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几口烟,七婶终于不再沉默,看了唐奇怀中一眼,她问:“哪儿来的孩子?”
唐奇回道:“刘晓娟的。”
七婶拿着卷烟的手登时一顿,她连忙熄灭烟头,双手因为慌乱互相揉搓着。
摩搓了好一会儿双手紧紧捏住,七婶定神了许久终于做好了决定,她看着蓟风唐奇问道:“屋子是不是很亮?”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要表达什么,唐奇跟蓟风只能按着他的问题回复。
看到蓟风唐奇点头,七婶嘴角拉扯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指着木桌上的二十多根正在燃烧的蜡烛幽幽道:“每杀一个人我就会点燃一根蜡烛,一根根亮起的蜡烛让我身边的黑暗一点点去除。三十年了,二十三个人,到今天第二十三个人死去,你们看!我的人生重新充满了光明!”
七婶的语调越来越兴奋,越来越急促,到最后一个字脱口已经变了音,她看着蜡烛的眼神晶亮,脸上兴奋的笑容显的十分狰狞。
她此时似入了魔一般,蓟风显然等不下去了,直接开口打断她现在疯魔的动作:“你知道杀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吗?”
“代价?”七婶重复低喃了一遍,回道:“人活在世上本就需要代价。”
七婶眼神从唐奇和蓟风脸上扫过,问:“你们是以什么身份来审问我?”
“通俗来说我们是处理各种非正常事件的警察,这次恶犬闹事本该由我们处理的,可惜生事的不是狗而是人。”
听到这话七婶哈哈一连笑了许多声,她似是听到什么很搞笑的事情,“警察?警察能干什么?!警察能管的了这些村民?还是能管得了我杀人?!”
蓟风和唐奇没有回答,这句话让人无法反驳,要是警察能早点出现,被拐卖的人可以早点脱离苦海,七婶也不会沦落到杀了二十多个人的地步。
七婶不管沉默的蓟风唐奇,她斜睨着两人道:“既然你们想知道,我就全都告诉你们。”
第16章义犬⑩
“那是三十年前。那个年代可不像现在,与现在相比物资匮乏,人才也比较稀少,那个时候大学生可是十分受人稀罕,本科毕业的工作一定是当时极好的工作,而大专毕业的也不会差。
那年我刚刚毕业,从专科学校毕业,被分配到市里的医院当护士。我是农村人,刚出生没多久就被亲生爹妈扔到田地里,后来被我干娘捡了回去,一个寡妇辛辛苦苦拉扯着五个孩子,当时在农村女娃上学确实不少,但要说供上高中、大学的,绝对凤毛菱角,可我娘还是把不是亲生的我供上了大学。
我很感谢她,所以在大学拼命的学习,毕业就希望赚钱让她过上好日子,可这一切打算全都被毁了!”
不好的回忆总是能让人情绪激动,尤其是被记在心里三十年,仇恨了三十年的事情,此时七婶瞪着双眼,表情变得扭曲愤恨,咬牙切齿。