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持见他如此,连忙堆着笑过来劝,“他都这么说了,你要不也表示一下?”
江浮清蹙眉,说:“我没什么想说的。散了吧。”
“唉,成亲当日,怎么可以说散场的话呀……”那主持拉了拉他的袖子,劝道。
江浮清并不放在心上,从卯初就开始梳妆打理了,磨磨蹭蹭到了正午,早已饿到不行,却偏偏繁文缛节一套一套,让人烦躁无比。
他说得虽小声,但在场的人大都是修士,听了个清楚明白。当即便有些人说起了闲话:
“商家主这般赌咒发誓,他却一点表示都没有。”
“我看他们好不长。”
“仗着有几分姿色,嚣张跋扈。”
……
江浮清并不在意别人说什么,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
商鸣谦看出他不耐烦,对主持挥了挥手,说:“没关系。”
主持只好讪讪作罢。
江浮清眼见终于结束,提着过长的衣衫下摆便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厌烦的将头上繁重的头饰摘下来放在桌子上,长舒了一口气。商鸣谦无奈一笑,交代了几句,便随同江浮清一起回了房间。
商鸣谦道:“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等会儿让人送些吃的过来。”
江浮清点头,又问:“那你呢?”
商鸣谦说,“外头有些客人要招待,不用管我。”
江浮清本也是随口一问,自是没有管他的打算。
没过多时,就有人送吃食进来,江浮清发觉今日格外丰盛,都是些他从前说过喜欢吃的东西,还有一些他从前没见过的精致点心,一时喜上眉梢。
商鸣谦就没那么轻松了,一桌一桌的敬酒,一桌一桌的逢迎客套。本来这些事江浮清也应该来参与一下,但看他那个样子,是累得不行了,便让他歇着去了。况且商鸣谦心知自己多年修真之体尚且觉得烦闷,江浮清应付不过来,到属实平常。
就这般和几个世家弟子攀谈了一整日,领着他们在宅子里闲逛闲聊,又商讨了几件门内事务,很快就到了晚上。与这些公子哥们愈发熟稔了,就又被灌了几杯烈酒,烈酒入喉,喉咙里如同有一团火在烧。
商鸣谦眸中红光一闪而过,随后趴在桌子上迷糊睡去。
“喂,鸣谦?你这就睡了?”
“商家家主酒量不太行……”
“废话,这可是神仙醉,五百年出一坛。”
他俩在商鸣谦肩膀上拍了拍,想把他叫醒,接着奏乐接着舞。可是商鸣谦似乎完全谁死过去了,一点反应都没有。两个人索然无味起来。
第十九章疯批人格又出现了
正在此时,商鸣谦忽而转醒了过来。那两人发觉他眸中似乎有点点红光闪烁,非常淡,不易察觉。此时也没有太在意,其中一人拉过商鸣谦的肩膀,还要往他嘴里灌酒,商鸣谦却一反常态,戏谑一笑,将他往边上一推。那人霎时被推开,在地上摔了一声闷响。
“鸣谦?你怎么了?”那人奇怪道。
商鸣谦冷笑一声,轻嗤道:“别烦我。”
说罢拂袖转身离去,带起一阵凉风,冷意无边。
江浮清眼见窗外月牙挂起,觉得有些困倦,关了房门准备睡觉,却见商鸣谦忽然从门外快步走了过来,欺身上前,一把拉过江浮清的手臂,挥手关上了卧室门,冷冷道:“你居然和他成亲了?”
江浮清的手臂被他抓得生疼,莫名其妙,“你有毛病是不是?”
商鸣谦一把将他压到门板上,一手将他的两只手腕儿合在一起抓住,随后举过头顶,一手按在江浮清的肩膀上,拇指按着他脖颈的动脉,阴沉地说:“就那么喜欢被压吗?这几天我不在,他是不是把你弄得爽快?”
江浮清看他眼中红光涌动,如血液一般波澜壮阔,翻腾流转,他模糊地觉得,似乎是当初那个歹毒狠辣的商鸣谦又回来了。他言辞古怪,似乎割裂成了两个人,不知道是在演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那灼灼的目光,仿佛烈焰一般,被他死死盯住的地方都寸寸滚烫起来。
“你脑子有问题?”江浮清迟疑地问了一句。
“你还敢骂?”商鸣谦拇指轻轻一按,眯起眼眸,唇角勾了勾。江浮清只觉气道堵塞,险些喘不过气来,眼前一片一片的眩晕,急促的呼吸起来,身体威威发起抖来。商鸣谦端详着他,似乎畅快极了,狠狠丢了手。
江浮清有些缺氧,扶着门板缓缓滑下,瘫坐在地上,眼眸中浸润出些许水意。商鸣谦蹲下,轻轻撩起他的一缕发丝把玩,冰凉的指尖顺着他的眉梢眼角缓缓划过脸颊,戏谑道:“你今天这身衣裳,倒是好看。”
说罢便掐住他的下巴,用力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直到咬出一层淡淡的血气。血腥气味在口中弥散开来。江浮清奋力将他推开些许,丝丝恐惧在灵魂深处晕染开来,层层加深,“你放开。”
商鸣谦不依不饶,也不管江浮清狠狠掐在他手臂上的指甲,一把将他按倒在地上,鼻尖轻嗅着江浮清发间的香气,细细密密,染着自己的血香气。
江浮清噤若寒蝉,不敢动一下,只是惊愣地看着他。商鸣谦伸指挑开他的衣带,却突然被江浮清抓住手,颤抖着声音说:“你不能这样……”
商鸣谦只是戏谑看他一眼,低下头,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说:“我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