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一直独自一声不吭的站在角落里,堂屋内因为听到他丈夫死讯赶来的村民正三五人围在一起,嗡嗡的说话声从四面八方传进她的脑子里,让她脑袋发懵根本忘了该做什么,就一直浑浑噩噩的站着。
作为死者最亲近的家属,处理丧事这种事应该由陈雪来做,可看着在堂屋内不停招呼忙碌的几个叔伯,陈雪原本伤感的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她居然心里还在指望亲自处理丧事,能出那间房子不已经是她莫大的自由了吗?
本来木着一张脸仿佛置身事外一样冷眼看着屋内的一切,突然耳边响起的声音将陈雪拉回了现实。抬眼看向跟自己说话的男子,看着他身上的穿戴就知道不是这个山村里该有的人物,目光再往他身后的唐奇扫上一眼,她认出这个男子就是白天他从门缝里看到的那个人,当时他根本就没回应,现在他是发现了来回来找自己吗?
陈雪双手紧握,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她心里格外的紧张但表面上依旧面无波动,事情不到最后一步确定下来她不敢赌,想到此她深吸一口气,按捺下内心的波动望向刚才说话的蓟风回道:“跟我来。”
堂屋内一大群人在这儿,一些村民见陈雪带着这两个外来男子进卧室都没什么反应,要不然还怎么,难道他们还怕这年轻的寡妇在这一群人的眼皮子底下偷人吗?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说其实在落后的村子里,虽然这些村民有些思想落后但有时候某些思想比城里人更开放,毕竟兄弟几个共娶一个妻子的事情在电视上也不是没播过,两个大男人进女人厢房也没什么。
堂屋内的村民看了一眼唐奇怀里嚎啕大哭的孩子也就知道原因,一个个又收回目光继续攀聊着。
陈雪将蓟风和唐奇带进卧室内,房间内她刚出生不久的小女儿正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从唐奇手中接过大哭不止的娃娃,母亲可能天生就有一种魔力,只见她轻哄几声,原本哭的嗓子都哑了的孩子居然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哭了这么长时间孩子早就累了,只见他小嘴啪嗒几下就睡着了。
陈雪见小娃娃满脸泪痕顿时母心泛滥,拿毛巾帮孩子擦擦脸就拿着新尿布准备帮孩子换。
在陈雪做这一切事情时,唐奇和蓟风都在想一旁默默观看着,他之前已经检查过了,这孩子哭根本不是因为尿了,他不知道蓟风为什么要瞎编一个理由跟这个女人搭话。
没有机会让唐奇向蓟风问清楚原因,而蓟风此时根本也没心思解释,他的目光从一开始就放在这个刚丧夫的陈雪身上,他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一个试探,为了找机会验证自己的猜想,但现在好像不需要验证了。
蓟风嘴角勾起一抹笑,看着陈雪的眼神里也露出一丝玩味,在她真的要为孩子换新尿片的时候,蓟风收起打量的目光开口说话了,“你现在的心情是解脱呢还是后悔呢?”
陈雪拿着尿布的手瞬间收紧,泛白的指尖微微哆嗦,她嘴角扯出一抹微笑,道:“这位先生说话真是让人听不懂。”
蓟风哦了一声,声调带着丝疑惑,“原来我说话这么让人难懂啊?难道刘伟的死跟你没关系?”
陈雪松手扔了尿片,抬眼定定的看向蓟风回道:“当然跟我有关系,我丈夫死了,我这个做妻子的难道还能不管不顾不成?”
蓟风点点头表示认同,手托着下巴嘴里唔了一声,仿佛还对什么有疑问,“大家都知道刘伟的妻子也就是你是个城里人,是什么原因会让你愿意嫁一个偏僻落后甚至愚昧山村里的一个男人呢?是因为真爱还是因为被……拐卖?”
唐奇本来被蓟风一连串无厘头的话绕的脑子发懵,到时候他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他想起来了!之前白天他跟蓟风来到这儿跟刘伟了解情况,当时他在门外无意间从门缝里看到陈雪正抱着她的小女儿,当时看到他手有规律的在小宝宝背后抚摸着以为是什么按摩手法,但现在回想一遍他突然想起,陈雪的那个动作分明是求救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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