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宜消披了一件外袍就冲下了楼,发觉火光中站着的是一个熟悉的人影,惊喜道:“鸣谦?怎么是你?”上次他成亲,俗事缠身,未曾吃上他的酒席,没成想却在这般情形下相见。
阮宜消心中松了一口气,缓缓走过去,问:“你这是作什么?”
商鸣谦斜睥了他一眼,似乎没有认出他,目光只锁定着楼上的窗户,冷笑道:“爱妻离家出走,藏在了这里,特来寻回。”
阮宜消一愣,心道这般大张旗鼓,不像是商鸣谦的做派,因而连忙叫来跑堂询问。跑堂一回忆,此事属实,连忙就是一指,说:“尊夫人住在玄字三号。”
商鸣谦弯了弯唇角,抬脚就上了楼。
几个商府守卫战战兢兢,举着火把不敢松懈片刻。
第四十九章小鼎炉是输家
江浮清扒在窗户上,将客堂的事情看了个清楚明白,眼见商鸣谦穿的一身红,走路带风,言辞嚣张,便知是红色人格无疑。上次红色人格被绑起来,倒还好说,离他远点就是了。现下可不好说,又不知道他会发什么疯。
江浮清猫着身子,连忙就要从客栈的后门离开,却只摸出了房门两三步,就被商鸣谦逮了个正着。商鸣谦神识一扫,就知道江浮清的动向,一把将江浮清从地上抓起来,死死拉住他的手腕儿,一笑:“你要躲到哪里去?”
江浮清完全挣脱不开,怒气冲冲地道:“你放开我!”
商鸣谦却不在意,一把将他推倒在围栏上,双手按住栏杆,把他圈在怀里,倾身在他的唇角吻了吻,笑道:“你若是肯亲我,我就放开你。”
江浮清连忙用手臂隔开他的肩膀,心里骂骂咧咧,你不是都亲了,为什么偏要我主动亲你你才肯罢休?江浮清磨了磨牙,准备照着他的脖子咬一口,反正都是他自己要求的。江浮清跃跃欲试,商鸣谦却说,“咬疼我可不算。”
江浮清发觉这个红色人格,每时每刻都在撩。江浮清哪里肯依,在商鸣谦凑过来又准备亲他的时候,江浮清迎上去,双手按在他肩膀上,狠狠在他下唇上咬出了一个血印子。商鸣谦吃痛,下意识后退半步,食指抹过自己的唇角,有些恍惚。
江浮清再接再厉,朝他脚尖狠狠踩下,鱼似的滑走了。只是他还没有逃开半步,就被商鸣谦一把提住了衣领,活生生给拉回来。江浮清挣扎不能,转头就被他拖进了客房里。江浮清双手扒住门框,试图逃脱虎口,却还是被拉进了门内,门已经摇摇欲坠,不堪重负。
商鸣谦猛力关上了房门,锁死。提着江浮清一把按倒在了床上,一手将他的双手握住,按在了头顶,膝盖顶开他的双腿,俯身好一番亲,露出一个笑来,“宝贝,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玄雾瑟瑟发抖地躲在床下,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两个人离得极近,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耳鬓厮磨,商鸣谦滑落的发丝轻柔的搔过江浮清的脸颊,有些发痒。商鸣谦的手指描摹着江浮清的眉眼,又是弯唇一笑。江浮清发觉,他这样笑,和白色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似乎满含温柔眷恋。
本就是一个人。
江浮清想到此处,心中一阵小鹿乱撞。
商鸣谦又捏了捏他的脸颊,低低道:“我的小鼎炉,你怎么不肯亲我呀。”
江浮清恨不能给他一拳,翻了个白眼,别过头去。
商鸣谦身上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此刻又染上了些许火烟灼烧的硝烟气,清冽又沉重。江浮清倒是很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嗅着便觉得莫名其妙的安心。只是他喜怒无常,没个定性,实在让人难以招架。
“我不好看吗?”商鸣谦以额头碰了碰他的额头。
江浮清咽了一口唾沫,鼎炉的主人骚起来,竟然比鼎炉还过分,白色状态的商鸣谦决计不会干出这种事。红色的不讲原则,不讲礼法,想到一出便是一出,此刻竟带上了几分撒娇的意味,与之前的凶神恶煞判若两人。
妈的,这不会是第三个人格吧?
“松开我。”江浮清命令道。
商鸣谦却没有听话的松开,而是一手掐住他的下巴,狠狠地在他的唇角吻了一下,低声道:“你胆肥了?胆敢对我下命令?”
好吧,还是红色。
商鸣谦见他对自己爱答不理,也有些无趣,打了个哈欠,索性在他边上躺下,只是手却不闲着,在江浮清的腰上摸来摸去,甚至还去挑他的衣带。江浮清按住他的手,目测了一下自己与门口的距离,寻思有没有逃跑的机会。
商鸣谦确是分毫都不给他逃跑的机会,一把将他拉近自己的怀里,双手紧紧圈住他,咬着江浮清的耳垂,在他耳边问:“你不想做吗?”
江浮清一把拍开他的脸,别过头去。
做做做,做你个头。
“那这样吧,你要是主动亲我,我就当你默允了。”商鸣谦道。
你在做什么梦呢?
江浮清点头,如此一来,只要不主动亲他,这混蛋应该就消停了。怎么想都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见他答应得快,商鸣谦计上心头,说:“强扭的瓜吃腻了,今天非要吃主动送上门的。”
江浮清心道:瓜是不可能自己上门的。
此后,商鸣谦竟然什么也不做,直接就躺平了。江浮清等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他搞小动作,又观察了半响,还是没有行动。江浮清以为他放弃了,悄悄从床上起来,蹑手蹑脚地想要拉开门就跑,灯光昏暗,一时也找不到门把手,却忽然听到床铺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原来是商鸣谦翻了一个身,似乎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