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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飞快,明天就是外门六大殿比试的日子。
念一已经大半个月没见过秦薰薰了,许是她正忙着努力修炼想要一举突破,如此便能在外门大比中脱颖而出,争取到进入内门的机会。
前不久,念一才知道,原来外门六大殿大比取得第一名的殿能领到外门最多的修炼资源外,取得外门第一的人还能进入内门成为内门弟子。
只不过这话,为何段予怀那厮不曾提过?
其实,也不能怪段予怀不告诉念一,只因他觉得以念一的实力,于外门大比中不死不残已是大幸!
今日,念一忙完手头上的杂务之后,如往常一样回到小屋抓紧修炼。
“有些不对劲……”绵绵窝在枕头上打瞌睡,突然感知到身侧之人的气息变了,忽地一下睁开那对小眼睛,盯着念一直呼:“凝集境九星玄者!”
念一缓缓睁开双眼,凝集境九星玄者的气势扑面而来,她巡视一圈体内的玄力,“力量更加磅礴充实了。”转头看向绵绵,问它:“绵绵,我觉得体内还有剩余的力量……”
“还有剩余?”绵绵怪叫一声,来回走两步,斟酌着开口:“先不用理会,等积攒多一些再一举突破。”
“好。”
这一边,念一提升了实力;另一边,段予怀也才刚刚闭关出来。
说到闭关,不得不提一下华府院的聚灵楼,它乃华府院的第一大奇观。
聚灵楼围绕整座曌阳主峰最外围而建成,那是一座镂空圆形样式的巨大楼阁,此楼高九层,每层设有修炼室。
“青遥长老好!”
“见过青遥长老!”
“好好好……”一名留有短须的中年男人出现在聚灵楼第三层,正往其中一间修炼室走去,这路上遇到不少内门弟子,他一一与弟子们打招呼:“你们修炼去吧,好好修炼啊……”
拐了几个弯之后,中年男人停下脚步看了看修炼室门口,门口左侧挂了一枚‘首席弟子段予怀’字样的牌子。
他才瞧清牌子,修炼室的门就开了。
“哎呀,为师的好徒儿乖徒儿,此番出关修为又精进不少!!”逍遥峰的长老青遥长老,笑嘻嘻地走到大徒弟跟前,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头:“为师倍感欣慰啊……倍感欣慰……”
段予怀极为嫌弃地拍开中年老男人的手,退开两步,没有半分徒弟该有的恭敬:“师尊早早在这儿等着,所为何事?”他还不了解自个儿的师尊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瞧你说的,为师能有什么事,为师是担心你啊。”青遥长老往大徒弟跟前凑近,神秘兮兮问他:“上一次,自你从雪阎峰回来后,就一头钻进了修炼室闭关,怎了?”他拿手撇了撇小胡子,一脸八卦,“莫非,与紫阎长老之徒,上官雪有关?”顿了顿,他压低声音告诫徒弟,“那女子可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光鲜亮丽,你勿要沉溺于情爱之中,着了道。”
“徒儿闭关,关上官雪什么事?”段予怀一头雾水,况且他也不是从雪阎峰回来,他是从解忧殿回来发觉隐隐有突破的迹象才闭关的。
青遥长老左右环顾一番,瞧见修炼室不时有人走动,他搂住徒弟的肩膀往外走,“走走走,咱们先回去,为师有话跟你说!”
两人拉拉扯扯着,出了聚灵楼御剑飞回逍遥峰。
“师尊,到底何事?”
一进入逍遥峰的长老殿,段予怀大大咧咧坐在平时师徒二人喝茶的软垫上,沏了两杯热茶。
“当然是关于你的大事!”青遥长老坐在徒弟对面,抿了一口热茶,神情变得严肃:“近些时日莫与上官雪走得太近,我们正在调查此女,怀疑她是妖人安插在华府院的眼线。”
“上官雪,妖人……”段予怀眼神微变,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懒洋洋道:“徒儿与她早没有关系了。”
青遥长老偷瞄一眼徒弟,有些不太相信。
“千真万确。”段予怀又喝一口,顿了顿,嘴角不自觉流露出一丝笑意:“徒儿心仪的姑娘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谁?”青遥长老摇头长叹,斥骂:“那姑娘也是倒了大霉!你小子哪一回认真过!”
段予怀无语,他翻了个白眼,径自转移话题问起另一件事:“明日六大殿外门大比,徒儿想当那裁判官。”
“为何,那裁判官人选已定,你凑什么热闹。”青遥长老疑惑,“往常你不是最烦这些琐事?”
“日子实在无趣,徒儿想去看看热闹。”
“罢了,去就去吧。你亲自跑一趟擎刹峰与鸣刹长老说一声,他那徒弟本就是替你去的。只不过你往常都不屑参与,他们也就不安排了。”
“行,徒儿这就去!”
青遥长老瞧他一溜烟就没了踪影,脑袋隐隐作痛:“这小子,想一出是一出,可别又惹出什么幺蛾子!”
一大早,外门一派热闹。
念一早早来到解忧殿,只见涂师叔早已在殿中等候。
涂岩明察觉到有人
', ' ')('进入殿中,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只见是位瘦弱小姑娘。
他看着那小姑娘恍惚了一瞬,忽然记起,这不是六皇子托他照拂的小姑娘吗。
“念一。”涂岩明朝念一招招手,“过来。”
“是,涂师叔。”念一乖巧走过去。
涂岩明把小姑娘上上下下打量一遍,面上露出一抹极淡的笑,“上次见你还是凝集一星,不过才过大半个月,你便已经升至五星,不错不错!坐吧!等牧华、薰薰出关,咱们立即前往大忧殿。”
凝集境五星在他眼中,虽不值得一提。
但,涂岩明所惊讶所欣赏的,是此女的修炼速度!!
“……”
五星?
“是。”念一不动声色,她私底下唤绵绵醒来:‘绵绵,快醒醒,怎么回事?’
绵绵躺在念一的识海中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慢悠悠地回道:‘淡定淡定,本神兽使了个小手段,以至于外人瞧你,只能看出你是凝集境五星的修为,看不出你已达九星。’
念一不明白绵绵的做法。
‘哎呀,你这榆木脑袋!’绵绵恨铁不成钢,跺了跺脚:‘你忘记啦!那什么六皇子说过,与你比试之人岂知是人是鬼。万一是那暴虐之人,你隐藏着实力也算一张底牌,到时候趁其不备还能给对手致命一击。’
‘你说得在理,绵绵你真聪明!’
‘哼!我有你这么笨的主人,再不聪明些,到时被人弄死了都不晓得仇人是谁!’
念一尴尬,自己确实没想那么多,如此……今天倒是又让绵绵给上了一课。
“喂,念一、念一?”
“嗯?”念一听到声音,侧头一看,牧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侧,“牧华,你来了。”
“你在发什么呆啊,叫你老半天了。”牧华笑了笑,忽而神情微变,惊呼:“念一,你已经凝集境五星了?!”
涂岩明落座在首位宝座正闭目养神,听见牧华的惊呼,不悦地训斥:“咋咋呼呼,成何体统,肃静。”
“弟子知错。”牧华起身行礼。
瞧见涂师叔摆摆手,他才敢再次坐下。
牧华坐下之后,忍不住再次打量念一。此前从未觉得念一长得如此张扬勾人,越看他越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念一知道身侧的人在盯着自己看,她偏过脑袋,对牧华温和地笑了笑。
此前,她还没有凝集境九星的实力,自然看不出牧华的修为,如今他的修为一眼明了——凝集境七星,比自己还低两小阶。
来了。
念一望向门口。
自实力提升之后,她的感知能力也加强了。
“涂师叔,薰薰来晚了!”
话音刚落,秦薰薰已站在殿中。
涂岩明睁开双眸,打量秦薰薰。
“还未突破?”
秦薰薰涨红了脸。
“还差一些。”
“罢了。”涂岩明从座位上站起,安慰弟子:“莫要气馁,修炼一事讲究缘法,时机未到之时,任你再怎么着急也未必能参悟。”
秦薰薰没有气馁,只是有些不甘心,若是筑基境玄者,那她的胜算将大大提高。
“弟子未曾气馁,此番大比定能夺回属于咱们无忧殿的荣光!”
“好!”
涂岩明振臂一呼,带着底下实力最好的三个弟子以及殿中三十多名外门弟子,一同前往大忧殿。
“看看看,解忧殿的废物来了。”
“嘿嘿,就那几个废物,怎可能打得过冰城与火舞。”
念一一行人一入大忧殿,不少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欺人太甚!”秦薰薰听见那些人的谈论,一时气不过就要冲上去给他们一个教训。
她抽出腰上的鞭子,掌中凝聚三成玄力,一鞭子打在窃窃私语的那几人身上。
“你,你们殿本就废物点心!还不许说了!”
其中一人修为低下,他挡住了秦薰薰的鞭子却连连倒退,站住脚之时还不忘梗着脖子再回怼一句。
“你,住嘴!”
秦薰薰往前一跃,正要再次出手教训那人。
只不过她才甩出鞭子便被一位戴着面具的男子轻松挡下,只听那男子开口道:“若有魄力,风云台上可与冰某切磋,大可不必在此无故伤人。”
“哼,何为无故伤,明明是他们出言不逊在先!”
“冰某还是那句话,谁强谁弱,台上比试见分晓。”
念一拉了拉牧华的衣袖,问他:“牧华,那人是谁,他的修为看不透。”
牧华先看一眼涂师叔,见涂师叔镇定坐在主位上不打算插手,不禁暗暗感叹:哎,秦薰薰的性子,还是太冲动了。
“那人便是刚刚他们谈论之人,大忧殿实力排第二的冰城。”
“哦……”念一没说假话,她确实看不透冰城的实力,或许冰城已达筑基境实
', ' ')('力,且他这等实力竟还只是大忧殿第二,可想而知大忧殿卧虎藏龙深藏不露,“那大忧殿实力排第一的,是何人?”
说曹操,曹操到。
“冰城,何必与她废话!”
一美貌女子从冰城身后走出来,手持长剑对着秦薰薰一挑一刺。
“大忧殿实力第一之人,就是她。”牧华将目光投向那位持剑的美貌女子。
“好强……”念一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女子,她身上的气势非同一般。
正当秦薰薰和火舞斗得火热,人群中又有人小声谈论起来。
“快看,快看,写忧殿来了。”
“就是那个不思进取,比解忧殿还要废物的写忧殿?”
“对啊对啊,就是他们殿……”
一时之间,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写忧殿的队伍上,就连秦薰薰和火舞也停下打斗。
牧华用手肘捅了捅念一的手臂,悄声道:“若比试之时,你对上写忧殿,千万要小心些,他们殿的人…”他顿了顿,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小声提醒,“他们这儿,都有点毛病,实力不行,歪门邪道挺多。”
“歪门邪道?”念一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应声:“嗯,知道了,我会小心。”
又过一盏茶的功夫,外门六大殿都已到齐,这才有人站在风云台上宣布外门大比即将开始!
六大殿外门大比以往的规矩——
一,上一届外门大比第一的殿作为下一届大比主场。
二,外门大比第一的殿将领取最多的外门修炼资源。
三,外门大比第一的外门弟子可进入内门成为内门弟子。
“安静!安静!”
风云台之上,一位身材圆滚滚的男人站在台上以玄力夹裹着声音喝道。
他的声音一出,风云台四周立即安静下来。
念一瞧台上那人也觉得好奇,于是又拉了拉牧华的衣袖,问:“那位前辈是何人,看着好生厉害。”
“那位前辈是管理百兽园的王师叔,至于来历……我也不太清楚。”牧华收回放在王师叔身上的目光,转而打量起念一,无声笑了笑,打趣她:“你怎么看什么都觉得稀奇,等有空我与你说一说内门师兄、师叔的故事。”
“好呀!”念一一口应下,她最喜欢听故事了。
这一幕,正巧被段予怀看到,他见念一与牧华有说有笑,掩在袖中的拳头都硬了。
往年六大殿大比内门的弟子均要来此观战并作为裁判官,裁判官人选规定为三名内门弟子外加一位内门师叔,此举既是为了学习也是为了招揽外门最强者进入自己门下。
此次由永域峰的常师叔带队,带领曌阳峰主峰的首席大弟子良忱,逍遥峰首席大弟子段予怀,雪阎峰首席大弟子诸葛菱来此观战外门六大殿大比。
裁判台上的裁判官一出来,底下的外门弟子都沸腾了。
“今年段师兄竟会来此!”
“啊,段师兄好帅!”
“听闻段师兄刚出关,此前他的实力已达元丹境五星,此番出关不知又精进了多少!”
“咦,右侧的位置上还空着……不知是哪一位师兄?”
“你这么一说,我才发觉!”
“左侧坐着的好像是雪阎峰后来居上的诸葛师姐!师姐好美!”
常有德一看这失控场面,不禁嘀咕,这年头光有实力还不行,还得有一副好皮囊啊。
“没曾想,段师侄如此受欢迎啊,哈哈哈……”常有德尬笑两声,心想,他们永域峰的首席大弟子也是美男子一枚,只不过此番正在闭关,无暇来此罢了。
“常师叔过奖了。”段予怀压根没正眼瞧一瞧那些狂热的追捧者,他将目光放在身侧还空着的座位上,问:“他不来?”
“这,良师侄许是有事耽误了。”
“……”段予怀看了看底下的念一,不知为何,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总能一眼找到她,“良师兄能有什么事,他不来正好,省得乱作一团。”
常有德面无表情地又尬笑两声,段师侄话糙理不糙。
“肃静,肃静!”
王石站在风云台中心,为大家一一介绍今年的裁判官。
“各位外门的弟子,让我们欢迎永域峰常师叔!雪阎峰首席大弟子诸葛菱!逍遥峰首席大弟子段予怀!曌阳峰主峰首席大弟子良忱!”
底下弟子喝彩声阵阵。
唯独到了曌阳峰主峰首席大弟子良忱这儿,喝彩声停下了。
有人小声谈论,“没听错吧,五大学院风云榜第三的良忱?”
还有人面露惊恐之色,“这活阎王怎么来了!”
甚至此前得罪过良忱的弟子白着脸色赶忙离开,离去前嘴中还喃喃自语,“千万别碰上他!千万别碰上他!”
“安静安静,良师侄有要事一时半会儿还未赶来,咱们便不等他了。”王石满脸笑容,继续道:“现下,抽到对战签的弟子请自觉上台应战!本人
', ' ')('宣布,六大殿外门大比,现在开始!”
“好!好好好!”
第一轮无忧殿对战大忧殿。
刚第一场就看头十足,只因去年大比无忧殿略逊一筹,拿了个第二名。如今有机会对上第一名的大忧殿,正是证明自身实力,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念一在台下看得津津有味,有纠葛的人对打起来当真过瘾耐看,只见他们二人挥出玄力毫不吝啬地往对方身上招呼,那架势真是无比激烈澎湃。
“念一,你抽到了谁?”
牧华攥紧抽到的签子,皱了皱眉头。
“轮空。”
念一拿出签子给他看,上头一片空白,正是轮空直接进入下一轮。
“你呢,抽到谁了?”
“你的运气可真好!”牧华垮着脸,将手中的签递给她,“我踢到铁板了,抽到了冰城!”
“……”
“祝你好运。”念一沉默半天,蹦出了这么一句。
“?”
牧华无语,有时他觉得念一应该去写忧殿才对,她的脑回路跟写忧殿那帮人不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差别!
几十个回合之后,台下响起欢呼声。
“无忧殿!无忧殿!无忧殿!”
很明显,大忧殿落败了,第一场开门红率先被无忧殿拿下。
第二场,忘忧殿对战长忧殿。
此战,也是看头十足。
去年,忘忧殿占据第四的名头,长忧殿则略胜一筹占据第三的名头。
两殿过招还未到十招,忘忧殿的人便把长忧殿的人打得倒地不起。
看到此情此景,台下纷纷高呼长忧殿太弱了,太弱了!
第三场,写忧殿对战大忧殿。
好家伙,双方一上台,写忧殿的人立马抬手示意,表示自己认输。
原来,写忧殿对战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与冰城站在一起的红衣女子,外门第一的火舞。
第四场,忘忧殿对战大忧殿。
忘忧殿出战的人,正是牧华。而大忧殿出战的人,乃外门第二之称的冰城。
冰城纵身一跃跳上风云台,他缓缓抬手做了个手势:“请。”
“忘忧殿,牧华,请赐教。”
说罢,两人均持长剑一来一往,且时不时还有几道低阶术法往对方身上招呼。
只可惜,牧华的修为境界与冰城的修为境界相比,相差太多。
他仅坚持了十多个回合便落败下来。
这一场,大忧殿胜出。
几场比试下来,裁判台上的人看得昏昏欲睡。
诸葛菱深皱眉头,给出评价:“今年的外门弟子大不如往年。”
“冰城,那人瞧着不错。”段予怀眼眸微眯,似在假寐。
“师兄何以见得。”诸葛菱将目光放在冰城身上,道:“实力终究差了些。”
“瞧着吧,或许有惊喜。”
“但愿吧。”
临近午时,大比第一轮已经比完。
良师侄当真不来了?常有德宣布完第一轮胜出的名单,却还未等到缺席的人。
当常有德读到轮空之人的名字,段予怀翘了翘唇角:小丫头运气不错。
“无趣无趣,不如给他们加些难度?”
风云台附近的一棵茂盛大树树干之上,躺着一名男子。
男子肤白如雪,无一丝血色,细长眼眸,眼梢之下一抹浅浅的红,暗藏嗜血戾气。
此时,他的瞳眸紧缩,宛若凛冬的寒霜。
大家都没发现,裁判台缺席的人其实早已来到,只是无人察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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