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阿念之后,早前陶松处的气仿佛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心里记挂的都是阿念的事。
阿念一日日大了,她同他的时间仿佛也越来越少。
沈辞没有说起,但这一日,他也终于知晓这些年,她在京中有多依赖阿念。
等到寝殿,已经夜深了。
沈辞在殿外驻足,没有一道入内了,“阿翎,早些歇着吧,今日太累了。”
他是见她眸间都是倦色,回京第一日,他便见她从忙到晚,连去阿念那里都要赶时间……
沈辞说完,她没应声。
沈辞继续道,“我明日再入宫陪……”
陈翎看着他,低声,“可是我要你今晚侍驾。”
沈辞看她。
……
天子寝殿燃着地暖,两人的衣裳凌乱落了一地也不觉得凉。
寝殿内点着清淡的檀木香,龙塌上的锦帐放了下来,淡淡的微光,映出两道交织的身影。
临近京中的十余日都在赶路,来来往往的官吏开始频频来见陈翎,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在一处亲近过。
陈翎连呼吸里都是他的气息。
她今晚格外敏感,他似是还没如何,她去了几次,两个人的亲近比早前任何时候都到极致。
“阿翎,今日怎么了?”他抱她去后殿的时候问起。后殿的浴池很大,水汽袅袅,温热的水温很容易将人身上的疲惫洗去,亦让人舒缓。
陈翎脸色的红润没有褪去,“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他看她。
她似是不怎么敢看他的目光,低声呢喃道,“这里是,我寝殿……”
他微顿,喉间轻轻咽了咽,“日后都在这里。”
她脸红。
他重新拥紧她,唇间若水波温暖而柔和,“阿翎,我爱你。”
她双臂攀上他后颈,往后,眸间皆是柔光几许,也再容不下旁的……
晚些,他替她擦头。
她怎说话。
他知道她还在害羞。
他同她早就亲近过,但今日的亲近同早前不同……
她看他,一双美目还藏了春水含韵,他笑了笑,轻声道,“明日真不想早朝了?”
她赶紧低头。
她头擦干,他伸手去够一侧的衣裳。
方才的衣裳都在寝殿,这些衣裳是启善备下的。
陈翎看他,“你去哪?”
他一面穿衣一面笑,“轮值啊,难不成整晚侍驾,旁人怎么想?初到禁军少留人口舌,今日才揍了人,方才,就当陛下同我说话,说完再去轮值……”
陈翎心中唏嘘。
他上前,吻上她脸颊,“轮值后不早朝,明日早朝看不到我,我晚些再入宫。”
沈辞松开双唇,“阿翎,我在宫中陪着你。”
她轻嗯。
等陈翎出后殿的时候,沈辞已经走了,而内殿也被宫女收拾过了。
她有些累,又仿佛有些精神,在小榻上看着折子。
她翻着折子,嘴角微微扬了扬。仿佛一切同早前都不一样了,又仿佛一切还同早前一样……
——我在宫中陪着你。
她有世上最好的沈辞,陈翎莞尔。
***
翌日早朝照旧,朝中官吏寻七曜而休,今日一过,还要连续早朝三日才轮上休沐。
但今日早朝之后,都知晓天子要接见南顺使节,所以早朝之后到晌午前都不会有官吏去丽和殿。
车轮滚滚,陈修远陪同许骄一道入宫。
这次许骄出使燕韩,陈翎让他去东城迎候,那在接风的宫宴前,他都要陪同许骄一道,尽地主之谊。
两年前许骄是鸿胪寺少卿的时候便来过燕韩宫中,眼下还有印象,陈修远见她脸冻得有些红,“有这么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