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他这几日告假……
“去吧,父皇!”阿念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我想去沈叔叔那里!”
山海也在一侧跟着点头,“我也想去二叔那里了。”
陈翎垂眸,低声应好。
***
京中的赏月宴还在继续,但阿念和山海已经玩得很开心了。
一想到要去沈辞府上,两个孩子顿时就不想在街市上逗留,巴不得立马就去。
陈翎没办法。
沈府她是去过的,在东宫的时候,沈辞就带她翻墙去过,为了躲找她的禁军,那是她第一次同沈辞一道单独在一处,过了一个夜晚。
那时候沈府是空置的,也没放下人。沈辞带她翻墙入内后,用火星子点了蜡烛,两人头靠着头,倚着床榻后的墙过了一晚。
沈辞是睡着了,她是一晚没睡,第二日脸颊都是红的。
因为沈辞会将头靠在她肩膀上,她怕吵醒他,就不敢出声,也不敢动弹,第二日晨间,整个人都要僵硬了。她也是第一次听到他初初睡醒的声音,温和,慵懒,带着困意,“你醒得比我早。”
她心砰砰跳着,支吾嗯了一声。
沈辞继续靠在她肩上,迷迷糊糊道,“不急,再晾陈宪一会儿。”
她轻嗯。
他又趴她肩头睡过去,她攥紧掌心。
那时候是陈宪背后欺负她,沈辞说治治陈宪,那次他们在沈府呆了一天一晚,父皇到处找她找不到,后来她回去后便按照沈辞说的,说被陈宪吓倒,一直躲在城外不敢回来,父皇狠狠修理了陈宪一顿。
沈辞鬼点子多,那一阵陈宪总在她这处吃亏,那次被父皇呵斥之后再不敢做旁的……
那时候还小,先太子还在,几人之间就是小打小闹的把戏。
后来先太子过世,储君之位忽然敏感,早前的小打小闹就慢慢变成了暗波涌动,针锋相对。
那时候陪在她身侧的,还是沈辞……
那是许久之前的事,上次来沈府,是因为沈辞要去立城,她来送他。
她同他在府中亲近,不分彼此……
陈翎收回思绪,是方才心不在焉,脚下踩滑,沈辞及时伸手揽住她腰,阿念和山海都吓一跳。
陈翎脸红,沈辞温和道,“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什么。”
他松开她,没有多问。
陈翎见苑中都已经布置好了,就在暖亭当中,布置了赏月的酒水,还有月饼,很温馨。见小五在苑中,“殿下!”“公子!”,阿念和山海都很高兴,两个孩子凑在一处,便都朝小五扑过去,勉强算是三个孩子了。
“切月饼吧。”沈辞唤她。
她应好。
小五带了阿念和山海在苑中玩耍,沈辞同陈翎一道在暖亭中准备,有月饼,有水果,还有旁的点心,还有果子酒,和果汁水。
沈辞切月饼,陈翎就在一侧倒果子酒。
两人都想起去年在舟城,同姨母一处的时候……
各自做着事情,抬头时,额头忽然微妙碰到一处,不疼,就是两人都愣住。
沈辞忽然笑了笑,轻声道,“上次碰头,还是拜堂成亲的时候,记得吗?”
陈翎也想起。
山海和阿念同小五在一处,他们两人在暖亭中的位置又离得近,旁人看不清楚,沈辞偷偷吻上她侧颊。
陈翎意外。
转眸看他时,见他嘴角勾起,笑若清风霁月。
“正好,我有东西给你看。”他刚好切完,也放下切月饼的刀,抬头唤了声,“小五。”
小五正和阿念和山海玩得起劲儿,听到沈辞唤他,小五连忙应了声,然后赶紧去屋中拿东西。
陈翎想起沈辞方才就说准备了东西,她以为是月饼。
等小五从屋中跑出来,将东西双手递给沈辞,阿念和山海也围了上来。
“这是什么?”阿念好奇。
沈辞一面拆开黄稠,一面道,“天灯啊,中秋许愿用的。”
“哇~”阿念和山海都跟着起哄。
陈翎看向他,他正好将东西从黄稠中拆出,也看向陈翎,“不是早前说好吗?日后的赏月宴都同你一起,放天灯。”
陈翎眸间微滞。
沈辞继续道,“普化寺的天灯,陛下早前不是听人说普化寺的天灯灵验吗?”
陈翎轻声问,“普化寺在姚城,你这几日去了姚城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