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凤花笑眯眯地说道。
如果真能在皇宫里再找到一两样她手头上没有的炼器材料,用培元丹换,真正吃亏的可不是他们,而是东临帝。
这话凤花当然不会笨得说出来,闷声发大财才是正理。
双方都觉得自己占到了便宜,面上的表情都舒缓放松了许多,气氛也变得更好,后面剩余的话题也自然而然地出来了。
“其实这次朕让你们来,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今年东临国的旱情。”提到此事,东临帝脸上的笑容也淡了许多,微微皱眉叹道:“具体情况如何,想来九霄宗那边应该也给你们细说过。”
凤花和云烈没有打断,算是默认。
“东临国已经许多年都不曾发生过旱情,即便偶尔雨水较少,也没到能闹灾的地步,但今年却是不同了,鱼米之乡的江南一带的作物都收到了极大的影响,来江河湖水的水位也降低了许多,北方及其他地域就更不必说,不少府县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人员损伤,还有很大的作物损失。”
凤花和云烈夫妻俩似乎隐约明白了东临帝的目的。
能将他们和干旱扯上关系,还如此着急地把他们弄到京城来,多半是因为……
东临帝简单将国内各地的情况说了一遍后,果然画风一转,就说到了西洲县上,没两句话就提到了云家村之前下的那几场雨,脸上也不起然地露出了初进入殿中时的威严之态。
“事出紧急,朕也不和你们兜圈子,云家村的那几场雨,应该有你们的手笔吧?”
话问得很直,也透着急迫,但并不见半点审视或是怀疑,威逼的意思,倒是没让凤花他们生出什么不快的心思。
事关国家大事,连少言寡语,性格冷淡的容羽都插了一嘴,对凤花说道:“我虽不知你们是用了何种方法竟能让云家村下几场雨,但看得出,阔别数月,你的实力比当时强了很多,如果你有办法解决此次的灾害,还请看在东临国百姓的份上,助皇上一臂之力,解了百姓之危。”
说到这里,顿了顿,语气中透出少许的情绪来,“上一次,是我太过冲动,我愿意向你道歉,你若有什么要求,也尽可以提,我会尽我所能满足。”
华丽的诚意很足,也让凤花进一步地对他的不良印象淡了一点,但云烈心头的不痛快却更重了,脸色也拉下来,嘴唇更是抿成了一条直线。
花儿有什么需要,他这个当丈夫的难道不能满足?用他献殷勤?哼。
“国师就如此肯定,云家村下雨和我们有关?”凤花镇定自若地笑道:“这老天爷要何时下雨,我们这些凡人如何得知?”
容羽神色不变地说:“上次我遇见你时,你曾经从掌心扔出一个火球,我想,也许你也能有某种方法能弄出雨水来。”
容羽不曾和东临帝说过和凤花有过一面之缘的事,东临帝自也不知道当时具体发生过什么,一听这话神色骤然一缩,震惊地看向容羽,“国师,你说连小姐扔出火球是怎么回事,朕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说完也等不及容羽的回答,又把头一扭,问凤花:“国师说的可是真的?你真能扔出火球来?”他是知道面前这二人必然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本事,可从掌心扔出火球什么的,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三观。
话说到这份上,有些事再想隐瞒就没意思了,不久后他们也要和三派的人沟通,将正确的修炼方式拿出去换好处,早晚修士的事情要曝光,趁着这次和东临帝见面,先给他卖个好也不错。
说做就做,凤花没说话,直接用行动告诉了他们答案。
摊开掌心,直接运行体内灵力,在掌心凝聚出了一个火球,筑基期修士的一个火球,哪怕只是很小的一小团火苗,当它出现之时,周围的温度也猛地升高了很多,东临帝更是心头一颤,不由自主地豁然起身,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骇人之色,吸气道:“这是——!”
容羽曾经就差点被火球伤到,身上的衣服也曾被烧焦一片,知道那火球并不是什么戏法,杀伤力惊人,在凤花有所动作时便闪身挡到了东临帝面前,一双丹凤眼死死地盯着凤花的掌心,准确说是掌心上的那一团火红色的火焰,眼底深处喊着一抹火热。
得亏他们谈事的时候屏退了在他身边伺候着的太监,否则非得有人大喊上一声‘来人啊!抓刺客’不可,到时候可真就闹笑话了。
凤花也没打算故意吓唬他们,稍加展示过后便将灵力一转,用冰灵力将火球冻成冰块,再稍微用力一震,冰块直接‘哗啦啦’碎成了冰渣子掉在了地上。
之后凤花拍了拍手,将掌心剩余的一点冰渣子拍干净,才歉然地对仍然面色略白,明显收了不小惊吓的东临帝道:“让皇上受惊了。”
“……无妨。”东临帝的心跳还是扑通扑通的比平时快上很多,但好歹也看出凤花并没有对她不利的意思,身为帝王,也不是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只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么匪夷所思的一幕,难免心中震撼,视线总不由自主地被地上的冰渣吸引。
容羽也受了不小的震动,毕竟,上回凤花只是扔了一个火球,可没展现过她冰灵根的一面。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将火球冻成冰块,他也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或者说是体悟?
“国师是否觉得我这一招看起来很亲切?”凤花故意问道。
容羽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凤花笑而不语,反而对东临帝说:“云家村的雨的确是我们想了点法子下的。”
一句话直接将东临帝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容羽也微微走了下神。
唯有云烈和连一连四,从凤花的那句话中听出了其暗示的意思。
难不成,这国师的灵根竟然是?
连一和连四交换了一个眼神,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震惊。
如果真被他们猜中了,这位国师大人倒是真的很不凡,如果也知道了正确的修炼方式,日后的修为……
“我知道皇上必定是希望我们将此法也用到其他受灾地区,但我必须先说一句,这一点对我们来说也很困难。”凤花丑话说在前头。
东临帝怔了怔,“你的意思是……”
云烈怕凤花又想勉强自己,抢先一步说:“意思是说,我们能力有限,在很小的一定范围内可以下一场小雨,但如果范围过大,我们也无能为力。皇上如果了解过我们的情况,应当也知道,云家村下的几场雨,都只下在了田地之中,而且雨并不大,中间还间隔了很多天。”
容羽特意纠正,“是七天,每一场雨就间隔七天。这是你们能下雨的限制?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面对容羽,云烈的态度依旧很是冷淡,深沉的眼眸中还透着股明显的不顺眼,语气更沉地说道,“下雨本就不是凡人能做到的事,你以为会没有任何限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一点忙是没什么问题,可要是可能威胁到她的安危,还想让她牺牲自己,他才不管对方是皇帝还是国师,谁都不能越过他为难她!
平时云烈态度不会如此强硬,可怪就怪遇到了容羽这个曾经在他没在她身边时伤了他的男人,激发出了云烈对凤花一直很强烈的保护欲。
东临帝也看出了云烈对容羽的不待见,心中也很无奈,值得给容羽使了个眼色,对他摇了摇头,让他暂且先别说话。
“朕知道人为的下雨必定不容易,容羽身为国师,虽然也能为东临国测算国运,提前预测出一些大事,可要他祈雨,他也是做不到的。”东临帝不着痕迹地夸了一下凤花,才继续道:“朕也不会勉强你们做可能伤到自己的事情,但是,可否先告诉朕,你们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给云家村下雨?如果可以,或许朕也可以想办法让其他人用同样的方法?”
“这恐怕要叫皇上失望了。”凤花摇头道:“我想,整个东临国,除了我,能用此法的人十根手指就数的过来,而且这些人还都是九霄宗的弟子,能力远远在我之下,仅凭他们,连在云家村那一小片地里下一场小雨都很难做到,即便能做到,可能也要一两个月才能勉强下上一场。”
凤花为了方便说明,干脆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御水符,给面露疑惑不解的东临帝和容羽解释起来,“此为御水符,是一种比较特殊的灵符,云家村的雨就是借助它的威力而下,我可以给你们简单演示一下。”
话音刚落,随意地扫了眼殿内,最后直接将御水符对准了左侧的一个小摆台上放置的烛台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