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得再美,但也不过如此!
她还以为庶妹有多心机叵测。
回到翠碌轩,夏荷又给虞姝送来了几套衣裳和首饰。
虞姝对着铜镜,忽然笑了。
区区一个将军府,便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又何况是皇宫呢?
她不会让帝王以为,是她别有心机,上杆子要勾搭他。
是二姐逼她的,不是么?
黄昏之前,春桃来到了厢房,虞姝不久之前小憩醒来,面若芙蓉初绽,虽是未施粉黛,但也叫人挪不开眼,而这股子美艳之下,又很容易让人心生歪心思。
饶是春桃这样的女子见了,也有些血脉偾张。当然,她是纯粹被美丽事物所吸引。
春桃走上前,将托盘放在了桌案上,然后掀开了托盘上的一块白布,“三姑娘,这是贵嫔娘娘交给您的,望您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虞姝的目光落在了托盘上,她猛然身子一晃,幸好一手扶住了桌案。
这沾血的帕子,是姨娘之物。
姨娘患有肺病,已好几年了,而今二哥病重,姨娘日夜焦灼,难免她自己的病情加重。
这一刻,那绣了兰花的帕子,刺痛了她的眼。
虞姝知道,她当真无路可走了。
日落之后,西边天际仍有残余的橘黄色。
虞姝换好了衣裳,她对着铜镜照了照,低领束腰薄纱裙,将露未露,雪/峰若隐若现,衬出一大片雪腻肌肤,再往下是柔软的柳腰,粉色十分衬她,美则美,但着实过于艳丽,像风尘女子。
虞姝咬着唇,强忍着屈辱,脑子里想着姨娘与二哥,她今晚就得去御花园碰碰运气。
今晚璟帝没有翻牌子,他又是个勤政的帝王,可谓是日理万机。这个时辰大抵还在御书房处理政务。
而从御书房回到帝王寝殿,必然会路经御花园。
因着后宫嫔妃都知道璟帝的禁忌,故此,无人敢去故意等待他。
可虞姝不同。
她没得选择。
到了璟帝回寝宫的必经之路上,虞姝找了一个最显眼的地方——
七夕桥。
这座拱桥据说是先帝给最爱的宠妃打造,那位宠妃不是旁人,正是辰王的母妃。
思及辰王,虞姝默了默。
她早就不该抱有幻想的。
如今入宫也好,断了她一切不该有的念头。
在拱桥站了片刻,她遥望远处,终于等到璟帝从御书房方向走来。
虞姝手心冒汗。
她在等待着最佳时机。
同时,她也在赌。
她入宫后,算是与璟帝“接触”了两次。
第一次御花园校场,璟帝没有直接杀了她。
第二次在景元宫外面,她察觉到璟帝看了她一眼。
关键是在两年前,她救过璟帝,只可惜老太君与主母私心作祟,谎称是虞若兰救了帝王,还将虞若兰送入了宫。
璟帝何许人也?
年少为太子,十八岁登基,先帝并不喜欢他,差点用辰王将他取而代之。他又岂会轻易被人蒙骗?
璟帝没有表面上愠怒,无非是给将军府一个面子。
所以,虞姝才敢赌。
赌二哥的命,赌她的前程,赌璟帝还记得她!
就在璟帝愈发靠近时,虞姝深呼吸,纵身一跃,从七夕桥跳了下去。
“噗通——”
落水的声音很快引来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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