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机会!
太后想趁机将小公主要到自己身边来。
太后知道她这个亲生母亲在封衡眼里,算不得多么重要。
故此,太后也没有不识趣,她亲自去了一趟御书房,而不是将封衡召见到长寿宫。
封衡心情好不到哪里去,太后过来时,他没有给出一丝丝好脸色。
内殿已经掌灯,仙鹤缠枝纹的烛台上,烛火摇曳,浮光笼在男人脸上,显得葳蕤孤冷。
太后站在殿中,面对着这样的帝王,她竟然硬生生愣了一下。
这……当真是她的亲儿子?!
也是了,她从不关注他。
七岁就眼睁睁看着他被送去北地,那日凛冬寒风瑟瑟,七岁的孩童一双眼眸倔强到了极致,只冷冷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走向马车,那一眼仿佛是在诀别。
封衡抬眸,眼神清冷,“母后,何事?”
寥寥四个字,语气无半分波澜。
太后无意识的吞咽了几下,对这个儿子,她都开始有些畏惧了。
她知道,封衡一旦狠起来,那是真的会六亲不认。
太后为了小公主,硬着头皮,颔首道:“皇帝,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哀家如今既已回宫,就不能让后宫再无章法。祖宗规制摆在眼前,皇帝总不能为了一个女子,就对规矩视而不见!”
为了给自己壮胆,太后提高了嗓门,“皇帝包庇昭修仪,但是哀家不能!假孕偏宠这种事,必须杜绝!哀家提议,将昭修仪打入冷宫,以儆效尤!”
太后的嗓音在内殿回荡。
烛火摇曳的更加厉害了,倒影在墙壁上的火光,犹如诡魅。
一旁的王权心中暗暗腹诽:太后要惩戒昭修仪是假,想借此与皇上拿乔才是真的吧。
一旦皇上有把柄在太后手里,太后就能要回小公主了。
可皇上又岂会允许任何人威胁?
太后,终究还是白白宫斗了这么些年!
果不其然,一直冷漠无温的封衡开口了,“呵呵……”
他轻笑了两声,嗓音低低的,哑哑的,透着无尽冷意。
他就仿佛是在黑暗中而生。
封衡看着的太后,视线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是么?朕真没想到,母后这般为了朕考虑,既是如此,那赵家诓骗子嗣,试图蒙混过关,是不是也该满门屠尽?”
轰!
太后如被雷击。
封衡轻松一招,就直接虐杀太后。
是啊,要说假孕争宠是个过错,那么太后和赵家就是欺君大罪了!
封衡又给了皇后一击,“母后今日此行的目的,是想要回那个小/野/种,不是么?朕现在就可以直接告诉母后,朕的修仪若有任何闪失,母后的孙女便陪葬吧。正好,昭修仪很喜欢那孩子。”
太后身子一软,竟直接瘫跌在地,一双眸子惊恐不已。
王权又暗暗腹诽:太后这又是何必呢?以皇上有仇必报的性子,没人能在得罪了皇上之后还能高枕无忧。
可偏生太后非要硬碰硬。
太后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封衡眼不见为净,他已经足够烦闷,太后却在这个节骨眼下过来给他添堵,岂不是寻死么?
封衡低喝一声,下令道:“来人!太后身子不适,这阵子就在长寿宫静养,后宫嫔妃不得前去叨扰!”
太后是被强行拉起身来的。
好一个不得前去叨扰!这是直接免了后宫的晨昏定省,让人无人寻虞姝的把柄!
看似是让太后静养,实则还是在护着虞姝!
皇帝把他的心肝疙瘩,护得可真紧!
太后回到长寿宫,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但偏头疼却犯了。
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遂把心腹叫到跟前来,“哀家要见楚王,与他谈一笔交易。”
心腹愣了一下,“可……太后娘娘,楚王爷的行踪不定,未必能寻到人。”
寻不到人?!
封奕奕,他欠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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