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北麓之后,男装是比着痕的模样化的。
但愿不要被痕看到。
不对,看到就看到,气死他最好。
苏慕歌虽然痛恨痕,但并不会见到这张脸就觉得恶心,因为痕一直被封印在戒子里,他们都是通过神识交流,这张脸,她只见过一次,非常陌生。
银霄祭出铜镜,用手背在脸上蹭了又蹭:“没有毛,还真是不太习惯,人的皮肤实在是太鲜嫩了,总觉得随便一挠,便要烂掉的样子。”
说着,舔了舔嘴唇。
苏慕歌听见“鲜嫩”两个字,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师叔那边还没有消息,你就这样从七曜空间里出来了,不怕引来化形天劫?”
“没那么快。”银霄摆摆手,又习惯性的挠了挠下巴,左右晃着脑袋,“天道又不是时时刻刻盯着凡间的,葬仙境内的雷团需要感应,只要我不使用法力,天道很难发现,躲一辈子都没关系。”
语毕,又展演望向凉亭,“慕歌,你是不是认识那个靳迟?”
话锋转的太快,苏慕歌愣了下,颔首:“的确认识,算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吧。他躲在轿子里,是因为惧怕阳光。靳迟结婴失败之后,丹田受损,逐渐枯竭,修为一路退化,只有二十几年好活。”
“那你怎么认识他的?”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复原了。”
“丹田枯竭还能复原?”
银霄闻所未闻,在修真界,丹田就是灵气之源,丹田一旦枯竭,唯有等死的份儿。
苏慕歌问:“你可听过一种邪术,名叫夺基术?”
银霄愣了愣:“他以夺基术夺人根基,修补自己的丹田?”
“我同他认识了近百年,靳迟此人,还是颇有些操守的,自然不会主动使用夺基术。”苏慕歌颇无奈的道,“是他父亲将蛊种在了他爱慕之人身上,后来两人有了肌肤之亲……为此事,他和家族决裂,一直在外历练,我才同他认识的。”
“不知该说他命好,还是倒霉。”银霄道,“那你要不要提醒他?”
“如今我同他素不相识,贸贸然跑去说出这番话,他会不会把我当成神经病?”苏慕歌脸上露出一抹无奈之色,“况且,不是谁都可以被夺基的,他爱慕之人,体质比较特殊。当然,我总觉得一开始,就是他老爹安排好的,要不然哪里会有如此巧合。错过了这个姑娘,死的就是他,作为朋友,你说我该如何选择,说是不说?”
银霄想了想,道:“依你所言,他的命运,不论你如何干预,除了死,就是心塞一辈子?”
苏慕歌呼了口气:“差不多吧。”
银霄投去同情一瞥:“那就别管他了。”
“恩,我也是这样想的。”
“嗖——!”
苏慕歌话音将落,天际倏地划过一抹浅浅光晕,似是流星陨落。
非常寻常之事,但不知为何,苏慕歌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
“银霄,你快看!”
“看什么?”
“流星,看到没。”
“看到了,怎么?”
“有古怪。”
“你想太多了吧。”
虽然觉得有些无聊,但银霄还起仰着脖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瞧。瞧着瞧着,瞳孔越缩越紧,也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这不是流星!
能够穿透明光山的禁制,又毫无灵气波动,究竟是什么东西?
一人一狼怔怔注视着,最后发现,这颗怪异的流星,似乎是冲着明光山落下来的,目标应该是后山的某个位置。
“去看看!”
“去啊!”
“我跑的没你快,没你方便。”
言下之意是,她要进入银霄识海。而且说干就干,一缩身便抽魂而入。
“老子都已经化形了,有点儿人权没啊!”
“就算成了人,我也是你老大,你认命吧。”
银霄差点儿竖中指:“你妹!”
苏慕歌满不在乎:“我可没有妹妹,只有一个弟弟,不知道这些年,我爹有没有生个妹妹出来。”
银霄差点儿被噎死,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但主人的确是老大,他只能重新化为兽形,在心里默默计算流星落下的方位,奔着那个方向而去。
流星的速度越向下坠,速度放的越缓。
落在地面上时,明明是一团硬物,却完全没有任何声音。
银霄隐身躲在石壁后面,见到这一幕,讶异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苏慕歌也是看了又看:“像是一堆骨头?”
说话间,便听“咔擦咔擦”一连串响动,团子状的碎骨重新排列组合,竟组成一幅人体骸骨的模样。
骸骨双脚才撑地而起,重心便极为不稳,险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