了。”
“我不仅威胁你,我还明白告诉你,陆正卿要出什么事情,我恨你们一辈子!”相比较父亲的淡定,淳安已经按捺不住,语气不由得冲动了起来。
“说得好像你现在不恨我似的。”
李九林对女儿的心思门儿清,淳安撇过头,不让他看见眼眶里的泪花,“你知道就好,你最好别让我后悔当初让陆正卿救你们,不然新仇加旧恨,我一定亲手再把你们一个个送进死牢里去,让你们绝望等死。”
“你这性子还真有点像你娘。”ⓕùщёnん.Ⅽδм(fuwenh.)
说罢,李九林端过茶水饮了一口,继而又说道:“我们两家的恩怨你应该也听过一点,你祖父和外祖父两人彼此看不顺眼,连带着家里的小辈也跟着敌对。那时我与你三舅在同一个书院上学,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平日里没少斗嘴,论嘴皮子他说不过我,论拳头我打不过他,我们两人谁也不服谁,却是彼此很有默契地不将书院里发生的事情告诉爹娘,只是两人私底下吵闹。
不过也只限于不告诉爹娘,挨打多了,我自然也想讨回来,你大伯父与我不同,他武功很好,作为哥哥,他对我这弟弟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听说我受了欺负,二话不说就答应帮我去报仇。
那天从书院出来,他拦着温家老三就是一通揍,若不是你娘突然出现,非得把他两颗门牙打飞不可。
你娘温良静,号着最温良文静的名字,却是最能闹腾的主儿,没办法,谁叫家里宠着呢。
她瞧见自家三哥挨打,赶紧冲上来拦住,咱大老爷们哪能打女人呢,何况对方还是个没他们肩膀高的小姑娘,便只能住了手,谁知她却是不依不饶骂道:狗杂种!你这么厉害怎么还叫你娘被歹人侮辱!不要脸的玩意儿!你们一家都是不要脸的玩意儿!老爹卖妻求荣,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还没听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哥突然失控扬起拳头冲了上去,对着那叫嚣的小姑娘就挥了过去,却不料你三舅缓了过来,不知从哪儿捡了一块大石头,先行砸在了我哥头上。
砰的一声,血流如注,他们撒丫子赶紧跑了,我顾不得追,赶忙把我哥背去了医馆,大夫说幸亏来得及时,再晚一会儿就没命了,我还庆幸着呢,还想让母亲帮我们瞒着父亲呢,谁知不过一夜功夫,我哥还是没了。”
淳安没想到自家母亲原来这么彪悍,一时接受无能,可又好奇母亲当初为何会那么骂他们。
“后来我才知道,我哥不是我娘生的,在我爹被封侯之前,他还有个青梅竹马的妻子,在他跟随太祖皇帝打天下的时候,那女子一直跟在他身边,为他生了个孩子,不过在进京前夕,我爹率领的那路人马遭人偷袭了,他们掳走了那女子,想以此比迫我爹叛变,面对着即将到来的胜利和结发妻子,我爹选择了胜利,眼睁睁看着那女子在大军前被人侮辱了。”
“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娘那样小的年纪又是怎么知道的?”淳安表示怀疑。
“肯定是你外祖母她们说的。”
“哪有母亲会对小姑娘说这种事情。”淳安还是觉得不对劲。
“总之是你母亲的那番话,才引发了后面一系列的悲剧,也正是如此,我才会从她身上下手报复,后来娶她,也是为了她那一句‘你们一家都是不要脸的玩意儿’,我叫她也做个不要脸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