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侧从头到尾默然不语的林蔻白长长的丹凤目微微一弯,也跟着微笑起来,清雅秀美如菡萏初开。
至此,韩绻终于明白了覃云蔚所言大师兄不是好人那句话的深刻含义,他起身给两位妹子斟酒,笑道:“我明白了,有两位美貌师姐给我解惑,这过街老鼠也当得心甘情愿。来来来,喝酒喝酒。”
林蔻白提醒道:“韩郎君若要随着覃少主入那古境之中,却是要小心些。云天和你们迦南宗有过节远远不止这两个宗门。”
韩绻叹道:“我知道,隐约听说还灭了谁的门。”
龙青葵道:“是福慧门。为着当时事发突然,福慧门又被灭得干净彻底,所以具体情形我们不大清楚,但净水宗那位颜师兄的夫人,却是出身福慧门的。颜师兄的心眼,嗯,”她拿食指和拇指圈了个小小的圆圈比给韩绻看:“大概也就这么大吧,你可提防着些。”
窗外江山如画惠风和畅,三人酌酒临风,都颇有一见如故之感,扯到天色黄昏,韩绻将这云天各门各派的情形也打听了个大致有些眉目,方才与两人告别各自回转。
他灵酒喝多了,有些熏熏然的。一进门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却是被覃云蔚揽了肩膀按在一张椅子中,韩绻头晕目眩,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
覃云蔚沉声道:“你又溜出去做什么?”他缓缓附身,凑近韩绻鼻唇之间嗅了嗅,鬓发轻轻柔柔扫在他脸颊上:“嗯,还喝酒了。”
第50章 唱经
他或许本是无意之举,韩绻却被他惊得忽然往上一弹, 两人嘴唇顿时撞在一处, 还磕到了牙齿, 发出咯一声轻响。
覃云蔚忙往后一让,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他的嘴唇,问道:“这么不小心,疼么?”韩绻却是浑身僵硬动弹不得,那温软的触感如一把小毛刷子, 在他心上刷了一下又一下, 将一颗心刷得几乎要飞出来,嗫嚅道:“你别……别这样……”
覃云蔚道:“我并没有怎样,就是问你做什么去了。”
韩绻结巴:“我……我……”
覃云蔚等了片刻, 又道:“你不想说?其实我也可以像在溟微境控制鬼修那样, 放一缕灵识魂控你, 你不管做什么,说什么, 我都会知道, 但是我没有。我觉得能彼此信任最好。”
韩绻简直快要哭出来了,挣扎着道:“哪里是不信任你, ”他将那只羊皮卷子摸了出来,巴巴结结往覃云蔚手里塞:“我前日随手帮了林姑娘一把, 她今日邀我去喝茶, 送了我这古境舆图。师弟, 你, 你收好。”
覃云蔚一脸深思盯着他,想他交际人的本事原来如此出类拔萃,这么快就勾搭上了落英宗的女修,且是掌门的亲传弟子。韩绻却以为他在怀疑舆图的真假,又解释道:“进去后我们对照几处,若真是假的,可弃之不用,毕竟我们现在也买不到别的。”
覃云蔚道:“你们还说了什么,为什么喝酒?”
韩绻乖乖交代:“没有做别的,就是闲扯说八卦,从头扯到尾。两个小娘子,好生美貌,秀色可餐,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覃云蔚嗯一声,不再逼问他什么,拿了那羊皮古卷转身离去。韩绻也爬去睡觉,然而受了惊吓,辗转反侧半晌睡不着,又思及白日里的聊天内容,诸多疑惑未解,简直百爪挠心。他索性又爬起来,摸到覃云蔚卧房外叩门:“师弟,你开门,你让我进去,我有话要问你。”
那门忽然无风自开,韩绻趔趄一下,险些摔倒,尔后手臂一紧,被覃云蔚扶了起来,韩绻道:“师弟,今儿有一件事情我没打听清楚,你得给我解释清楚才成,我……我要和你秉烛夜谈。”
覃云蔚把他牵到床边,直接推到床里侧去,自行挨着床沿躺下。韩绻主动摸了个小毯子把自己裹住,蠕动着凑近他,问道:“你大师兄究竟为什么要去各门各派那里胡闹?又为什么要将福慧门灭门?”
覃云蔚默然不语,片刻后道:“你在两位姑娘那里没打听出来?你不是很能打听么。”
韩绻叹道:“又不是很熟,再说有些内幕也许她们真不知晓。”
覃云蔚道:“我看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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