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鸟鸣,鱼跃,凉风习习。
“喵呜。”一声猫叫传入了江浮清的耳朵。
江浮清一低头,发觉小黑猫墨汁从他的怀里钻出来,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木筏上摆满了花,全都是他喜欢的,芍药、月季、鸢尾、金合欢……江浮清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手腕上也细致地包裹着纱布,没有沾到一点水渍。他一阵怅然,极目远眺,背后山峦层叠,眼前江水滔滔。
“你怎么还在?”江浮清摸摸墨汁地头。
“喵呜。”
主人让我贴身保护你。
随后小猫从江浮清的背后脱出了雀啄剑,叼倒了江浮清面前。
作者有话说:
危险动作,请勿模仿。若是感觉情绪抑郁,想不开等,请及时就医,并遵医嘱服药,切勿自伤。
①摸鱼儿·雁丘词/迈陂塘
乙丑岁赴试并州,道逢捕雁者云:“今旦获一雁,杀之矣。其脱网者悲鸣不能去,竟自投于地而死。”予因买得之,葬之汾水之上,垒石为识,号曰“雁丘”。同行者多为赋诗,予亦有《雁丘词》。旧所作无宫商,今改定之。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第六十三章试图和鬼谈论哲学问题
木筏在水中飘荡,波涛浸润着鲜花,随后将鲜花拖入水中,席卷着带到江心。江浮清自言自语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水葬吧?”只是这木筏在水中稳得很,直到江浮清从木筏上颤颤巍巍地爬下来,才发觉这个木筏被一根麻绳牵引着,麻绳的另一端牢牢地系在一根木桩上,因此才没有被风浪卷着漂到远方。
江浮清坐在鹅卵石地上,遥遥看着江对面的灵州,灵州上空有一层又厚又密的乌云,似乎处在朦胧细雨之中,让人觉得空幻袅娜,好似一场梦。江浮清闭上眼睛,复又睁开,似乎嗅倒了从灵州城飘来的桂花香,丝丝缕缕,沁人心脾。
坐了一会儿,心中有些不舍,随后又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朝着旁边的林荫小道走去。顺着小路没有走多久,就走到了官道上。官道上的人就多了起来,来来往往的客商,走走停停的旅客,自己与他们并无分别。
这次江浮清学乖了,觉得自己的面貌有些惹人注目,在附近的摊位买了一个斗笠戴在头上,遮风避雨又遮阳,在加上他手上拿着剑,看起来就是不好惹的模样。一路上的侠士也都作这般打扮,天上偶尔闪过几个御风而行的修士,路人啧啧称奇,江浮清倒是没多大兴致。
走了十来天,江浮清身上的银钱也所剩无几,为了可持续发展,不至于饿死在去越州的路上,就只好风餐露宿,但一路上并没有出什么岔子。途径一个小村落,那村落里只有一家客栈,设施简陋,看他是个外地人,客栈掌柜还准备讹他一把。江浮清哪里能吃这种闷亏,当即选择了拒绝。
可是外头凄风苦雨,电闪雷鸣,也找不到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这时候突然看见村尾处似乎有一个大宅子,想去投宿。那老板猜到了他的意图,戏谑道:“那是吕家大宅,三年前,吕家十三口全被强盗所杀。从此那里就闹鬼了,村里人都不敢打那儿过。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江浮清问:“那你家客栈打折吗?”
那老板仗着方圆十里,独此一家,也不委婉,说:“不打。”
“哦,那没事了。”江浮清提着剑就走进了雨色中。
“你这人……”
江浮清也不管他在自己背后絮絮叨叨些什么,只是冒雨往那吕家废宅而去。
一路泥泞,空气中散发着泥土的湿润气息。
江浮清终于来到了吕家废宅的大门口,虽然荒废三年,但是四周墙壁还是完好的,就是院子里长了些半人高的野草,墙角上挂着些蜘蛛网。刚一进门,就觉得一阵劲风拂过,阴冷之气浸润到了骨骼里。
江浮清将脖子缩在围巾里,握紧了手中的剑,说:“在下途经此地,无钱去客栈住宿,打扰了。”
江浮清进到屋内,环顾四周,发觉桌椅板凳都落了灰尘,厚厚地一层,几乎没个下脚的地方。于是他只好在客堂里拾掇出了一块空地,又从西厢的衣柜里拿出了一床被褥铺上,准备就着雨声睡去。
他疲倦极了,才不管有没有鬼。自是半夜雨声越来越大,他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发觉地上匍匐着一个人影。那人影四肢着地,只是歪着脖子,用空洞洞的眼眶打量着江浮清这个不速之客。
江浮清打了一个哈欠,无动于衷,眯起眼睛,说:“我明天就走。”
那黑影哪里肯听,手脚并用地朝着江浮清爬去,正准备恐吓江浮清。却见一只小黑猫从江浮清的怀里钻了出来,小黑猫朝它呲了呲牙,喵呜了一声。江浮清感觉到了它的动作,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安抚道:“淡定。只是鬼而已。”
那鬼影果然不敢上前,只是在两步之外徘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