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罗里吧嗦的又特别挑剔,嫌弃他做的菜肴难以入口,可是再难吃也比快风干的咸鱼好吧?
他很鄙夷老头的口味。
不过,老头在挑选弟子方面还是眼光独到的,比如带回来的小师弟。
师弟话不多,眼睛圆圆的,明明年纪不大却有种违和的冷静老成,偶尔蹦出的一两句话都会让他哑口无言。
师弟很聪明,字还没认全,光认老头的画就把入门的药材名称都记全了,他本来还为多了一个玩伴开心,谁知师弟比老头还一板一眼。
甚至,一样挑剔他做的菜。
某天他恼了,干脆撂挑子不干了,活该他们吃一辈子咸鱼。
直到天黑下来,影影绰绰的山林表现出了令人心悸一面,再不复白天的温和,莫名有些害怕,他试图找到那条走过无数遍的小路,可是那条路却像凭空消失了。
从山上向下看,能看到竹屋的亮光,很微弱,却是一盏指路明灯。
那时候,他突然想起,老头把师弟领回谷时对他说过,这家伙是我新收的徒弟,以后你是师兄,他是师弟。
师兄应该照顾师弟……吧?
但是师弟完全不需要。
那天,师弟提着灯笼上山来找的他,即便在山间走夜路,他也没有除了平静以外的表情,找到他时,歪着脑袋,圆圆的眼睛眨了眨,说道:“明天我做饭。”
嗯,还是挺可爱的。
当然,对师弟做的各种药粥,他觉得还不如老头的咸鱼。
“啪!”
有人对着他的脸一顿猛拍,白宿头疼欲裂,身子好像陷入淤泥里,耳边的声音听得朦胧不真实,但脸颊火辣辣的痛感却无法忽视。
从梦境抽离,恍惚有种不知今夕何日的混乱,艰难的掀开眼皮,望着眼前一双和梦里别无二致的淡漠眼眸,嘴角一翘,“师弟,我梦见你了。”
闻言,白禹眉心一蹙,没有说话。
“过了多久?”
意识渐渐回笼,白宿意识到自己失言,淡笑着带过去,手指掐着眉心,感觉了下身体的状况,又道:“似乎没什么特别症状。”
“半个时辰。”
白禹顿了顿,然后道:“你梦魇了,一直叫不醒,可能是药性的原因。”
一说话,脸颊就抽的疼,白宿‘嘶’了声,幽怨的瞪过去,“这就是你下手重的原因?”
一抬眼,白宿突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