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他被人拦住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
他双眼通红，无助又绝望的冲陌离嘶吼着。
看向陌离的眼神，就好像陌离是他的仇人，而非救命恩人。
“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要救我？”
他一声一声嘶吼着，那绝望挣扎的模样，让顾韶华和另一位女修都忍不住湿了眼眶。
她们别过脸，都不忍心再看。
“为什么要救我……”
渐渐的，他累了。
“为什么要救我？”
“就让我死了该多好……”
他无力的跌落在地，捂脸埋头痛哭起来。
在场的佛修都不忍的别过了脸，心里除了无限叹息，也做不了什么。
陌离缓缓踏至他身前，顿住了脚步。
“人生还长，可以换种活法，只要有命在，你就可以重新来过。”
这句话脱口而出后，陌离怔了一下。
这句话似乎自动跑到了嘴边，他根本没有丝毫思考便下意识的说了出来。
或许，他是在何时听到过这句话么？
“重新来过？”
“重新来过？”
“重新来过……”
男修嘴里不断重复着这四个字。
“是的，我可以重新来过……”
他忽然抬起头，冲陌离突兀一笑。
“封胥，我的名字，你一定要记住。”
话音刚落，他便挣扎着站起身，跌跌撞撞的拨开人群向外跑去。
没有人拦下他，只是同情的看着他的背影。
千仞奚隐隐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却也没出声，毕竟那样一个可怜人，她说什么都像是落井下石。
陌离同样是眉头一蹙，思索起了男修话里的意思。
“让他去吧，那是个可怜人。”
灵尘叹了一口气，随后指示弟子们将剩下的修士全都带回无妄城。
那几位未曾出事的修士，也在千恩万谢后离开了。
“小丫头，你过来。”
灵尘看着人群中显眼的小丫头，冲她招了招手。
闻此，千仞奚快步走上前去，恭敬的抱拳行礼。
“你跟我来。”
灵尘探究性的打量了她几眼，把她叫到了一旁。
陌离微笑着看了看两人，然后也去忙着善后清除痕迹了。
顾韶华几人对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原地，等待着千仞奚回来。
“小友不必紧张。”
灵尘见小姑娘小脸绷得紧紧的，笑着开口了。
千仞奚闻言抿了抿嘴，仰头向他看去，不明白他将自己叫到这里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