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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本指挥使倒要看看他卖什么关子。”
刘指挥使将手从美姬怀里收回,接过了手下鹰犬递来的点心盒。
点心盒是雕漆红木。
看起来颇为华贵。
他打开点心盒,只见点心盒里面共有九格。
除了当中的一格是一个酥皮点心外,余下的每格所放事物皆是不同,有镂金球、银牡丹、玉摆件等等名贵华物,总计八种。
“我家老爷说了,受人之托,必当忠人之事!”
孙管家得了允诺入堂,他见到刘指挥使后,当先说了这句话。
、悼天王姚当
韩遂很清楚。
他能瞒过巡夜司一时,却瞒不过巡夜司一世。
而且他仓促之间下达的命令,难以天衣无缝的瞒过自己的“谎言”。
不过,他亦有后招。
就是一个“信”字。
“韩太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清高了?”
刘指挥使放下点心盒,让美姬暂离,然后冷哼一声道。
事实上,抓徐行、赵芸娘与否,对他来说,并无什么太大的意义。不管是赵芸娘,还是徐行,在他眼里和草芥们都差不多。
区区八品典厩丞,他跺一跺脚,就能弄死。
只不过……徐行逃出天牢,让他有种被打脸的感觉。
毕竟巡夜司亦有监察天牢的职责。
孙管家不敢回答刘指挥使的话,他和刘指挥使压根就不是一个层面的人。
哪怕他此刻代表韩遂。
多说多错。
归根结底,还是利益二字最牢固。
“大人,这是我家老爷的第二份礼。”
孙管家从怀里取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琉璃样品和一张合契,“徐行所言的琉璃秘方亦被我家老爷确认无误,再过几日,琉璃就会变卖神京,乃至天下。这是我家老爷给指挥使大人的三成股……”
“三成?”
刘指挥使皱眉,虎目盯着孙管家,“怎么才三成?还有七成呢?”
“剩下的七成……”
“刑部尚书、礼部侍郎,大理寺少卿、成王府……”
“我家老爷,也才占了一成股。”
孙管家面露苦笑。
“韩太仆是个信人啊。”
“三成股,也可。”
刘指挥使盘了盘手里的虎头核桃,板着的脸孔很快露出一丝微笑。
三成股,与他的身份、地位正好匹配。
剩下的这些官员、皇族贵戚,才总共分六成,落在他们每人手上的尚且不足一成股。他这不劳而获,一点力都没出,就能拿三成股,可见韩遂对他的“巴结”、“尊敬”。
至于为何要分给这些人股份,盖因为这几人都与太仆寺贪污案有关。
徐行锒铛入狱,少不了他们的幕后主使。
因徐行而引出的琉璃,自然也少不了他们的染指。
“告诉你家老爷。”
“本指挥使,敬奉他是个君子。”
刘指挥使挑了挑眉宇,笑道。
他这句话的意思是,韩遂欺骗他,放走赵芸娘的事情,就可就此揭过了。
毕竟韩遂是个厚道人。
为了守信,都敢冒着得罪他的风险骗他……
他喜欢和厚道人合作。
……
数日之后。
徐行、常吉和坤天王一行人登上了下江南的舟船。
和他们在宣阳坊的猜测一样,天牢果然以走水掩盖了他们两个犯官逃走的事实。至于田通判,本来按照计划,是让田通判在天牢坐一段时间的牢,等其押送刑部进行受审的时候,再劫囚救人。
不料,田通判艺高人胆大,趁混乱,夺了一个狱差的皂衣,逃了出来。
“差一点……”
“就差那么一丁点……”
漕河的花船上,天字包厢。
田通判,或者说陆小猴,倚红偎翠,躺在一个美人怀里,一边吃着美人喂着的葡萄,一边大肆吹嘘道:“那日夜黑风高,我陆小猴险些就要被那些贪官污吏投入火海之中,说那时那时快,我用一根铁丝撬开了天牢的门锁,然后一个锁喉功,直接抓死一个狱差,那个狱差九尺高,铁塔般的汉子……”
“在我这锁喉功下,直接被捏碎了脖子,然后我再用偷学……呸呸呸,以鬼一手的易容术,给我自己装扮了一下,轻易就混到了天牢门口。”
“不过……临到了天牢,有两个差役发现了我的异常,我双袖一甩,袖出青龙……”
邻座的坤天王听的眉头直皱。
他大手一拍八仙桌,“你娘的,你吹嘘比划也就罢了,举着猴掌在老子面前晃荡干什么?就你那力道,我一掌拍死你。”
陆小猴吓得一激灵,连忙端坐正身,讪笑的对坤天王赔礼道歉。
“天王……”
“是我的错
', ' ')(',是我的错。”
他罚酒三杯,一饮而尽。
一旁的徐行和常吉互视一眼,也不出声,只是默默喝酒。
他们二人都有自己的规划、考量。
从官,到入绿林,这其中的差距,不可计量。
前途……扑朔迷离。
等二人喝了半盅酒后,坤天王等人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贵客”,几人开始找起由头开始和徐行、常吉二人攀谈了起来。
“我家哥哥最是仰慕文士。”
“徐先生入了四明山,定然会满意……”
坤天王一个尽的说着悼天王的好。
趁此时机。
徐行也旁敲侧击的开始打听四明山另外两个天王。
坤天王,他已经见识过了。看似粗鲁,但实则粗中有细。只不过为人见识不足,一向缺少主见。
不过好在有鬼一手辅佐,故此来神京后,一直未曾出错。
四明山的三个天王都是武道高手、江湖侠客。
在未起事之前,就在江南武林有着不小的名气。
排名第三的坤天王,是外练武者,到了练脏境界。双臂各有八百斤,使两个长柄卧瓜锤。
一锤砸下,地崩山裂。
当然,这都是坤天王的附众说的,具体实力,徐行亦不清楚。
外练武者与内练武者走的不是一条路子。锻体外练锤锻皮膜,淬炼筋骨,练脏洗髓。论起初期实力,外练武者能打十个内练武者。
单纯的比境界,并无意义。
“我家哥哥姓姚名当,曾是大雪山的少掌门……”
“可惜朝廷无道,十五年前,征发徭役,以抵抗北境鞑子为理由,将大雪山上下长老、弟子统统发派到了边疆……”
“驱除鞑子,这是大义,也没什么。但朝廷是故意让大雪山送死,不拨粮饷,故意隐瞒情报,数年征战,大雪山仅活下来了六个人,这其中就包括我家哥哥,于是我家哥哥被迫沦为逃兵,躲避徭役。后来……朝廷盘剥江南西道实在太狠,我们干脆就反了……”
坤天王喝一杯酒,讲一段故事。
不时,他就热泪盈眶,一把鼻涕,一把泪。
“悼天王姚当……”
“懂得笼络人心,不是易于之辈。”
见此,徐行对悼天王姚当这个人瞬间提起了警惕之心。
、结拜
“那威天王呢?”
“只见天王你说悼天王,不说威天王,莫非威天王……和天王你之间有什么仇隙……”
徐行在桌下踢了常吉一脚,常吉瞬间了悟,出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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