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元微微思忖就明白了这是张县令在暗示他,把握住这次的机会。
能够让秀才们出动去主持徭役,看来这顾仁怀和王林杰的的确确是起了收门徒的心思,就是不知这次是顾仁怀的意思还是王林杰的意思。
再一想他们梧桐县也没有特别出彩的青年才俊,也许不是这个意思也未可知。
江景元想着身上的酸胀感也随之涌上来,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大人物的心思。
“好,麻烦九哥帮忙带话了,还请九哥到寒舍稍作休息,待景元把这里的事收拾收拾就回去陪九哥一叙。”
闷热的夏天,即使是傍晚也不见清凉,但比起下午时分的燥热还是要稍微好上许多,现在这个时候正是抢收的好时候。
秦初九听江景元这样一说,才恍然醒悟过来,江景元还在下地干活,不过他却是呆愣住了。
堂堂秀才公何须下地干这等粗活,而且江景元家中又不是穷到无米下锅,在县中还有产业,出些银子就能摆平的事……
江景元见秦初九呆愣,多半也猜他此刻在想什么,但并不在意。
堂堂秀才都在下地干活,秦初九也不好意思站在田坎上,更不好意思回江家干坐着等。
当下也挽上裤腿,撸起袖子跟着江景元干起打稻穗的活来。
徐水舟挑了一担子稻谷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斟酌地对江景元道,“阿元,要不你还是回家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江景元没有停下手中的活,继续用力地拍打着,“就还剩一点了,一鼓作气干完,也省得明天再累。”
顿了顿,从怀中探出一块绢布替徐水舟擦了擦汗水,心疼道,“况且、况且我也舍不得看你一个人累。”
“我没事。”徐水舟伸手去接江景元手中的绢布想要自己来擦拭。
江景元却很巧妙地给躲开了,“别动,你我手上都是稻芒,万一落在脸上,会很不舒服的。”
徐水舟不敢想被稻芒刺挠过手臂的那种痛苦要是落在脸上该是何等难受,于是便不在随意乱动,乖乖站在原地。
江景元捏着手帕的另一端,小心翼翼地替徐水舟把额头上的汗水都给擦拭干净。
炙热的炎夏,也带着两颗炙热跳动地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