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衡心思一动,突然俯身吻了上去。
他是个天生的学习高手,任何事情都是天赋异禀,行军打仗、朝堂谋略,事事皆是愈发进益,在这风月之事上,封衡也有独到见地,每一次都能比上一回领悟更多。技巧、力道、方式,都会大大提升。
虞姝鼻端充斥着男人身上的冷松香,她半睁着眼,看见男人微皱的眉心,整个人混混沌沌,像风浪四起的海面上,一叶起起伏伏的小舟。可怜又无助。
好半晌,封衡放开了虞姝,埋首深呼吸许久。
虞姝与他相处有些时日了,知道他这已经是足够隐忍。
虞姝不明白,后宫的嫔妃,哪一个不是好容色,皇上没有必要在她这里当苦行僧的。
封衡的一只手掌一直搁在虞姝小腹上,仿佛时时刻刻观察着孩儿的动静。其实,他也知道,眼下孩子还没成形,但已经有些急不可待了。
他一边丈量小腹,一边缓缓上移,总觉得到处都需得丈量清楚,才能满意。
只有母体康健,他的孩儿才能康健。
虞姝气急,摁住了封衡的手,“皇上!”
封衡的力气,是虞姝远不及的。
他唇角似笑非笑,眼梢风流尽显,片刻才说,“兜衣又不合身了。朕明日命尚衣局重新赶制。”
已是夤夜,虞姝倒是无所谓,反正她眼下整日就是吃吃睡睡,可封衡不同,明日等待他的,又将是堆积如山的政务,淑妃被废,太傅一党岂会善罢甘休?
虞姝催促,“皇上,睡吧。”
封衡不紧不慢的平躺了过去,捉住了虞姝的一只手,握在掌中捏了捏,像是在泄愤,他闭上了眼,幽幽一声长叹,“昭昭也睡吧,莫要招惹朕。”
虞姝,“……”又来了!每回都说是她先招惹。
内室灯火忽明忽暗,虞姝是侧着身子躺着的,她看向墙壁上挂着的画像,不知是方才被封衡亲久了?还是夜已太深?虞姝看着画像陡然生出一种宛若隔世的熟悉感出来。
这画中景象,好生眼熟。
楚香打了哈欠,又听了半宿的故事。
她这几日明显精神不振,她知道是因着沈卿言扰了她好觉的缘故。
再这么下去,她会精神萎靡的。
可又忍不住继续听沈卿言说下去。
此时,半开的茜窗突然吹入一阵夜风,如豆的灯火灭了,屋内光线全无,好在外面月华如练,泄入丝丝微光,坐在桌案上的两人四只眼在昏暗之中格外炯亮。
原本气氛甚好,可灯一熄,就陡然诡谲了起来。
楚香知道自己应该逐客了,可她还没开口,沈卿言就先一步道:“阿香姑娘,你怕么?可需要我留下来陪你?”
楚香,“……”
这叫什么话?!
换做是以往,楚香定会骂回去。可眼下不同了,仿佛此刻多说一个字都显得暧昧不清。
“不了,你走吧!我要歇息了。”楚香直接拒绝。
昏暗中,沈卿言一双手摁住了膝盖,突起的喉结滚了滚,有些心有不甘。
但楚香既然开口了,他好像找不到理由留下,反正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要成婚了,沈卿言闷闷道:“那好,我这便就离开。你若是害怕,可以去隔壁寻我。”
沈家宅院就在隔壁,楚香可直接翻墙而过,的确很是方便,可这话怎么听都有些不对劲。
沈卿言离开之后,楚香恍恍惚惚。
她一个姑娘家,为何要半夜去隔壁找他?!
老天啊,她到底找了一个甚么古古怪怪的未婚夫?!
沈卿言,是斯文败类么?!
楚香的面颊火烧火燎,上榻之后连滚了几圈,睡意全无。
另一边,沈卿言轻车熟路就翻墙回到自己的别苑。
贴身小厮备好了宵夜,沈卿言正当年富力强的时候,又整日政务繁忙,食量有些大。以前跟着封衡在北地饿怕了,回京都之后,每晚都会吃上一份夜宵。
但今夜,沈卿言却对撒了香葱的阳春面毫无胃口,“拿下去吧,本公子今夜不吃。”
贴身小厮诧异极了,就闻沈卿言背对着他,道:“抬两桶冷水进来。”
小厮,“……”
都入秋了,再用凉水沐浴怕是对身子不利吧。
翌日,无早朝。
这是曾经的淑妃,也就是如今的庶人楚悦儿被打入冷宫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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